第二天清晨,当天边第一缕晨辉落将下来时,街头上已是人头攒动,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开始采买这一天的吃喝用度。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们大老远乘坐马车过来,就是为了买一些便宜的好东西。”
“你们这怎么还把价格调回去了?”
“甚至不但调整了,比原来的价格还要贵了不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不是骗人吗?”
此时胡记粮铺门口围满了人,而且一个个怒气冲冲。
究其原因,只因这些人在来到这里后,突然发现货物售卖的价格,与大明时报上刊登的价格,完全是两码事。
“没错,没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人到了,你说价格调整了!”
“这不就是摆明了耍我们吗?”
看着众人一个个群情激愤,喋喋不休,此时一名伙计从店里走了出来。
“诸位先不要吵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大家白跑一趟。”
“不过在这里,我首先要声明一点,大明时报没有给我们一个铜板,我们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它上面的信息,与事实不符,这也并非我们的责任。”
“我们从没承诺过,一定要按大明时报上的价格售卖,更没说过,大明时报上的价格是固定不变的。”
“至于眼下出现这种情况,在我看来,纯属大家一厢情愿,太过天真。”
一番解释,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大明时报。
众人无奈,只好换一家。
可是走了无数家,最后竟然都是这种情况。
如果一家有问题,这或许是商家的问题,可如果所有商铺都是这种情况。
这让得众人不得不怀疑,是大明时报的真实性和可靠性出了问题。
而这一切,显然便是胡岩他们的计策。
远处,胡岩等众人看到这一幕,皆是面露喜色。
“胡老板此计当真可谓是绝杀,如此一来,大家对大明时报的信任就会被彻底打掉。”
一番吹捧,说的胡岩心中得意,嘴角微微翘起。
“区区一个大明时报,就想让们自相残杀,简直异想天开。”
“只要我们大家团结一心,就没有人能从这里面做文章,而青州也永远是我们的天下。”
“如果不出我所料,被我们这样一搞,不出两天,不管是这大明时报,还是朱雄英的离间计,都将不攻自破。”
他们这里正在品尝着胜利的果实,而另一边……
“这东西就是骗人的玩意,害得我白跑了一个早上。”
“以后谁再信他,谁就是笨蛋。”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先前碰了一鼻子灰的众人,一个个怨声载道。
此时车夫突然探出头来。
“大家不要急!不要急!”
“他们这里涨了价,沈家那边可并没涨!”
“他们不按事先大明时报记录的价格售卖,他们出尔反尔,沈家那边却一直遵守。”
“与其大家在这里抱怨,不如去沈家那里看看。”
“大家放心,我这马车是沈家的,只要大家去沈家的店铺,这一趟的车钱,我分文不取。”
话落,车内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不得不佩服,沈家这广告做的,还真是无孔不入。
他们只是坐个车的功夫,广告就直接插了进来。
可他们又哪里知道,早在朱雄英和沈旺商讨大明公交的时候,广告植入,就被他们算了进去。
就这样,这些人连想都没想,就直接跟着车夫,前往了沈家的商铺。
这话又说回来,他们大清早出来,就是为了采买物资的,如今既能去买东西,还能免费坐车,这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嗯?”
刚下马车,这些人就见到售卖大明时报的地方,生意依旧红火。
“这大明时报上面的价格,跟实际价格完全对不上,这都是骗人的,你们还买它干什么?”
一众人围拢过来,不断地提醒。
但那些要买大明时报的人,却似乎根本不在乎,依旧排队等候。
“你们懂什么?”
“我们买这大明时报,是为了看《水浒传》!”
“这故事写的太精彩了!”
“郑屠户欺压民女,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仅仅几拳,就把对方打死了,真特么解气!”
“可打死了人,惊动了官府,官府必然要来抓人。”
“昨天我看到这里就没有了,害的我一夜都没睡好!”
“今天我来这里排队,就是想知道,鲁提辖后面怎么样了,可别被抓了!”
与此同时,沈家店铺门口,一名说书先生站在人群中,激情演绎。
“且说智深出到菜园地上,东观西望,看那园圃。”
“只见这二三十个泼皮,拿着些果盒、酒礼,都嘻嘻的笑道。”
“闻知和尚新来住持,我们邻居街坊都来作庆。”
“智深不知是计,直走到粪窖边来。”
“那伙泼皮一齐向前,一个来抢左脚,一个便抢右脚,指望来攧智深。只教:智深脚尖起处,山前猛虎心惊;拳头落时,海内蛟龙丧胆。正是:方圆一片闲园圃,目下排成小战场。”
“那伙泼皮怎的来攧智深,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正听的起劲,说书先生却突然整了个,且听下回分解。
这顿时引得众人好奇心暴涨。
“别停啊!接着说,我们这还没听够呢!”
“鲁智深最后怎么样了?”
“那二三十个泼皮,能打得过鲁智深吗?”
说书先生满脸尴尬,无奈的对着众人抱拳。
“多谢诸位抬爱!”
“这并不是老夫不想接着说,也不是老夫故意卖关子,主要是后面的内容,大明时报还没有放出来,我想说也说不成啊!”
“不过大家也不用着急,等明天的大明时报一出来,有了新的章节,我还会准时出现在这里,和大家不见不散。”
经此一闹,这大明时报的势头不但没被打下去,反而远超之前。
小院内。
朱雄英仔细着,被罗贯中修改后的《水浒传》。
对于街道上的事,他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一来,这些本就在他的计划中,否则你当那答谢宴,真的只是答谢宴吗?
二来,那里有沈伯凝守着,如今他都已经把肉放到了沈家嘴边,这位若是再吃不进去,那可就白活了。
就在这时,朱贤烶略带紧张的走了进来。
“我……我想和大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