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能否在我临死前告诉我,你们想要把我带到哪里?”
“还有……你们那位宫主到底是谁?”
看着身前明晃晃的大刀,朱雄英眼中满是绝望,为了自己人生中最大,也是最后一个疑问,艰难开口。
“虞王请放心!宫主说过要留你的活口,所以我们肯定不会让你死的!”
“至于宫主大人的身份,我相信等我们将你废了带回去,她应该会亲自见你!”
说完,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黑衣人。
“先砍了他的双手双脚!”
一声令下,那几人毫不犹豫,迅速举起手中长刀。
刀上寒光森森,摄人心魄。
“等一下!”
见这些人要来真的,朱雄英赶忙开口叫停。
“你们不是要留活口吗?”
“可为什么现在……”
这个时候若是再不反抗,那可就真的玩儿完了。
虽然他实力强悍,可若是没有了双腿双脚,那还算个人吗?
到那时候,还谈屁的实力。
“凭虞王的本事,如果不卸去四肢,只怕我们这些人都得送命。”
“所以宫主特意交代,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只能先把你废了!”
“动手!”
黑衣人再次开口。
随着他话音落下,其他人也是再次将长刀举起,对准了趴在地上的朱雄英。
“等一下!”
朱雄英急忙叫停。
“现在齐王还好好的,他才是你们计划中被杀的那个……”
“你们要不要,先照顾一下他。”
被朱雄英如此陷害,朱博眼角微微抽搐。
事到如今,你不想着如何脱身,不想着如何解救我这位叔叔也就算了!竟然还想祸水东引?让我帮你挡刀。
这年轻人,不讲武德。
不难想象,此刻他心中早已对着朱雄英开骂。
当然莫说是他,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得骂。
而且还不是在心里,而是在嘴上。
同一时间,众人也是纷纷转头,看向一旁的朱博。
在他们看来,此刻的后者,就如同一只死狗般趴在地上,脸颊贴着地面,气若游丝,显然是真的要挂了。
“你们这些滚蛋,赶紧给我和虞王解毒,若你们敢伤虞王一根汗毛,本王誓要诛你们九族。”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出言恐吓,做着最后的挣扎。
用生命中仅剩的片刻时间,极力的维护着那个好叔叔的形象。
说实话,若不是他先前的所作所为,若不是朱雄英先前就得到了一些消息,还真就被他这演技给骗了。
“齐王不足为惧,你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
黑衣人对着朱博冷笑,眼中满是轻蔑与嘲笑,然后再次看向朱雄英。
“虞王,你最好还是不要做这些无畏的挣扎了!”
“你中了我们的化功散,时间拖的越久,中毒越深。”
“只要我们将你废了,就立刻给你解毒,否则你很快就会毒发身亡。”
“迟则生变,快动手!”
说到最后,他继续对着众人催促。
很显然,他这一次是真着急了。
而那些人闻言,也是不由分说,迅速提刀便砍。
说实话,一次次提刀又放下,他们都有些烦了。
所以这一次,他们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朱雄英再说什么,这一刀也必须落在他身上,先砍了再说。
“唰!”
可是……
高高举起的大刀刚落到一半,就又突然停止。
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朱雄英并没有叫停。
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众人面上流露出来的,已经不是愤怒和嫌弃,而是震惊。
下一刻,他们一个个瞬间石化。
那样子,就仿佛时间定格了一般。
“真是!”
“一点儿都不按套路出牌!”
朱雄英一改之前虚弱无力的状态。
边说边擦去嘴角的血迹,然后缓缓站了起来。
一个原本中毒即将身亡的人,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一个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人。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
这一举动,直接惊的那些刽子手目瞪口呆。
待他们回过神来,更是纷纷后退。
“你竟然自己解了毒?”
一旁为首的黑衣人,同样被这一幕惊的瞠目结舌。
“这绝不可能!”
“我们用的乃是化功散,这种毒一旦入体,若没有解药,就算神仙都难治。”
“你怎么可能……”
懒得跟她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不等她说完,朱雄英就直接开口。
“屁的化功散!”
“就你们这东西,也配称为毒药?”
“实不相瞒!这东西以前我都拿来当糖吃!”
朱雄英一脸不屑与嫌弃的开口。
真要说起来,他说拿这化功散当糖吃,这绝对有些夸张。
但如果是在老毒物的胁迫下,每天吃一把,又或是饭前饭后来两粒,这样想似乎就很合理了!
一旁的朱博看着这一幕,同样是目瞪口呆,目呲欲裂。
朱雄英中毒是假,可他中毒那可是实实在在。
眼下若在被这些人这样耽误下去,错过了解毒时间,那他可就真完了。
“唉,真是没意思!”
朱雄英伸伸懒腰,脸上露出了一丝无趣的神色。
“本来以为,我在那里装死,就能从你们身上知道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可你们这一个个的就是不上道。”
“这陪你们演了半天,一无所获,真是让我没有一点儿成就感。”
看着他那一脸的戏谑与风轻云淡,黑衣人震惊过后,脸上露出阵阵冷笑。
“虞王殿下,果真了得!”
说着,他伸出双手,情不自禁的拍掌叫好。
“真没有想到,连我的化功散,都对你起不了作用。”
“我当真是低估你了。”
“不过……”
“早知你厉害,我们又岂会没有防备?”
说完,他猛地后退两步。
“布阵!”
下一刻,先前那上百名黑衣人立刻行动。
他们一个个有组织有纪律的聚在一起,然后化为两个扇形方队,迅速向朱雄英围拢过来。
两个方队的人一正一反不停转动,从上方俯瞰,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陀螺。
而朱雄英立于阵法最中央,就如同那陀螺的圆心。
无论陀螺正转还是反转,圆心始终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