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园,会客厅内。
朱雄英和沈旺二人面面相觑。
“如今沈家能拿出来多少钱?”
“最多五十万两!”
听着沈旺的回答,朱雄英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五十万,连牙缝都塞不上。
你没钱不行啊!
我现在话都说出去了,就等你了!
你可不能掉链子。
而且要是没钱,蓝玉和朱允熥他们怎么离开京城?
我后面的计划又怎么实施?
心中想着,他一边晃动着自己的身份令牌,和那一个沈家的家主令牌,一边环视四周。
“如果我把沈家的府院和商铺统统查抄,拿出去变卖,你感觉能换多少银两?”
沈旺大吃一惊。
“我的爷!咱可不能这么干呐!”
“而且五十万两也不少了!都够你建一座皇宫了!”
“我要皇宫干个屁呀!”
“我就要两百万两!一分都不能少!”
听着朱雄英的回答,沈旺一脸无语。
此刻他方才意识到,自己这是真遇上土匪了!
进门之前,先故意跟护卫发生冲突,让护卫出手,以此为借口跟自己要医药费。
见一计不成,现在又拿王爷的身份和家主令牌,要挟自己变卖家产……
这显然是想把他们沈家霍霍死的节奏。
讲道理?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跟他讲不通的!
“你说说你,老沈执掌沈家的时候,那是何等风光,说是日进斗金都是少的。”
“又是出钱建皇宫,又是出钱犒赏三军啥的!”
“你再看看你,这才几年就落魄成了这副鬼样子!”
听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六十多岁的年轻人一通数落,沈旺心里那真是一大把的苦水。
你还好意思说!
这还不都是被你们老朱家害的!
就连我爹,那都是被你爷爷欺负的,现在躲在恶人谷都不敢出来了!
你现在还说我,你丧良心不?
不过这些话他自然不敢直说。
寻思了半天,方才委屈巴巴的开口。
“现在生意都不好做,老路子卷的利害,又没有新路子……”
听到这里,朱雄英眼前突然一亮。
不等对方说完,便把话接了过来。
“你要说这个,那就好办了!”
“我虽然没钱,但挣钱的路子可多的是!”
见他一反常态,沈旺也抬起头来。
“我们这边一匹布,大概多少钱?”
“一钱银子!”
“同样的布料,如果送到草原鞑子们手里,能卖多少钱?”
“最少五钱!”
(古代一两等于十钱。)
“这就是五倍的利润了!”
“我们这边一只羊,大概多少钱?”
“一两银子!”
“草原的羊比我们这边的肉质更好,但在草原上,他们一只能卖多少钱?”
“最多两钱银子!”
“这又是五倍的利润了。”
“如果我们把布料带过去,换他们的牛羊回来卖,你算算我们能挣多少?”
一番交谈下来,沈旺也是眼前一亮。
最后经过计算,仅这一来一回,那可就是二十五的倍的利润了!
二十五倍的利润,一两换二十五两,这跟捡钱有什么区别!
不过情绪刚被带起来,他就想到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可是……”
“现在双方经常开战,那些草原鞑子见了我们只会抢,那还会老老实实跟我们做生意。”
“若我们贸然过去,别说换他们的牛羊,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对此朱雄英似乎早有准备,淡淡一笑。
“抢东西的都是北元的士卒,他们经常打败仗,早已恨透了中原人。”
“不过跟我们做生意的,是草原的百姓,他们巴不得买我们的丝绸和陶瓷。”
“只要我们能避开那些士卒,真诚的跟百姓做生意,这事儿就算成了!”
避开?
这是你说避开就能避开的?
而且就算你能避开,整日里躲躲藏藏,最后就整一两只羊回来,只怕连路费都不够。
“那些北元的士卒最怕谁?”
“自然是大将军蓝玉!”
正在苦思冥想的沈旺,毫不犹豫的回答。
朱雄英微笑点头。
以往没人敢这么干,那是他们没资源,没人脉。
可咱是谁?
咱背后的又都是什么人?
这还怕个毛线!
“如果我给你从大将军军中,整一支护卫队,打着大将军的旗号,保护你进草原做生意。”
“你感觉怎么样?”
此言一出,沈旺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众所周知,这些年双方交战颇多,就数蓝玉打北元打的最狠。
甚至他的战功,和如今的凉国公封号,都来自于北元战场。
所以如今草原的士卒,一听到蓝玉的名号,那真可谓是闻风丧胆。
即便你借他个胆子,他都不敢抢蓝玉的东西。
“那自然是极好!”
“如果真能给我找来一支军中的护卫队,我现在立刻就出去给你筹钱。”
“准保给你凑够一百万两!”
想着那一支挂着蓝玉旗号的护卫队,想着那二十五倍的利润。
这一次,沈旺一开口,就追加了五十万两。
看来他是真的动心了。
可即便如此,也才一百万。
距离朱雄英的目标,还差一半呢!
不过到了此刻,他已经毫不担心。
因为只要对方开窍,他就有办法。
毕竟他这里挣钱的路子,还多的是。
凉国公府,后院!
剑九黄看着面前的朱允熥,一脸嫌弃。
不过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那只能继续往下走。
“想要学本事,首先就得先学会尊师重道!”
“学艺先学德,做事先做人!”
“是!”
朱允熥从小就生活在吕氏的压迫下,所以面对朱雄英给他找的这个师父也很是听话。
“先给为师倒杯水!”
眨眼间,朱允熥就双手将一杯茶端到了剑九黄身前。
“嗯!”
剑九黄满意的点点头。
在此之前,这种待遇他可是连想都不敢想。
“你小子天赋虽然差了点,但很是乖巧,懂事!”
“不过你千万要记住,不忘初心。”
“千万不能跟某些人学,要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可不能学了本事,就回来霍霍师父!”
“更不能青出于蓝了,就欺师灭祖!”
“是!”
朱允熥依旧痛快答应。
剑九黄对于他的态度,也很是满意。
“你没有底子,那我们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学。”
结果……
练下盘,扎马步,没两分钟,朱允熥就趴地上了。
练臂力,提石锁,最低规格30斤的石锁,朱允熥双手累的满头大汗,可石锁始终一动不动。
这一切,看的剑九黄直接傻眼。
我的任何一把剑,都比这石锁还重,你这还想跟我学剑?
当初那个选择题,我是不是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