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上下五千年,最是讲究长幼尊卑,最是讲究礼法。
在这其中,长兄如父,便是其一!
因为身为兄长,有着管教约束弟弟这种与生俱来的责任与优势。
而皇家更是流传着立长不立幼的说法,其原因便是基于此。
刚刚的朱雄英,便是借助这种优势,甚至把这优势发挥到了极致,狠狠地给朱允炆来了个下马威。
“皇爷爷你趴好,孙儿给你施针,驱毒!”
见朱允炆离开,朱雄英轻轻帮朱元璋翻身,趴在了龙榻上。
此刻的朱元璋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之后转头看着朱雄英则是一脸欣慰。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想要成就一番作为,就必须要有这种锐不可当的气势。
像朱允炆那样唯唯诺诺,肯定不行。
而且正所谓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想要成为他朱元璋的接班人,想要保住朱家的天下,就更不能唯唯诺诺。
“殿下万万不可!”
见朱雄英取出银针,一旁的御医席飞沉,赶忙上前阻止。
“如今陛下年事已高,身体虚弱,若殿下贸然施针,恐怕对病情不利。”
“而且针法最是讲究火候,浅一分无法直击病症,起不到效果。”
“深一分,则可能使病情加重,危及生命。”
说来说去,就是不相信朱雄英的医术呗。
毕竟在他们二人看来,自己这种行医数十年的太医院顶流,都不敢贸然在朱元璋身上施针。
你才多大?
你学习医术才几年?
看过几本医书?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我自有分寸,这些不需要你们提醒。”
朱雄英轻声回应了一句,便要继续,却不料再次被阻拦。
“殿下有几成把握?”
“十成!”
席飞沉顿时面露冷笑。
“从古至今,哪里有什么十成的治病方法。”
“殿下可真会开玩笑!”
“如今你施针的对象,乃是大明陛下。”
“陛下若有什么不测,普天之下谁也担待不起!”
听到这里,原本神情自若,还沉浸在祖孙团聚中的朱元璋,也终于是不再淡定。
这两位御医跟随他多年,对方的医术和人品,他自然是信得过。
眼下这二人都说会有生命危险!
那……
“皇爷爷!难道你还怕孙儿会害你吗?”
就在这时,朱雄英也看出了朱元璋的犹豫,随即微笑开口。
盯着他看了片刻。
二人目光碰撞在一起。
“来吧!”
“皇爷爷相信你!”
最终朱元璋终于下定决心。
得到爷爷的信任,朱雄英也是面露得意。
但这一切,却瞬间愁坏了一旁的两名御医。
“陛下!老臣请辞!”
“老臣请辞!”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表示这份差事自己不干了。
这可是要罢工的节奏啊!
在他们看来,这爷孙两个,一个疯子,一个傻子。
再跟他们玩儿下去,那还不得把自己给玩儿死?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再敢啰嗦半句,朕先要了你们的脑袋。”
有了这一声厉喝,周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朱雄英手持银针,瞅准穴位,一根根迅速刺下。
殿外。
一听说自己的亲哥哥朱雄英回来了,朱允熥激动的,下了马车就一路小跑的进了乾清宫。
“我听说大哥回来了!”
“他现在在哪儿?”
他对着朱允炆一通询问。
“当初他离开的时候你才多大,你跟他有个屁的感情,所以……”
“他回来,你高兴个屁呀!”
朱允炆横眉立目,将先前从朱雄英那里受的气,统统发泄了出来。
“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竟敢在两位御医面前班门弄斧,想要为皇爷爷治病。”
“此次若皇爷爷安然无恙便罢!”
“如果皇爷爷真有什么闪失……”
“所以……”
“你最好离他远点儿,免得受到牵连!”
听了他这一通训斥,朱允熥怯生生躲到了角落里,不敢再多说一句。
之前朱雄英能够在朱允炆面前,讲长幼尊卑。
如今面对朱允熥,他朱允炆同样可以。
而且这些年,他也一直如此。
殿内。
原本席飞沉和李洛两位御医,还低着头不忍直视,心中不断思索着,一会儿该如何收场。
毕竟他们可不敢眼看着朱元璋死在这里,真要到了那一步,他俩就真的活不成了。
可一个偶然间,二人突然见到了朱雄英转动的手掌。
随后一个个顿时被惊的目瞪口呆。
“天呐!”
“这运针的手法……”
“这熟练的程度……”
“他真的只是个不过双十的孩子吗?”
“只不过可惜了!”
震惊过后,二人又同时叹息一声。
任凭你针法如何精妙,如何娴熟,方向错了,也终究是徒劳无功。
更甚者,雪上加霜。
“可惜了一个好苗子呀!”
“若能够虚心受教,在老夫手下呆上几年,必成大器!”
朱雄英并不知道一旁这二人心中的小九九,此刻依旧聚精会神的,操控着手中的银针。
仅眨眼间,九根银针便已经全部落到了朱元璋身上。
九根银针,裸露在外的是九个细小的光点。
从上方俯视,九个点位相连,正好是化成一个九宫图案。
“天呐!”
“这是……这是早已失传的九宫还阳针?”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席飞沉和李洛二人,再无法淡定。
不顾自己身份,赶忙跑上前来查看。
“九宫还阳!”
“以往我只是在一本残破的医书上见过,此针法甚是奇妙。”
“足可做到,有病治病,有毒驱毒。”
“今生能够见到如此精妙的针法,即便是死,也无憾了!”
之后他们转头看向缔造了这一奇迹的朱雄英,争先恐后的跪倒在了其身前。
“殿下!请收老臣为徒!”
“殿下!请收老臣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