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下而已,你紧张什么?”
看着长次紧张的表情,洛青也疑惑起来,自己都还啥也没干呢,这小子至于这么紧张吗?
“我...”
“大人,我妈妈也患病了的,你能不能放过她...”
长次的语调带着一丝哭腔,心说自己就不该去招惹愚人众
果然大人们说的没错,这些人比海贼和那些当兵的还坏...
“我有说要对你妈妈做什么吗?”
洛青皱眉,心说这小孩儿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行了,我只是问一下而已,不说算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洛青朝长次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而后又开始打量着村子里的场景,回过头来,长次一时不见人影
之前他在游戏里的时候,绯木村只剩下了海乱鬼与流浪武士,根本看不见村民的影子
而现在,这村里却仍有着不少村民与逃难之人
正想着,洛青的耳朵里忽然传来了村民的议论声
...
“你听说了吗,村南那家的良子也病逝了”
“哪止啊,村西那家的女儿,津子,据说受不了脑袋里祟神的声音,跳海自尽了...”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至冬人来这里做什么,他不怕自己也染上病么?”
“愚人众嘛...都是些不怕死的家伙...说不定踏鞴砂的爆炸就和他们有关系...”
...
“啧,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看了眼周围望向他的村民,洛青微微感叹
绯木村的结局他倒是记得一点,没想到他来的时候竟然村民们还在,这就让他有些意外了
正思索着,绯木村另一边的入口里走来一队身着重甲的武士
为首之人手里拿着一张传单,走到村子中心,高举着手里传单,大喊道
“绯木村的村民们,九条天领奉行孝行大人深感八酝岛难民切肤之痛,特来拯救诸位!”
“天领奉行定当护送诸位安全离开本岛,前往鸣神本岛!”
“若急需救助,请速去九条军前沿阵地!”
说完,为首的武士将传单贴在石墙上,而后快步离开了村子
一时间,绯木村不少村民都围在传单前,议论起来
...
“幕府军不是说不让我们离开这里么?怎么突然又说要帮我们离开了?”
“谁知道啊,说不定又是什么阴谋...这些当兵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不是他们把镇物破坏掉,我们哪里会得这些病!简直比那些海贼还坏!”
“不行,这个地方我是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不是病死就是饿死...”
“对,去了九条营地,至少还有吃的...”
...
不少难民们议论之后便动身前往九条营地,只剩下少许绯木村本地的村民们还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信幕府军的告示
换句话说,绯木村的村民们,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洛青也走到告示前看了看
讽刺的是,就在幕府军告示的不远处,还张贴着来自珊瑚宫的告示
其大概意思,就是
幕府暴政,神明无道,诸位请一起加入反抗军,推翻幕府统治
“有意思...”
洛青自然知道若是听信了九条军的告示,会是什么下场
甚至于下发这个命令之人,正是和愚人众密切往来的九条家家主,九条孝行
而他此行的目的,也刚好要与这位家主大人打交道,抓住他的把柄,让其彻底为愚人众所用
“这么说的话,倒是还不能只当个看客呢”
洛青虽说没有做什么恶事,但也说不上多善良,与他无关之人的生死,对他来说也不是非救不可的存在
原本只是好奇顺道过来看看,但现在,这绯木村的村民,倒是或许还成为他控制九条孝行的把柄
正思索着如何进行,身后不远处传来少年焦急的喊声
洛青回头望去,却见刚才跑没影儿的长次出现在村口,正与一位青年哭诉着
“保本哥哥,妈妈她不见了...你有见到她吗...”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保本警惕的朝周围望了望,而后拉着长次去了角落里
洛青一时好奇,于是也跟了上去
却见村屋的巷角里,保本从怀里拿出来一封信,递给长次
“你妈妈她,为了治病,去了很远的地方...这是她留给你的信...”
长次将信打开,从头开始读起,没过一会儿便哭了起来
“妈妈她...是不要我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你妈妈她只是去治病而已,等战争结束,她肯定会回来的!”保本赶忙哄道
“我...”
长次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下定决心般说道:“我要去找妈妈!”
说完,便背着背篓跑出了村子
“唉...这孩子...”
保本无力的摇了摇头,刚准备转身离开,出去继续采药,却发现巷子口,一名衣着华贵之人正看着自己
“外国人?”
保本心里疑惑,也不打算与洛青有什么交集, 看了眼洛青便朝村子口走去
见对方不想搭理自己,洛青也懒得上去凑热闹
忽然,村子东边的道路上又走进来一名武士打扮之人,与保本撞了个满怀
只不过与刚才幕府的重甲武士不同,此人身上也是一身粗布,看上去似乎也是这绯木村之人
“保本,为何村里的人少了这么多?他们去哪了?”
“鹫津村长,刚才九条军过来发了告示,说可以救助咱们,帮咱们去鸣神岛躲难,难民们就都过去了,有些村民也跟着想去看看情况...”
保本的神色有些紧张,似乎并不想面对这位鹫津村长
“幕府军?哼,都是些虚妄之人!这些家伙根本不值得相信!”
鹫津手握着刀柄,大声骂道,而后又看向保本
“长次他母亲呢,今天怎么没见她去神龛祈祷?”
“她...”
保本一时有些慌张,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没见到她...”
“哼,之前她每日都去神龛祈祷,怎么现在却又如此懒散,如此态度也想得到大御所殿下的恩赐?”
“这...”
保本言语躲闪,正想着该如何找理由离开,却见那位衣着华贵的外国人走了过来
“这位先生,你说的那位大御所神龛,能带我去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