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熊熊为什么倒了?”
“爸爸……”
“爸……”
耳边的叫嚷声忽然远去,如同被蒙上了一张厚被子,摸不清方向,也被隔开了位置。
许赋一个甩头,便发现自己早已离开了那片山林,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一个白茫茫的虚空之中。
后背也没有了那一坨三十多斤的大儿童包袱,稚嫩清脆的嗓音言犹在耳,又仿佛从未来过。
安静了几秒,回过神来后,许赋便收到了游戏的通关提示。
“好快,连个反应时间都没有。”许赋好奇的观望着这片白色的虚空。
本来还以为,猎熊之后,会走去看看熊的情况,或者看看它的老巢。
亦或者,回到房子里,自己会被众人推举成猎熊英雄,尘埃落定后,与其他几位玩家一起通关。
没想到,猎人身死的那一刻,就是真正结束的时候。
不会有任何的缓冲时间。
甚至,连和女儿告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底,这次的成功,也是和女儿息息相关,要是没有她捣乱的误打误撞,他也抓不准射击的方向。
“千意,谢谢你。”许赋抚了抚心口。
尽管只是短暂的父女情,可他会记得的,人生之中,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可爱乖巧的好女儿。
让他过了一把当爸爸的瘾……
“【孤岛魔熊】,闯关成功!”
“恭喜,您的这次通关综合评分为S!”
除此之外,许赋还得到了两个技能点的加持。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数值面板,沉吟片刻后,便把这两点加了上去——
“猎物:许赋
耐力:4
力量:5(+1)
速度:5(+1)
敏捷:4
冷静:6
学习能力:5”
一直以来,许赋的体能都只是一般般,不是运动型男人,甚至可以说是从不运动,身体机能偏差。
这一次的猎人,是一头熊,起码能靠猎枪解决。
可是,许赋想了想,接下来遇到的猎人,很可能需要近身对峙,那自己就是纯吃亏了。
力气大点,保障多一分。
速度快点,打不过还能跑路。
权衡之下,许赋才选择增强这两项,其余的还可以慢慢解决,这两个拖不得。
“我主动猎杀了猎人,才得到2点,那其他人会是多少?”许赋开始疑惑了起来。
按理说,只要其中一个玩家猎杀了猎人,其余玩家也会沾光,一起通关。
所以,阿林和关姓大学生,还有那个老绿,应该和他一样,都来到了这个属于自己的白色虚空。
“不知道那个李先生是死是活……”许赋想了想这个关卡的玩家,就剩这个人,生死未卜。
九个人,最终四个人生还,还有一个未知的。
“这生还率还可以?”
许赋不知道其他关卡的生还率如何,但说好的剩2人自动通关,如今出现四个准确的,一个生还几率很大的,应该不错了。
许赋在虚空中生活了两天,不吃不喝,但身体却自发得到了充足的补充,仿佛整个人辟谷修仙了一样,精神了许多。
两天后,一个瞬间,许赋还在伸懒腰,人忽然就出现在了一个大广场中,周围到处都是人。
至于自己的身边,还有个人用枪指着自己,催促着自己前行。
“快走,不要看来看去。”
正当许赋惊疑不定的观察着四周环境时,后背被人猛然用枪口一戳,肩头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许赋赶紧跟上脚步,眼神游移,快速打量着周边。
这是一座像是教学楼一样的建筑,四层楼高,墙面斑驳老旧,看着有七八十年历史的老楼了。
周围十分宽敞,还有一阵怪味熏鼻而来,一群服装乱七八糟,神态各异的男人挤在四周,眼神仿佛观猴儿似的睨着这边,一副看热闹,却又各怀鬼胎的神色。
许赋微微侧头,就看到自己身边有着和自己一样,被押送着的人。
至于押送他们的,是一队荷枪实弹,浑身武装齐备的军官,一路对他们毫不客气,动辄爆粗责骂推攘。
许赋一边往前走,悄悄扭头一看,数了数,被押送的人,包括自己,刚好九个。
不用多说,这次的猎物人数,同样是九个人。
而且,他看了看,不光他们猎物都是男人,就连周围看热闹的,加上押送的军官,也全是男性。
连根女人的毛都看不见……
同时,许赋的脑海中,也开始接收着这一个游戏关卡发送过来的各项信息——
他身处的国家,是一个军政府控制的混乱国家,而所处的位置,则是这个国家最为混乱的监狱。
这里并非是男子监狱,而是混合监狱。
只不过,被关押在这里的女犯人,通常押送军官一走,就活不过第二天。
这里的犯人,每一个都穷凶极恶,手上染满了鲜血。
而这里的人不服管教,军官们把犯人往这里一扔,基本就没打算好好改造他们。
这里起初还准备尝试建立起管教秩序,发生过几次暴动,很快便失败了,于是,监狱就被放弃,成了一个圈养魔鬼的地方。
在这里混乱生存着的,全是恶魔。
监狱里的人也都自生自灭,军官们只在外头筑起高台防守监视,从不插手里面的秩序,只要保证他们无法逃离,里面发生什么事,都视而不见。
许赋在这个世界,和身边的八个玩家,是同一个抢劫银行的大型犯罪团伙分子。
在犯案期间,甚至无差别使用大型杀伤性武器,攻击了一大片无辜群众,被最高法院定案为无法改造的罪人,决定将他们这个团伙一起扔进这个牢笼里,永生不得出去。
“我一个母胎单身的良好公民,身份真是多变,谢谢过足了我cospy演戏的瘾。”
知晓了这一切的许赋,不由得心中腹诽了起来。
刚刚结束了贴心奶爸的人设,又来了杀人大魔头的身份,真好……
军官们分别把他们带往了住宿的房间。
并没有贴心的让他们这个团伙居住在一起,而是打散了分开。
许赋被带到一个三人房间,三张凌乱的床铺,两张都各自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军官推了一把许赋。
“这就是你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