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怎么那么热闹啊？”南羡枝拉着画屏站在一处长街前。
那条街是凭空多出来的一条岔路，里面灯火没有多少，却是挤满了人。
“那是黑市。”殷北幽轻声道。
“黑市？”南羡枝看向殷北幽。
她上一世听说过黑市，听闻天下各处繁华的地方都会有一条黑市，黑市里面卖的都是有市无价的东西。
黑市里面的摊主来自天南海北，卖出去的东西没有退货一说，所以很容易上当受骗。
“想去看看吗？”殷北幽问道。
南羡枝点了点头。
她只是听说过黑市，黑市出现的地点和时间都是不固定的，能碰见纯靠运气。
殷北幽走在前面，从黑市入口的摊位上拿了两个面具递给了南羡枝。
“画屏，戴上这个。”南羡枝将一个面具戴在了脸上。
鬼市里面不问来处去处，只谈利益买卖，所以每个人都要戴上面具遮住真容。
“这里人多手杂，跟紧点。”殷北幽轻声道。
“好。”南羡枝点头跟在殷北幽身后。
果然长街里面拥挤的很，南羡枝看着眼前与她已经隔了几个人的殷北幽，想上前一步却挤不出路。
算了，他既然在她身上留了印记，他一定能找到她的。
画屏拉着南羡枝的衣袖，两人这才得以没被冲散。
“那边人少，我们去那边吧。”南羡枝看见前方不远处的摊位没人，便拉着画屏走了过去。
去到摊前才知道为什么那里没有人。
那是个卖活物的摊子。
摊主身后有很多大小不一的铁笼子，笼子里关着的全是活物。
“二位，需要什么？”摊主看着南羡枝二人问道。
“那...那是人吗？”画屏皱着眉拉着南羡枝的袖子。
摊主身后最大的铁笼子里，关着两个人形的生物。
“哦，那两只是兽人，是人和妖生下的杂种。”
南羡枝皱紧了眉头。
笼子里的两个人，按着身形来看年岁不大，应该是两个半大的少年。
他们的身上黑黢黢的，头发脏乱衣不蔽体，浑身是伤。
南羡枝看着笼子里蹲坐的两个少年，微怔出神。
上一世她在妄忧泽流浪的五年间，也曾被人抓住，当做人奴放在街上供那些魔修挑选。
她那时尝试过逃跑，每次逃脱之后都会被抓回去挨一顿毒打，好在她的运气比较好，最后还是让她成功逃走了。
“羡枝？”画屏看着南羡枝出神出声问道。
南羡枝回过了神，看向笼子里的两个少年。
她落难的时候，不曾有人为她伸出援手，她吃够了失去自由的苦，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
南羡枝带着两个少年离开了鬼市。
“你们走吧，学着机灵一些不要再被人抓住了。”南羡枝解开了两个少年手上的锁链。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随后低着头没有动作。
“走啊。”
画屏看着面前瘦小的两个身影。“羡枝，他们或许无处可去。”
南羡枝垂下眸子看着二人。“这世上无处可去的人很多，我只是买了你们，却并不想养着你们，离开这鬼市，你们想怎么活便怎么活。”
眼见二人还是不打算离开，南羡枝只好带着画屏先走。
“羡枝，他们还小，看着也怪可怜的，那般年纪应该是已经明白事理了的，要不......”画屏拉着南羡枝的衣袖劝道。
“我能帮他们什么呢？给了他们自由便够了，接下来怎样活着便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南羡枝轻声道。
她自身都难保，如今都还没找到容身之所，又哪里有精力去管别人。
她也不想将任何人困在她的身边，她想让他们自己选择以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