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孤也想随时都保持一个好心情，可孤是皇帝，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陆曦：" 那陛下，您可以扔东西砸东西，将情绪发泄出来，如若不然，长此下去一定会郁结于心，气血不通，到了那个时候，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这个孤知晓，人各有命，也许这就是上苍早就给孤安排好的命数吧。”
说着，明德帝的视线突然看向了陆曦，问道，“陆姑娘，江湖是什么样子的？”
陆曦：" 陛下怎么会问起这个？"
“孤自幼在宫里长大，从未见过宫外的世界，不过孤倒是有几个相识之人曾在江湖中闯荡。”
“以前孤满心所想的都是站在权力之巅，未曾觉得江湖有什么特别的，所以一直都没有问过，但是现在孤突然有些好奇他们说的江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了。”
陆曦：" 原来如此。"
陆曦：" 其实陛下，每个人心中的江湖都是不一样的。"
陆曦：" 我眼中的江湖就是和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扬鞭策马，倚剑高歌，护心中之义。"
听着陆曦的描述，明德帝在脑海中想象出了一个画面。
一众少年们扬鞭策马，越过山川，踏过平原，他们对酒当歌，时不时地放声大笑，闻过的花香，感受到的阳光，吹过的清风都是自由的，无所拘束的。
不会被困在这座巍峨雄丽的皇城，也不会被冰冷森严的规矩束缚。
或许在若风和楚河的心中，他们去往的那片江湖就是这样的吧。
“有好友相伴，扬鞭策马，倚剑高歌，这样的江湖听起来十分肆意痛快，就连孤都有些向往了。”
“只可惜孤生于皇城，长于皇城，又甘愿被困在这座皇城，见识不到江湖中的景象了。”
明德帝深深叹了一口气，苍老疲惫的眼睛看着陆曦，“有些事在孤的心里藏得太久了，孤也想找一个人听孤说说话。这座皇宫里，每个人都心思各异，孤不能将这些事情向他们倾诉。陆姑娘，你可愿当一个听众，听孤倾诉心事？”
陆曦：" 自然是愿意的。"
陆曦：" 陛下有心事，向人倾诉出来的话，也许心里会轻松很多。"
“将心事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很多吗？”明德帝苦涩一笑，“但愿吧。”
“我有一个弟弟，他是我最亲近的弟弟，在很小的时候，母后就离开了我们，虽然我们是皇子，却没有得到过父皇的宠爱。”
说起自己和琅琊王萧若风的过往之时，明德帝没有自称孤，整个人陷入了回忆里。
“在这座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趋炎附势之人，我和弟弟受尽了苦楚，甚至连有点权势的太监都敢欺负我们。”
“弟弟在六岁的时候，感染了很严重的风寒，医治了好久也不见好，在那个大雪夜里，我跪了两个时辰，苦苦哀求了那个太医两个时辰，那个太医还是声称自己无能为力，坚持要走。”
“在那一刻，我满腔怨恨，对权力的渴望达到了顶峰，我要走到最高处，我要让所有人都不敢低头看我和弟弟。”
“后来，我坐上了万人之上的皇位，弟弟也成了北离的大都护，莫说天启城，整个的天下都畏惧我们。”
“我本以为站在权力的最顶峰，就能够不受任何人的威胁，保护好自己和弟弟，但是我错了，弟弟最后还是死了，被我亲自下令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