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解宇臣举着手机,给那几个村民看银行汇款的信息。
黑瞎子上去勾他肩膀,笑的谄媚。
“我就知道,这区区一千头羊钱,哪能难倒我们财大气粗的花儿爷。”
解宇臣肩膀一耸,抖掉他的手,一副不想搭理他的神情。
黑瞎子摸了摸鼻子,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他找先前那几个挟制自己的村民,要回自己的装备,然后跟着解宇臣往村口走。
“花儿爷果然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以后你有活随时找我,打五折。”
到了村口,领头的吉普车里,南乔坐在副驾驶玩手机,头也没抬一下。
解宇臣这时停住,转头看向黑瞎子,挑了挑眉,“不了,一千头羊,记得还。”
“哎哟花儿爷,你看看我。”黑瞎子双手一撑,翻出两个干干净净的裤兜,“我要还的起,我哪还用给他们按摩抵债啊。”
“怎么个事儿,你难不成也当了回消防员?”南乔从副驾驶探出脑袋。
“也?”黑瞎子一脸八卦,怪不得解宇臣赔了两千头羊钱,敢情是同道中人啊。
他上前,握住南乔的手,眼神那叫一个坚定,“沈老板,咱们同为天涯沦落人,我瞎子决定跟随您的脚步,这一千头羊钱,你什么时候还上了,那我也那时候还上。”
“我们…..”
南乔抽回手,看着他,“认识吗?”她无辜的笑了笑,然后将车窗关上了。
盯着紧闭的车窗,黑瞎子不禁摇头叹息,“这趟买卖接的算是亏大发了。”
“不仅如此。”
解宇臣拉开车门,云淡风轻道,“你这趟活的尾款还得打我账户上,抵羊。”
不是吧花儿爷,你这么善良的人,不能对我这么绝情吧?”
“你还是老老实实卖身抵羊债吧。”解宇臣抬手拉开车门。
黑瞎子看准时机挡上去,笑着问,“那我给您当这司机,抵掉十头羊行不行?”
“半头。”
“啧。”打黑工可要不得,黑瞎子松手,叹了口气,钻进后一辆车里。
车队沿着山路,盘了两天,才到了霍仙姑所提到的那个悬崖附近。
停了车,伙计们把装备抬出来,开始驻扎营地,借着这会功夫,南乔也下了车,一个人沿着崖底,小范围转悠了几圈。
悬崖一眼望不到顶,山壁上布满了密集的孔洞,这是当年那支队伍开凿的。
“这么多。”南乔望着山壁,不免有些头痛,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黑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也站在她身边,仰着脑袋,“其实有些被树挡住了,上面更多,当地人管这叫神仙蛀。”
说罢,他偏头吹了声口哨,欠了吧唧的,“是吧花儿爷。”
“你知道的倒不少。”
解宇臣低着头,手里拿着出发前霍当家给他们准备的图纸,“霍当家说了,这上面的每个洞口都有标记,黄色的是代表有人提前去过了,剩下的得我们自己踩点。”
南乔不动声色,静静盯着那张图纸,很快就将没标记的那几处方位记下来。
不多,也就二十来个。
与此同时,伙计们把带来的攀岩设备抬出,卡在山岩缝隙中固定。
“干活。”南乔先收拾起背包。
黑瞎子拦住她,“等会。”
“我说花儿爷,这种脏活累活哪用的上您俩亲自去,丢给我啊。”
他扭头冲解宇臣乐了下,眼睛却是看着南乔的,“我来爬,顶五十头羊行么。”
“就你?太慢了。”
解宇臣挑眉,目光自上而下将黑瞎子打量了一番,随后吐出句,“不值这个价。”
“哎不是花儿爷,我虽然拿命抵债,但你怎么还瞧不起手艺人呢?”
两个人磨嘴皮子的功夫,南乔已经攀了上去,并在上面给他们放下了绳索。
岩洞不怎么深,有些是山体裂缝,能容身的没有几个。
南乔看着这些洞,不禁有些头疼。
数量太多了,即使有记号,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当年那个洞穴。
“当年那队人马有没有留下什么句号?”
解宇臣往上攀爬,黑瞎子紧跟在后,两个人的速度都不慢,下方伙计呆呆看着当家人像几只壁虎一样挂在陡峭山壁上。
“不清楚,但是据我所知霍当家当年并没有亲自上来,所以就算那次行动他们留过记号,这么多年过去怕是早就没了。”
解宇臣道,“不过洞穴位置就是在这一块区域,看来得仔细找找了。”
继续爬了一个多小时,几个人才到达山中段,伙计提前在这布置了三个“巢”
这东西形状像是骨架,钢筋材质,大小刚好可以容下一只睡袋,睡袋穿了许多金属孔,连接到悬崖,做成一处临时庇护所。
南乔坐在巢上,探头望了眼悬崖底下,幽幽问,“这玩意,安全吗?”
“你恐高?”
等到南乔摇头,解宇臣才道,“这是芬兰一个摄影师为了拍摄鸟类而发明的,他为了拍摄野外悬崖上的鹰,所以设计了这种可以在悬崖上不落地生活几个月的设备。”
“伙计们就不上来了,留在下面守着,好随时补给。”
黑瞎子哀怨的声音从一侧飘过来。
“哎哟,我这老胳膊老腿,让我再爬一遍,我也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