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南乔就被阿贵的女儿领去了房间,这一路折腾下来,满身都是汗,用山泉水简单擦洗了一下,坐在木香环绕的硬板床上,困意很快就席卷而来。
到了晚上,临近天黑。
一阵敲门声惊醒南乔,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闷闷道,“怎么了?”
“吃饭。”
“好。”她揉着眼睛应了声,爬起来去看床头的手机。
时间正好六点半。
待到她穿好外套走出去,外头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拐角闪过一抹黑色背影。
“南乔?醒了啊,快来快来。”
饭桌上,胖子喝了不少土烧,招起手的动作都有些摇晃。
南乔走进去,第一眼就注意到坐在旁边烧火的女孩,很漂亮,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灵动的美,胖子眯着眼睛,已经看痴了。
“山好,水好,人也美好。”
吴峫看着他,想伸手替他擦擦口水,又觉得丢人,就将屁股挪远了些。
小哥则是站了起来,直接离开了饭桌,南乔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正对着饭桌的那面木墙上,像是入定了一般。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个相框里挂着许多老照片,在看清其中一张合照时。
小哥的脸色微微变了,脑海里似乎冒出了很多熟悉的片段,但闪过的太快,片段也太凌乱,完全拼凑不起来。
他指着那张照片,皱眉问,“她是谁?”
这一声不响,却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吴峫立即走上前,看清照片后,也是惊讶问道,“阿贵叔,这上面的人是?”
阿贵愣了一下,走过来仔细看了看,“奥,这个男的是我的阿爸,旁边这个女的,是一支考察队的人。”
考察队?这来过考察队?
吴峫几乎是叫了出来,“这怎么回事?”陈文锦的起点不应该是西沙么?难道自己漏了什么信息?考察队的起点其实是在这?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好像是在那边山头上面发现了什么。”
阿贵指着一个方向道,“这些人捣鼓了半年,后来忽然就不搞了。”
胖子听到这忽然起了兴致,抬手招呼阿贵过去他那边坐,等到阿贵走过去,他大着舌头对他说,“来,你给我展开说说,哥几个就喜欢听这种故事,当然也不白叫你讲,我按字给稿酬,千字五十,上不封顶。”
阿贵一听这讲个故事还有钱拿,立即就来劲了,忙喊他女儿云彩过来帮忙数着字,随后把整个事件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十几年前,巴乃这个地方几乎是与世隔绝,有一个政府批准的考察队专门来这,对当时的阿贵他爹来说,是一件荣幸事。
考察队在这待了半年,带队的就是那个女的,平时也就是在山里,除了阿贵他爹安排的向导,基本跟村子里没有任何交集。
说到这,阿贵叔喝了口水,随即神秘兮兮道,“后来等到他们走了,村子里就传出一件怪事,我阿爹因为好奇就去问那个向导,向导一开始也说不清楚,但被我阿爹灌了不少酒后,才将事情全部讲了出来。“
“有多邪门,比他还邪么?”
胖子看了吴峫一眼。
阿贵回他,“邪门的是那个女的,她要求向导每三天进一次山,给他们带粮食补给,而且必须是中午,不能早也不能晚。”
“难不成这陈文锦有强迫症?”
话音刚落,就叫南乔斜了一眼,表情里明晃晃写着“不想被丢出去,最好闭上嘴”
胖子缩了下脖子,马上噤声了。
阿贵狐疑地看这二人,心说难不成这姑娘才是他们最大的老板?
“这个有没有什么症我也不清楚,反正听我阿爹说,当时那个向导,刚开始就是听从那个女人安排,每三天进一次山,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直到最后一个月时,他为了帮亲戚找走丢的羊,提前一天进了山,想着提前一天反正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结果一到那,就看见了一个非常诡异的事情。”
“营地里没有人,连火都没有生着,向导吓的半死,还以为是遭了什么人祸,毕竟当年这年代,土匪也不是没有的,后来他去附近的山上找,找了很久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好一个人先回了寨子,但是邪门的事情来了,第二天睡醒他不死心,又进了山,结果发现营地里所有人都回来了,并且还跟他打招呼,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么邪门呢?”胖子幽凉的腔调,叫吴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死胖子,能不能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