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孤云一边喝着粥。一边翻着手里的书,很是认真。
一大早。
宁老板就送过来两本兵书。
一本‘孙子兵法’,还有一本是‘武略宝典’。
毫不意外。
自从上次买回的那幅画上题的一首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就知道这个时代和记忆中的历史,很多相似之处。
看到有孙子兵法,内心也毫无波澜。
随意打开一看,和后世所传,区别不大。
倒是这本武略宝典,让他有些惊喜。
名字土气,里面内容却是相当丰富。
也比较务实。
不像孙子,说得玄玄乎乎,没点文化根本看不懂。
哲学味太浓。
武略宝典上从士兵吃喝拉撒睡,到队列战阵,兵种搭配,甚至行军扎营,战术谋略……都有详细的介绍。
可以说是,能从启蒙学到九年义务教育毕业。
柳氏看他这副勤奋样,有些好奇,“孤云,怎么最近看上兵书了?”
“哦……这是给他们仨买的,上次亚瑟说想喜欢看书。”
亚瑟:“……”
柳氏神色古怪,看了几人一眼。
喜欢看书?
开什么玩笑,认识这么久,就从没见过几人有这爱好。
喝完粥,月孤云把手里的书,扔给亚瑟。
“师弟,好好学,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又扫了兰陵王和安琪拉一眼,见他俩一副事不关的表情,接着道:“你学好,交给他俩,不准偷懒。”
“哦。”
……
这漕帮的林堂主,住的地方,倒是离月府不是很远。
月孤云带着亚瑟,溜达着就来到他家门口。
房子挺气派,看起来也是个大户人家。
当然比起月府,那可就差的远了。
‘咚咚咚’
半天没人来开门。
‘咚咚咚’
又等了半晌。
日上三竿,这一大家子一个早起的都没有?
月孤云使了个眼色,亚瑟会意。
‘砰’
一声巨响。
两扇黝黑的高大木门,直直倒在地上。
又过的片刻,终于听到声响了。
“什么人?活得不难烦了?”
看着光着膀子,提刀出屋的壮汉,月孤云挑了挑眉,嬉笑一声:“不好意思,林堂主,刚刚敲门找你,不料你家这木门……不结实啊!”
在亚瑟面前,你装个铁门,估计也不结实。
林堂主顿时面色一黑,怒睁双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不请我们进屋吗?”
“有事说。”
完全不顾他脸色多难看,月孤云自顾走进院,找了个凳子坐下。
开门见山:“林堂主,咱们有仇?”
“算……算有。”
月孤云瞳孔一缩。
果然,自己还真得罪过这厮!
只是,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是自己记性退步了,还是这货太不起眼了?
沉吟片刻,“大哥,我啥时候得罪过你,时间,地点?”
林堂主一扭头,梗着脖子,道:
“你来我家,这是要入室抢窃?”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来抢劫了?可不要信口胡说。”
“就是!”
“尼玛……”
林堂主怒目相视,朝屋外大喊一声。。
“恶贼,你欺人太甚,兄弟们,砍死他。”
月孤云:“……”
这是被强行降智了吗?
这才哪到哪啊,脏话都还没说完,就开始砍人了?
这程度的智商,还能当上堂主?
漕帮?
一大群人,手持兵刃,凶神恶煞般闯了进来。
把二人团团围住,刀剑相向!
月孤云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戏谑。
别说,这圈围的倒是挺圆!
倒是上来砍啊?
对于这种低端货色,月孤云喜欢被动点。
主动,那就是欺负人了!
道理上说不过去。
僵持了一炷香,月孤云目光狠狠扫了众人一眼,催促道:
“我说,你们砍不砍啊?”
“不砍,就走开,我还有事呢。”
听出了月孤云语气中的不耐烦,林堂主举着刀,脸色竟露出几分尴尬,眼角瞥向院外,似在等待什么。
那些帮中弟子,也有些腼腆,俱扭过头,不看他。
一时,气氛有些古怪。
月孤云有些懵圈。
这么谦让?
意思,让自己先出手?
正犹豫间。
突然,一个高亢的声音,远远传来。
“刀下留人啊……刀下留人……”
“?”
留你妹啊……这是在干吗?
月孤云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头一回遇到这种诡异的事。
一瞬间,感觉自己CPU都要烧了。
随着匆匆的脚步声,门口出现一道白影。
“各位兄弟,且慢动手!”
漕帮众人,倒很是听话,闻言立马散开。
速度极快!
“让你们别动手,没让你们散开!跑什么?”
对于月孤云的喊叫声。
众人聋了!
“原来是月大侠和亚瑟大侠,失礼失礼!”
见这白面中年书生,喊自己名字,月孤云皱眉打量一番,似有些面熟。
“你是谁?”
“月大侠,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叫丁识远,咱们在医仙谷见过的,还曾并肩作战,打败了那五毒教主和那离火宗的长老。”丁识远一脸热情,满眼真挚。
‘哦。’
“月大侠,想起来了?”
想起个屁啊!
打败那南宫霸和火老儿的,跟你有毛关系,还并肩作战。
臭不要脸!
“呃……没有。”
丁识远脸色一僵,饶是他作为一帮之主,阅人无数,这样一点客套不讲的。
还少有。
漕帮众人闻言,见帮主吃瘪,俱低头憋笑。
丁识远脸色一缓,又笑问道:
“那个……听说公子再找一件天才地宝?”
“你就是漕帮……老大?”
听他如此问,月孤云恍然。
看来这货是有事相求,才整的这出戏,来……
恶心自己!
“对,我就是漕帮帮主。”
月孤云斜了一眼旁边的林堂主,追问:
“刚刚这位大哥,说我得罪过他,此话怎讲?”
不管要求什么事,这其中恩怨还是要搞清楚。
刚刚看这厮,神情不似作假。
丁识远忙接过话:“其实也不算什么得罪,公子可知,那听潮阁是谁的?”
怪不得!
想起那日烧楼,后面有一群人,远远看着,愤愤不平。
搞了半天,是他们啊!
心中疑惑,一扫而光。
搞了半天,五万两银子,是这么回事。
说到底,这事是他理亏,与他们发生冲突的是那俩小子,和这听潮阁本身,关系并不大。
人家最多就一个责任,,没有劝架……
可那时候,那种情况,那几个货色。
你让人家怎么劝架?
火烧听潮阁,虽算不上一时冲动,可也终究是欠考虑了些。
想到此处,月孤云心中也生出几分愧疚之情。
起身一拱手:
“了解,五万两……银子我给就是了。”
说出这话,心都有些痛。
不过心里也清楚,这丁识远,肯定不是冲着银子来的,否则演这场戏有啥必要?
果然,丁识远一听,立刻笑道:“月大侠,误会了,没有要让你赔钱的意思。”
“丁帮主,有事就直说,别绕弯子,我脑子笨,听不懂。”
丁识远顿了顿,目光落向亚瑟,语气诚恳道:
“我想请亚瑟大侠……担任我们漕帮的客卿长老。“
又一脸谄媚看向月孤云。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