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刚站在自家镖局门口,他自然也见到对面开门的,还是温家那小子。
只不过,今天的温家小子,似乎有些不一样。
以往,只要见到他,必定是一番污言秽语。
今天却异常安静,当然,他相信那小子,也必定看到他了。
对于薛镖头,砍对方旗杆的行为,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敢在他九州镖局,对面开镖局,这本身就是一种挑衅。
有此结果,也是活该。
当然,他肯定是不记得,当初他们的选址,也是故意选在那四海镖局的对面。
长长的斩马刀,离那新的旗杆还有半尺的距离。
薛镖头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传来,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十多丈的街道,刚好飞到那挂有九州镖局的旗杆下。
还重重的撞在旗杆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顿时昏迷不醒,手中长长的斩马刀,也掉落在马路中间。
突如其来的变故。
让厉刚霎时有些慌了,这薛镖头的实力,比他也差不了多少,五品中境的高手,却被人一脚踢晕。
路上的行人见状,都慌不迭地远离这里,躲在远处偷偷观看。
厉刚定睛望去,对面门口多了一名黑衣女子,正盯着他看。
应该就是这女子出手的,见她年纪轻轻,长相乖巧,身姿妩媚,一时也没想起,青木城何时有此等人物。
连忙招呼人,把薛镖头抬进屋里。
朝对面一拱手,刚要放几句狠话。
只听‘噼里啪啦……’旗杆发出一阵声音。
‘轰隆’
九州镖局的旗杆,轰然倒地。
厉刚瞬间僵在了原地,面色一沉,眼中戾气一闪而过,继续拱手道:
“不知,女侠高姓大名,无故断我镖局旗帜,是否有些太过了。”
见对面的旗杆倒地,温良心中一阵狂喜,这几个月受的委屈,终于可以收回一些利息了。
看着身边的秦蝉衣,心中崇拜万分。
薛镖头,他是清楚的很,虽然个头瘦小,可为人心狠手辣,自己身上众多的伤,都是拜他所赐。
这个把他欺负的体无完肤,毫无还手之力的恶贼,被他们的新镖头,一脚就差点了结。
本以为,秦蝉衣只是仗着是大老板月孤云的妹子,才当上这总镖头的,今日一见,果然是武功高强,自己有实力。
当然,六品中境的秦蝉衣,在他这个四品初境面前,绝对算得上武功高强了。
看秦蝉衣没有回话的意思,温良向前一步,冷冷道:
“这是我们王者镖局的秦总镖头,你不配知道她的名字,这薛贼是活该。”
“怎么了,厉老贼你也想来讨教一二吗?”
九州镖局,遍布天下,总镖头顾九州也是一位九品境的高手,特别是少镖头,更是青出于蓝,不但武功更胜其父。
而且,还号称年轻一辈的刀法第一人。
可他只是一个区区郡县的分局镖头,武功也就五品巅峰境,算不得多高。
但开镖局,名气,关系比实力更为重要。
传闻,少镖头顾长卿曾一月之内,单枪匹马,扫清九州镖局一十八条镖道上的山贼,劫匪。
在绿林道上,闯下了赫赫凶名。
‘九州镖局’这块金字招牌,只要挂出来,绿林道上的朋友,基本都要退避三舍。
厉刚虽然脾气暴躁,可不是个蠢人,见对面敢当众挑衅,定是有所依仗。
一时也不敢答应,冷哼一声,转头进了屋。
温良第一次,见这厉刚服软,心情畅快至极,对于把镖局转让给月孤云,心里再也没有半点芥蒂。
见秦蝉衣进了屋,温良清清嗓子,朝对面高声喊:
“你们这两个杂碎听好了,如果有人再在我们镖局外面搞事,就必定是你俩干的,我们总镖头不会放过你俩的,要觉得头比那薛贼更硬,你俩也可以当我没说。”
说完,进屋闭门。
对面俩守卫,对视一眼。
顿感十分委屈,这一下子,工作量涨了一倍。
太欺负人了!
可惜,没办法。
头,确实不够硬。
一进屋,温良就马屁不断,恭维道:
“总镖头,你这一脚太帅了,真是大快人心。”
“你啥时候,可以教教我啊,我想拜你为师……”
秦蝉衣一脸冷漠,对于收获了这么一个小迷弟,没有半丝高兴。
“闭嘴,有那心思,不如练好你的家传武功,听闻那温老镖头,生前也是六品巅峰境的高手。”
听到说起自己的父亲,温良顿时低下了头,不再多言。
“温镖头,安排你的事情,办的如何?”
“回总镖头,青木商会,我已经通知到了,相信他们应该都知道我们新开了家镖局。”
“招人的事,我正在办,咱们招镖师条件比较苛刻,报名的人暂时有点少,只是先招了些杂役,和趟子手。”
月孤云闻言,目光转向秦蝉衣,“妹子,他们的旗杆,确定倒了是吧?””
“是的,比预想的效果要好。”
“那就行了,咱们的名气已经打出去了,这几天应该就会有商家来洽谈,招人也应该会顺利一些了。”
“应是如此。”秦蝉衣附和道。
“行吧,你们再想想,有什么要准备的,还有……对面会如何报复?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月孤云带着亚瑟出了镖局。
温良对这二人的一番话,想了半天也没明白。
终是忍不住,一脸疑惑地问道:“总镖头,刚刚你和东家聊的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没什么,就是今天打断对面的旗杆这件事,明天将会全城皆知。”
“啊?这……这击断旗杆,是东家一手策划的?”温良吃惊问。
他一直以为,今天此事只是偶然,不过细想到,总镖头来的时间,和出手时机,都是那么刚刚好。
确实不像偶然。
“今天咱们立了旗帜,我大哥就想到那九州镖局,必定会来捣乱。”
“所以,就趁此机会,将计就计,打出名声。”
温良恍然:“怪不得了,不过,我们怎么知道,这事明天全城都会知晓呢?”
白了他一眼,秦蝉衣没好气地道:
“温镖头,你这二十多年怎么过的?”
语罢,回了后屋。
见大哥如此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本来在一旁看书的温仁,终是忍不住插嘴:
“大哥,你想过没有?”
“今天大街上,会不会有一些观战的路人,是东家特意安排的呢?”
温良神色一凛,如梦初醒。
又万分懊恼。
原来,以往的酒色,掏空的不止自己的身体。
还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