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朝霞似火,映照着整个青木城,清风带着花香,迎面拂来,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月孤云一大早就站在院子里,自然不是为了欣赏日出,其实他已经半个多月没睡过懒觉。
“亚瑟,你去催催师妹,起个床磨磨唧唧的!”月孤云有些不耐烦道。
“我才不去,天天都是我催,挨打的也天天是我。”
“嗨……就不该让她一开始,就跟着云胡那丫头,这都学的什么啊?”
“切……不跟着云胡姑娘,难道跟我们?经常起床连脸都不洗?”
“咳咳……你怎么回事?我是你大师兄,你敢这样说我,看我不打的你屁股开花……”
月孤云有些羞恼,自己只是偶尔不洗脸,况且,自己这帅气的脸庞,就是天天不洗,都依旧帅气逼人……
“大师兄,走了。”
安琪拉终于从房间出来,打扮的很整齐,甚至还画了眉毛。
“师妹啊……我都说了好多次,你天生丽质,不用如此打扮的,天天就是不洗……不洗脸,也是貌美如花,你看看你,跟那小丫头学的啥,你看看你这眉毛画的……太粗了……”
“大师兄……你真烦人。”
“你……你怎么也越来越不听话了……”
“……也?”
三人一行,来到回春堂门口。
昨天听说苏神医和寄奴从医仙谷回来,作为老朋友,月孤云觉得有必要来看看。
苏神医脸色虽然苍白,精神头看起来还是不错。
“月公子,亚瑟大侠,安女侠,你们太客气了,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苏前辈,是你太客气了,晚辈刚来青木城时,前辈帮了不少忙,这次来看看,是应该的!”
苏神医站着有些撑不住,坐了下来,对着三人挥挥手,笑道:“身体不便,见谅,你们随意坐,我在医仙谷也听说了,全靠你们才击退了五毒教那帮强盗。”
“应该的,寄奴小哥呢?怎么没见他。”月孤云打量一周,也没见到那小胖子。
说曹操曹操到,刚问出声,就听屋外传来声音。
“月公子,我在这呢,听说你来了,我可高兴了。”
寄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跳了进来,胖胖的小脸,都瘦了一圈,却是满脸笑容。
“哎哟……老弟,你这伤得不轻啊!不过……瘦了不少,这是好事,哈哈……”月孤云见他除了有点瘸,精神比他师父好多了,不禁打趣道。
“嘿嘿……师父也说我是因祸得福,瘦一些好……”
“哈哈……那倒是……”
几人寒暄一阵,见苏神医神色愈差,月孤云顺便告辞,让他进屋多休息。
待到苏神医离去,月孤云看着小胖子问道:“老弟,你知道咱们青木城,哪家镖局最大吗?”
寄奴眼珠转动,思索了片刻道:“青木城镖局有很多,要说最大的,以前那必定是那个‘四海镖局’。”
“别说以前,现在哪家最大?”
“好像是‘九州镖局’,不过我也是听说的。”
见他也知之不详,也不多问了,给了他一大包奶糖。
“那多谢,那你也好好养伤,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走到门口月孤云又回身道:“老弟,有空请你吃好吃……对了,那个奶糖别吃太多哦。”
“知道啦……”小胖子一脸兴奋。
打听了一圈,才搞清楚了‘九州镖局’的位置,城北青石巷。
青石巷,虽然叫巷子,街道路面实际上相当宽阔,比之主街都不遑多让,而且离城北门,也就不到一里的路程。
确实是一个开镖局的好位置,在月孤云的印象中,古代的镖局的业务和现代物流公司有些相似,虽然危险,可也是一个相当赚钱的行业。
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不赚钱谁干啊?
毕竟,现在这天下,又算不得太平盛世……
三人刚拐入青石巷,就看到一出好戏,遂勒马围观。
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手里抱着一块脏兮兮的布,站在一间门口,对着里面,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甚是腌臜,情绪激动……
如此卖力的表演,围观的路人却是没有几个,路过的行人有些甚至都懒得看一眼。
月孤云抬头瞅了一下,笑了,那间宅子,门口高高的旗杆上,挂着一面黄色锦旗,上书‘九州镖局’四个黑色大字,一右下角又有四个小字‘青木分局’。
看样子,这九州镖局还是连锁的呀……
见有人闹事,月孤云也不禁起了看热闹的心思,在这年轻人骂街,九州镖局会如何反应?
细细看去,这年轻人长得甚是文弱,却是一脸的怒容,脸上乌青的伤痕,狰狞可怖,一身原本应该是白色的锦袍,早已变成了土灰色,上面还有一些破洞污渍,一头长发却是梳的整整齐齐。
月孤云听了半天,也大概明白咋回事。
这青年应该是对面镖局的,骂的意思,就是这九州镖局卑鄙无耻,为了逼他们走,用了各种损招,今天是把人家旗杆都给砍了……等等一些日常琐事……
月孤云向右边看去,门前格局和这九州镖局甚是相似,不过大门上的招牌却是没了,后用黑笔,写了四个大字,却也是被人划的看不出字样,两扇朱色大门上,也被涂得乱七八糟,门口碗口粗的旗杆,也折成两截,歪倒在院墙边。
这时,九州镖局里出来一个身穿黄色劲装的中年人,站在门口看着满脸伤痕的青年,劝道:
“温师弟,别喊了,赶紧回去吧,一会又挨顿揍,何必呢?”
“滚你吗的……丁义你这狗东西,当年我爹对你不薄吧?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
丁义本来和颜悦色,闻言瞬间大怒,吼道:
“姓温的……四海镖局现在这个样子怪谁?还不是怪你是个废物,师父在世的时候,你就知道吃喝玩乐,你还有脸提师父,都怪你这个废物败家子……”
“去你吗的,我爹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就算我没本事,你要走,我也不怪你,可你他妈的……非要投靠这狗日的九州镖局,你的良心呢?”
“师父是死于劫匪之手,谁也不知道是谁杀的,你仅凭猜测就断定是九州镖局,这也太没道理了。”
丁义收了怒火,看着那灰衣青年,温声劝道:
“师弟,你就听师兄一句劝,把这镖局卖了吧!你不是这块料,你撑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