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绝望
嗡！
一道墨绿色的虚闪直接压爆空气，发出呜咽般的闷响，从维恩的视线前扫过。
那是在虚夜宫第五宫殿外，乌尔奇奥拉释放的虚闪。而虚闪命中的目标，则是已经虚化的黑崎一护。
墨绿色的虚闪正中一护，无数灼热的光芒将黑崎一护吞没，可是当虚闪消失殆尽，一护仍然完好无损的伫立在空中，他低着头俯视乌尔奇奥拉，仿佛这一刻他如巨人般俯视着下方弱小的蝼蚁，似乎是在说，你的攻击对我已经无效了一般。
“哼，有趣。”乌尔奇奥拉面不改色，脚下响转连踩，直接往天空飞去。
“你要去哪儿！站住！”黑崎一护见乌尔奇奥拉略过自己继续朝天空飞去。一时间不知他要去哪里。但是看飞行的轨迹，又不像是回到宫殿中。
只见乌尔奇奥拉丝毫没有停留的飞越过虚夜宫的宫殿，直冲蔚蓝色的天空。
“他到底想干什么。”黑崎一护不解，但是这一飞事实上是对他不利的，毕竟虚化的时间有限。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不过很快的，乌尔奇奥拉就给了黑崎一护答案，他抬起手中的剑，将苍穹划出了一道巨大的缺口。无数的沙尘从天而降。透过这道裂缝，黑崎一护看到了外界漆黑的天空。没有过多犹豫，黑崎一护跟着乌尔奇奥拉从这裂缝中钻了出去。
“这是。。虚夜宫的天盖之上？”冲出沙层的黑崎一护观察着四周的布局。
虚夜宫是一座极其巨大的城堡。除了内部的宫殿外，在其天穹之上，更是有着虚圈沙海的覆盖，而在天盖顶部还有几处宫殿，那是给蓝染用作试验场的通道。而在天盖上方就是十刃们活动的场所。若是想打架，或者训练下属们，十刃们就会从那些宫殿来到天盖顶部，并在这里做所有有关战斗的事。
“没错。”苍穹之下，宫殿之上，乌尔奇奥拉站在一轮银月下俯视着黑崎一护，这表情与眼神，与刚刚当下自己虚闪的黑崎一护如出一辙。
“他们飞上去了？”维恩的反膜之中，井上织姬感受着灵压位置的变化。
“嗯。他们去上面打了。”维恩抬着头，感受着两人的灵压。到了他这个等级，已经不需要去用肉眼看，光是凭借灵压感知就能够知晓上面的动静。
“为什么要去上面？”井上织姬不解。“是为了扩大战场吗？”
“一部分原因是。”维恩给井上织姬解除了反膜。“在虚夜宫的天盖之下，有两件事是被禁止的。一件是使用王虚的闪光，另一件就是四刃以上的刀剑解放。因为这两件事很容易在不经意间，就破坏虚夜宫的宫殿。嗯。。牙密除外。”
“诶？”井上不解，“牙密不是第十刃吗？”
“他的刀剑解放有些特殊。”一边说着，维恩一边带着井上踱步到虚夜宫裂开墙壁的地方，从上向下眺望着，在下方的不远处，妮露和牙密的灵压正在断断续续的传来。“牙密是一只很特殊的虚兽，他在破面的情况下，灵压强度只有中阶的亚丘卡斯的等级。但是当他刀剑解放后，他的力量会以指数爆炸的形式增长。大概会直接增长到瓦史托德的中阶甚至更高。在我是雏森月城的时候，曾经跟他对决过一次。那一次，我直接把他打成狗。不过当时他明显没有尽全力，或者说来不及尽全力，算是被我偷袭到了而已。就是差点丢掉性命。”
“原来是这样，难道牙密才是最强的十刃吗？”
“刀剑解放后，是这样的。”维恩微微颔首，却还是皱起了眉头。“但如果完全解放的话，乌尔奇奥拉才应该是最强的吧。”维恩抬头望向了还在往下流着白沙的裂缝喃喃低吟。
“什么？完全解放是什么意思？”井上织姬的眼眸骤然收缩。“那不是。。呀！！”
井上织姬的话未落，一阵如洪流般的灵压就朝她席卷而来。那灵压沉重压抑，充满了虚无寂寥之感。就连大地都为之颤抖。而那灵压的源头，正是从天穹的那个裂缝传下来的，伴随而来的，还有墨绿色的灵压暴雨。那是灵压高度密集并四溢而出时才会产生的异象。
“雏森先生，那灵压难道是。。”
“啊。”维恩面色严肃。“那就是乌尔奇奥拉解放后所拥有的灵压。”
良久，灵压暴雨消逝，一团团爆炸般的灵压开始在天穹之上蔓延。刀剑解放后的乌尔奇奥拉显然已经和黑崎一护开战了。
“黑崎同学！”井上感受到那如山崩般的灵压不住地打颤，但是就算如此，她也想要上去看看黑崎一护的安危。“雏森先生，能带我上去吗？拜托了！”
“嗯，没问题。”维恩轻打响指，两个人的面前瞬间裂开一道空间裂缝。维恩揽着井上的腰肢直接跳进了裂缝中。视线恍惚，井上感觉到了短暂的晕眩。当她恢复意识时，她已经来到天盖之上。
在不远处，刀剑解放后的乌尔奇奥拉已经在和黑崎一护交手。与其说是交手，不如说是单方面的碾压。
此时的乌尔奇奥拉仍旧是一身白色长服，但在他的背后已经长出了一对巨大的黑色蝠翼。他那带在左边颅骨上的头盔型面具如今已经变成了如同王冠一般的大小，完完整整的落在乌尔奇奥拉的头上。曾经短促的泪痕面纹如今已经蔓延到了他的下颌处。那双墨绿的眼眸，仿若散发着无尽的虚无与冷漠。
他的双手变得狭长，指尖更是长出了利刃般的锐爪。在他的右手中，一道由灵力幻化的青绿色长枪不住地散发着雷霆与毁灭的气息。
而在看黑崎一护，此时的他狼狈至极，风衣的衣摆破碎，上身更是只剩下了右手的一条袖子，浑身上下尽是伤痕。不止如此，他手中握着的斩月此时根本挡不住乌尔奇奥拉的长枪，每一次攻击，黑崎一护就如滚地葫芦般，在地上弹射数十米才有一丝停顿的痕迹。
“黑崎同学！”见到黑崎一护受创如此严重。井上立刻想要冲上去，却被维恩一把拉住。
“雏森先生！”井上不解为什么维恩要拦她。
“你过去只会让黑崎一护更加分神。”维恩眼眸紧盯着不远处的战斗，他的语气冰冷，对井上并不像是劝解，而是命令。“待在这里，没我的同意不许离开。”话落，维恩的目光扫过井上织姬，下一秒，橙黄色的反膜就将井上织姬包裹了起来。
“我答应了你带你来看上面的战斗，但没答应你可以参战，而且你现在上去，乌尔奇奥拉只要稍微溢出一些灵压打在你身上，哪怕你使用三天结盾抵挡，也只能让你的六花瞬间减半而已。”
“怎么会。。”井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雏森先生，请你救救黑崎同学！”
“不行。”
“诶？怎么这样？”井上不明白为何这位一直帮助自己的雏森先生会这样。
“那是他们两个的战斗，在一方认输前，我不能参与，而且我答应他们的是，在我判断他们会被下一击击杀时，才会出手，而且到那时，胜负已定。”
“这。。”井上一时哑然，她无助地拍打着反膜，试图从中脱离出来。但是反膜属于空间的扭曲，是形成的另一个空间。这能力与维恩的空间法则相似。但却保证了舒适度与能够看到外界视野。
维恩不再理会井上，他将目光再次锁定在了战场，此时的黑崎一护已然被乌尔奇奥拉打飞了数次，他的体力与灵压也濒临极限。
终于，在数十次的斩击后，黑崎一护失去了行动能力，任由乌尔奇奥拉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身体提了起来。他的意识几乎快要丧失，他的瞳孔也开始扩散。但是在他的手里，天锁斩月却被他死死地握住。到底是执念还是下意识，这根本无人得知。
“为什么还不将刀放下。”乌尔奇奥拉冷漠的询问。“在见识了如此之大的差距后，你还在想着要打败我吗？”
“呃。。咳咳。”黑崎一护艰难地发声。“实力的差距？呵，这又算什么？”两句话之后，黑崎一护那几乎涣散的意识再次重新凝聚，目光也恢复了聚焦。“如果你真的比我强的话，你就认为我会因此而放弃了吗！”
“。。。”乌尔奇奥拉没有说话，只是那冷漠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凝重。
“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很强，事到如今，你的强劲势力，不论我再见识多少，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我要打倒你，乌尔奇奥拉。我要带着井上，石田，茶渡他们一起回家！”
“。。。哼。”短暂的沉默，乌尔奇奥拉的面色变更加阴沉。“一派胡言！”他将黑崎一护重重地摔倒地上，并用自己那淡漠一切的目光俯视着他。
“黑崎一护，你这种话是不了解何为真正绝望的人才会说出的话。”随着乌尔奇奥拉的话语落下，他身上的灵压开始不断升腾。比现在更加浑厚的灵压开始在他的身上显现。
紧接着，一阵如海啸般浓厚的灵压朝着黑崎一护袭去。他那刚刚才站起的脚步，在这一瞬间变得呆滞不动。
“终于来了啊。”维恩看着不断变化，任由墨绿色灵压升腾的乌尔奇奥拉低声呢喃。“果然，他掌握了二段归刃的技巧。如同死神的卍解。这是将归刃再次升华的产物。维恩甚至有猜测，乌尔奇奥拉没准也是虚世主宰选定的王虚候选之一，但是他从没提过这种事，谁知道众候选里有没有竞争关系呢。”
不多时，二段解放完毕的乌尔奇奥拉显现出了他的全部面容。那面具所化的王冠已经彻底消失，成为了两只如耳般的长角。在他的身后，一条长长的恶魔尾巴浮现，那两扇蝠翼变得更加巨大，在根部还长出了一层层黑色的绒羽。
他身上的衣服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下身的一条如绒裤般的黑色羽织，一直连到他已经变成恶魔的锐爪的双足上。
脸上的面纹垂下，变得更加的深邃，就连虚洞的下方都有着深深的黑色纹路。不知道是否是二段归刃后才会有的产物。
“二段归刃，在十刃之中，只有我能够做到第二阶段的刀剑解放，这姿态甚至连蓝染大人都未曾见过。 ”已经从白眸绿瞳转变为绿眸金瞳的乌尔奇奥拉所散发出的灵压浓厚的令人窒息。他的每一句话，都在将黑崎一护逼向绝望的边缘。
然而，面对着眼前强大到不可匹敌的对手，黑崎一护依旧双手紧握斩魄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将刀刃对准了乌尔奇奥拉。哪怕双手已经无法在握紧刀柄，他的目光也未曾有所改变。
“见到我这种姿态，你还有继续战斗的意志吗？”乌尔奇奥拉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你那眼神算什么？难道你还认为你可以打赢我吗？很好，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在此彻底归于尘土。也要让你明白，何为绝望！”
轰！！！
乌尔奇奥拉身形猛然窜出，不等一护反应，已经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头上，将他生生地推了出去。砸在了数百米外的宫殿上。
不等黑崎一护恢复，乌尔奇奥拉再度追了上去。黑崎一护想要抬刀格挡，可疾如闪电的乌尔奇奥拉在空中利用巨大的蝠翼在空中做了一个急停扭转，轻松的躲过了黑崎一护的刀刃，并在回转间用尾巴将黑崎一护凌空抽了出去。
吃痛的黑崎一护一边飞身倒退，一边抬手给自己重新带上面具，他试图反抗，他试图抬起刀刃。可是乌尔奇奥拉的攻击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一护的反应。那才刚刚带上的面具，被乌尔奇奥拉一爪拍碎。而黑崎一护也被这一巴掌拍飞到了虚夜宫最高的宫殿顶端。
乌尔奇奥拉急速下落，一护才摔在地上弹起身，乌尔奇奥拉已经一圈砸在了一护的胸膛之上。随后尾巴飞快抽动，不等黑崎一护吐出血沫，就已经用尾巴绕在了他的脖颈处，将他硬生生的举了起来。
“结束了，黑崎一护。”乌尔奇奥拉抬起头冷冰冰的望着这个对自己毫无绝望与畏惧，却已经无力再战的敌人。“这是给予你的最后一击。我会用你的死亡，去带给那个女人无比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