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睡觉的时间。
不管什么时候,来到任务世界后的第一个夜晚,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
人是铁,饭是钢,一觉不睡难受得慌。
萧肆找了一栋废弃的别墅,位置偏僻杳无人烟,房间内设施一应俱全,除了满屋的灰尘没有打扫,很适合当个临时的落脚点。
阿定再次化身贴心宝宝,拿着张清洁卡到处飞,很快就把这间占地约有两百平米的两层别墅清洁完毕,整个房内焕然一新,像是刚刚装修的一般。
别墅采用法式的装修风格,气势恢宏,豪华舒适,高贵典雅,透着一股浓郁的浪漫气息。
可惜的是,这里的装修主色调呈棕褐色,不是萧肆喜欢的颜色。
萧肆喜欢红色和蓝色,自古红蓝出CP,这两种颜色混搭在一起总能展现出一股绚丽的美感。
还有黑色和白色,类似太极八卦图,透着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
萧肆登上二楼进入主卧,两脚上的凉拖甩开,直接跳到如弹簧一样的舒软的席梦思大床上,进入梦乡。
......
桀桀城百里之外,有一处末世前就以‘奇’‘险’而出名的凶地。
此处群山峻岭,地势陡峭,山林密布,荆棘丛生。
这样的凶地中央,却潜藏着一批人类,小心翼翼地在这里生活着。
有压迫就有反抗,在如今所有明面上的人类基地,都已被界外邪灵攻破的境况下,不愿沦为猪羊的人类,只能躲藏在这些人烟稀少又看不见裂缝的地方,暗中组织人手积蓄实力,等待时机。
这些地下组织以‘希望’,‘曙光’,‘黎明’,‘自由’等各种充满着激励和正能量的名字命名,时刻提醒着自己,属于人类文明的火种永不会熄灭。
群山之间,一处陡峭的山崖之下,出现了三三两两的人群。
若不是这些人的出现,很难发现在这山脚之下,还有这样大的一个隐形洞口。
一个身穿黑色工体装的寸头男子站在草坪上,手拿着一台收音机紧紧地贴住耳朵,神情专注而认真。
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工体装的短发女子站在他的身边,抬头望着被雾气笼罩着丝毫看不见半点影子的山顶,满脸写满了忧愁。
不远处,还有一名身穿同样款式的黑色工体装男子坐在低矮的石墩上,他留着一头鲻鱼头发型,不时地捣鼓着一些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铁疙瘩,眉头紧锁,表情十分难看。
再有一个月,又是一次邪灵祭祀的日子。
邪灵祭祀,是这些界外邪灵种族的狂欢之日,每隔400天举行一次。
每一次的邪灵祭祀之日,意味着大量的人类沦为祭品,这一天的邪灵贵族们非常‘大方’,它们会把自己的血食分发给它们属下的低等级邪灵,让它们吃个够,丝毫不考虑被宰杀的人类数量有多少。
而在邪灵祭祀之日后的连续七天,各地的邪灵贵族们会举行一种十分血腥的人类狩猎游戏,而相比起那些已经被圈养起来的人类,它们更喜欢寻找那些潜藏起来等待反抗的自由人,这也意味着他们这些隐藏起来的地下组织,即将面临新一轮的考验。
宗政野放下收音机,神情不似最初的紧绷,反而透露出一股意外的喜悦。
他的眉毛很粗,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一身古铜色的肌肤显得格外康健,全身肌肉膨胀,如同一座小山。
李茉莉看到宗政野这样的神色有些意外,野哥是个喜怒都会摆在脸上的人,看来是听到了什么好事。
现在的世界还会有好事发生吗?
她以为这个世界正在毁灭,崩坏,无法逆转,没有任何希望和曙光,之所以他们还撑着一口气抵抗,不过是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罢了。
“好消息!”
果然,李茉莉的思绪还未结束,宗政野粗旷的声音如同一个扩音器般传了过来。
闻言,远处蹲坐着的司马重也放下手上的伙计,抬头看向两人。
司马重顶了顶鼻梁上的眼睛,试探着问道,“什么好消息?可别告诉我是关于安恋的。”
提到‘安恋’这个名字,司马重的语气明显透着一股厌恶和嫌弃。
正要兴冲冲地给两人分享好消息的宗政野,脸上的笑容还未展开,就被司马重的一句话浇灭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心情,“喂,你够了,人家安恋怎么着你了,人都走了还老抓着不放。”
“哼,她是没怎么着我,但她害死了队长,毁了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司马重一脸戾气,眼中的凶光连那副看起来憨厚的眼镜都遮挡不住。
当初队长和那邪灵王战斗的时候,若不是安恋故意削弱了队长的实力,以队长的身手和异能等级,又怎会轻易被那邪灵王杀死。
他绝不会原谅她!
宗政野听着一脸烦躁,“你怎么跟那祥林嫂似得,天天说天天说,还没完了啊?”
比起安恋,他更讨厌那包甜甜,要不是当初她作妖整那一出,安恋又怎么会为了保命把队长害死。
司马重不说话了,他就是心里难受,这股气不撒出来憋都要憋出心病了。
李茉莉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她已经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爱拉架了,有些事已成心结,她说的再多嘴皮子磨破了也无济于事。
她不想争论包甜甜和安恋到底谁对谁错,有些事情的发生早有端倪,只是爆发的时间太不是时候。
一股沉默的压抑萦绕在三人之间,李茉莉暗暗叹了口气,开口打破了沉静。
“野哥,你刚刚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提起这个,宗政野沉郁的情绪一扫而空,兴致勃勃地跟李茉莉说道,“收音机里听来的,昨天晚上有个邪灵将军死了,连带着几千只低级小怪,听说杀死邪灵将军的人类名叫田豹,才觉醒异能不到一天!”
觉醒异能不到一天,就有杀死邪灵将军的实力,这比他队长当初还猛啊!
有希望了,人类还有救!
司马重竖着耳朵,田豹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