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获救
杜诗韵使劲攥了攥手里发簪,道:“一有机会,你们两个就逃,记住我交待的事情。”
这时外面传来马的嘶鸣声,接着马车往前猛得一撞,停了下来,接着外面传来了一声闷哼。
此时,百合、芍药也停止了哭泣,努力听着外面的声音。
门帘被挑开,一个持剑的蒙面男子打量着坐在里面的三人。
“你们要杀的人是我,放过她们!”杜诗韵道。
“哼!”男子没有应声而是转头对着身后道:“老大,兔子在这。”
接着又是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杜诗韵心里清楚,自己手上的簪子近搏还有一丝丝机会。现下百合、芍药也逃不出去。
“杀,不留活——”话未说完,只见堵在马车门帘处的男子举起剑就朝着杜诗韵刺来,马车内空间本就狭小,刚刚杜诗韵还将百合、芍药护在身后,此时剑在面前,已是避无可避。
电石火光间,那剑尖直指杜诗韵胸口,杜诗韵使劲往后仰着身子,剑也是刺中杜诗韵,只见胸口茵出一片鲜血,那剑却像是“嘭”的一声掉落,只听外面又是一阵刀剑相向的声音。
已经闭上眼睛的杜诗韵缓缓睁开眼睛,此时元霖一掌震开车篷,喊道:“杜诗韵!杜诗韵!”
杜诗韵呆愣愣得看着元霖,“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她以为,她以为不会有人来救她的,因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的生命里从不曾出现过盖世英雄。
她以为,今天她必死无疑!
她以为,得之不易的重生机会,原打算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救自己的家人,却如此稀里糊涂就又要领了盒饭。
所有的惊吓,委屈和恐惧在见到元霖的一刻,似乎找到了宣泄点……
“呜呜……元公子,您怎么在这?”杜诗韵还是呜呜得哭着。
雨还没有停,打在杜诗韵的脸上、身上。
元霖看了看杜诗韵胸口的血迹,道:“你受伤了?”
杜诗韵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胸口道:“哦?轻伤,只伤到皮肉。”
元霖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杜诗韵伸出手,杜诗韵不明所以,用手轻轻得抚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将手放到了元霖手掌上。
元霖抓住杜诗韵的手,胳膊轻轻用力就将杜诗韵从马车里拉了出来,一把将杜诗韵放在了自己的身前,两人共骑一匹马。
杜诗韵坐在元霖的前面,被他搂在怀里,感觉很是不自在。
但是此刻,杜诗韵还是心有余悸,倒是觉得这个胸膛格外的宽广、安全。
元霖转头对着身后的人道:“墨染,把活口直接送去京兆尹!”
元霖不再说话,用披风将杜诗韵一包,就策马奔驰起来。
杜诗韵受了伤,再加上路上颠簸,就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杜诗韵躺在一张黄花梨大床上,迷迷糊糊,道:“百合,百合。”
百合道:“小姐,小姐,我在这。”
杜诗韵缓缓睁开眼睛,百合、芍药的小脑袋都凑在她眼前,道:“小姐终于醒了啊。”
百合道:“小姐,刚才一位姑娘给您的伤口敷过药了,您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
杜诗韵摇了摇头道:“我们这是在哪?”
“醉欢楼,是元公子带我们来的。”百合道。
“嗯,马安呢?咱们府上的人呢?”杜诗韵问道。
“小姐。”说着,百合红着眼睛,哽咽道:“咱们带出府的侍卫,都……”
芍药也跟着哭起来:“这些匪人简直就是魔鬼!”
“小姐,马安受了重伤,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元公子已经安排人在照顾他。”
杜诗韵听到府上的侍卫都被杀了,心里难受极了。两眼空洞的盯着床幔,不再说话。
良久,杜诗韵才缓缓起身道,我们回府。
百合、芍药对视一眼,点头道:“嗯!”
杜诗韵虽然胸口流了不少血,但伤口并不深,此刻已经包扎,杜诗韵忍着痛,下床,百合、芍药扶着杜诗韵往外走。
这时青鸢轻轻推门,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药,道:“杜姑娘这是要做甚?”
杜诗韵轻轻松开百合、芍药,对着青鸢施礼道:“多谢青鸢姑娘救治,只是现在这个时辰,我需要回府了。”
青鸢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时辰是不早了,只是我所托照顾姑娘,姑娘现在走了……”
“青鸢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改日登门道谢,只是家里规矩大于天,我现在必须得回府。”
青鸢见此,也不多挽留,立马安排了人,驾车送杜诗韵几人回到杜府。
杜诗韵遭遇刺客之事,国公府上还并不知晓。
杜诗韵匆匆回了兰草轩,命百合前去老夫人屋里把今日之事禀告与老夫人。杜诗韵特别交代,不要提及她与元霖早已相识,只说是被不认识的人救了。也不要与老夫人说自己受了伤,只说是受了惊吓。
杜诗韵看着百合匆忙出去,心里想:想来今夜府上得很多人睡不着了。
半盏茶的功夫,百合回来了,道:“小姐,老夫人十分担心您,吵着要来看您,我按照您的吩咐,只说您是受了惊吓,没有大碍,已经服药睡着了。老夫人这才作罢,说着要是您明天大好,定要去倚松园。”
杜诗韵躺在床上,浑身没有力气的说道:“知道了,今天也累了,你们也受了惊吓了,早点下去休息吧。”
说着杜诗韵轻轻的合上眼睛,不再说话。
夜深了,元霖又跳窗进来屋。看着床上的人儿,他知道她没有睡。
听见声响,杜诗韵努力爬去身道:“你来了。”说着,又留下眼泪。
元霖看着杜诗韵那苍白的小脸儿,顺着面颊滴落的泪珠,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把,很少不舒服。
“别哭了,有我在。”说着元霖很自然的脱了鞋子。合衣躺在了杜诗韵道床边。
头枕双臂,微微逼着眼睛,轻声道:“嘴巴紧得很,没问出什么,活口都服毒自尽了,我已大体知道是谁做的了。”元霖很少一次开口说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