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极其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那瓶雪碧,在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她来到旁边的饮水机,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
然后神色如常地把手里的开水递给他,声音柔软:“你喝这个可以吗?”
季宴目光沉沉,顺从地接过她的杯子。
他注意着,不会碰到她的手,怕她担心自己对她心怀不轨。
哪怕他真的心怀不轨。
但他在拿走杯子的前一刻,女孩的手指微动,轻轻划过他的手心。
夜色浓浓,客厅唯一的光源在不远处的沙发那里,摇曳着照到了女孩温润如玉的侧脸上。
她神态自若地收回了手,仿佛刚刚碰到他的手心只是不小心一样。
季宴紧了紧手心,那抹触感痒痒的,仿佛要痒到他心底......
季宴将她给自己递的水一饮而尽,正要把杯子拿去厨房洗干净,就看到她捧起了手里的那瓶雪碧,仰头,闭眼,小口小口地喝了一口。
而她嘴唇触碰到的地方,刚好是他刚刚碰过的地方......
指针指向十一点。
因为刚刚喝了两口甜丝丝的雪碧,明穗重新去卫生间刷了牙,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在吹头发,她眼神微闪,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他的身边。
季宴早就注意到她出来了,还以为她会对自己视而不见,但她却主动走到了他身边。
香软的气息随着她的步步走近逐渐钻入他的鼻腔,季宴的身子忍不住绷紧了,看了眼旁边,发现那里就是她的梳妆镜。
她应该是要去护肤......
闪过这个想法的季宴感到自己的小腿被人碰了一下,然后听到一声小小的惊呼,季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下意识将差点被他绊倒的明穗搂了一下。
按照他的力道,明穗站稳之后应该停在他右手边,但明穗却跌跌撞撞倒入了他的怀里,不偏不倚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双手还搂着他的后脖颈。
她的穿着不算保守,但也不算暴露,是普普通通的睡衣,但却是带有胸垫的吊带款,长到膝盖那里,露出小腿跟柔软的胳膊。
温香暖玉入怀的季宴默默想,可能是他想太多了,应该只是意外,不然明穗怎么可能会刚刚好坐到他的大腿上?
明穗实施小心机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的动作会这么刻意。
明明电视剧里那些转圈圈她都没有用上,她只用上了不小心倒入他怀里的情节。
但她倒的十分刻意。
希望季宴没有怀疑......
她坐稳之后,后怕地拍拍自己的胸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脸色红了,慌忙从他怀里站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绊到我了......”
香香软软的女孩一离开他的怀里,残留的馨香让季宴竟有些怅然若失。
他微微张开双腿,掩饰自己身下的异常,对她道:“刚刚是我不小心踢到你了,是我说对不起才对。”
女孩俏生生站在他旁边,衣裙微乱,暴露在外的肌肤带着斑驳的红痕,昨晚上的痕迹未消。
特别是锁骨处,有一枚深深的咬痕,蔓延向深处的起伏......
季宴马上从她过于惹眼的肌肤痕迹上移开目光,对上她软乎乎的视线,他顿了一下。
她甜甜对他笑道:“没关系的。”
在她近似妖精般的勾引中,季宴晃了晃神,强行克制自己的冲动。
他低下头,继续手上的事。
裙摆掠过,香风阵阵,她越过他去不远处的梳妆台打开了她的那些瓶瓶罐罐。
昨晚上新婚夜的时候,她还很局促,连自己的东西都不敢摆上去,但季宴去上班一天,回来就发现这里布满了她生活的痕迹。
摆满饰品的梳妆台,挂了女性衣服的衣柜.....
哦,对了,季宴给她单独准备了好几个空的衣柜鞋柜,但明穗今天放的是摆有他衣服的柜子。
男男女女的衣服混杂在一起,倒真有几分平常夫妻一起生活的样子。
一想到这个比喻,季宴指尖微动,心尖痒痒的。
十一点半,新婚小夫妻开始了第二夜的睡眠。
季宴规规矩矩躺在她昨晚上划出来的三八线那边,刚刚闭上眼,就察觉到枕边人滚到了他怀里。
抬手抱住他的脖颈,脚也搁在了他的腰间,清浅的呼吸打在了他的锁骨处。
季宴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感受到她的气息绵长而柔和,玲珑有致的娇躯就这么隔着层布料与相贴。
像是一团棉花,带着体香的棉花......v
昨晚上她的睡姿还是老老实实的,连翻身都很少,怎么今晚就突然......热情了?
怀里传来一声嘟囔,像是在说梦话:“老公......”
季宴一僵。
她这是梦到他了?
搂着他的明穗清楚感受到他的僵硬,忍不住抿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果然,季宴还是纯情点好玩,二十五岁的季宴比她还要奔放,动不动就是一堆情话荤话,明穗常常被他的厚脸皮羞到。
翌日清晨,季宴迷迷糊糊中察觉到手边挨着什么柔软的东西,他忍不住捏了捏。
下一刻,女孩带着哭腔的控诉传来:“流氓......”
季宴被这一声熟悉的“流氓”吓醒了,连忙坐起身。
半趴在他胸前的明穗因为他的动作,也不得不撑起身子。
经过一夜的睡眠,睡裙早已经凌乱不堪,吊带挂在她的肩膀上,摇摇欲坠,胸前的布料也摇摇欲坠,好像下一刻就要走光一样。
雪白的肌肤,艳丽的容貌,妖娆的身姿,万一不让季宴感到心猿意马,但逐渐清醒的理智让他克制住,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捏的是什么。
自己凑上去的明穗看到他的目光所在,真的恼羞成怒了:“还不快放开!”
听出她的怒意,季宴吓得抖了一下,飞快收回手,规规矩矩放在身侧,不敢再触碰到不该碰的。
他此刻板板正正的,神色肃穆,只是明穗软绵绵地趴在他胸口,衣裳半解,酥胸半露,活像个勾引古板佛子的妖精一样。
明穗轻轻“哼”了一声,声音娇娇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季宴耳朵一酥,默默握紧拳头,偏过头不看她。
明穗撑在他胸口上,想要起来,柔软的身子一离开他,手却突然一抖,她又软绵绵压了下来,倒在了他胸前。
季宴的身子已经僵硬成一片,全身上下都硬邦邦的,连呼吸都放轻了。
明穗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到他红成一片的耳朵,矜持地抿了抿唇边的笑意。
她有些委屈:“我手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