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之后,林府连着热闹了很多天。期间林顺平又来找过叶辉一次,不过不是要钱,而是还钱。
林顺平借着叶辉给的那二百两银子成功翻了身。连这几日在赌坊大赢特赢。这一点真实性叶辉倒并不怀疑。
赌坊本来就不是靠出老千盈利的,人家靠的是抽水。真敢玩谁赢就给他下老千套那一招,这可是京城,惹恼了某个人真的能让赌坊立马关门的。
“老弟,多谢啊。多亏蹭了你结婚的喜运,这一阵子可没少赢。”林顺平现在的心情可太好了。
虽然说从小两个兄弟之间多有矛盾,不过那都是小孩子的胡闹。现在林顺平愈发觉得,长大之后有个兄弟帮衬着是真的很不错。
“你开心就好。不过我还是劝你收手吧,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模样了。舅舅最近老是担心你天天在忙什么。”叶辉有些无奈,如果不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他真不想像个老婆婆一样对着林顺平唠唠叨叨的。
林顺平听着叶辉的说教倒是不恼,因为他知道叶辉说的是对的。从小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平常干的事情完全不是一个世家子弟应该干的?
只不过是为了如沁,如沁喜欢能花银子的男人,他心里清楚。只要如沁喜欢什么,他就愿意去做。赌博还有吸醉梦粉,都是如沁带着他体验的,他觉得如沁喜欢这样的男人,他就努力融入。
林顺平顺带着把自己的心里想法都和叶辉说了。
“你还真打算娶她进门啊?疯了吧你,舅舅知道了不得砍了你。”叶辉本以为林顺平只是玩玩,哪个世家公子业余时间不喜欢娱乐娱乐呢?在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不也是想做个简单的纨绔子弟。只不过现在有了苏芷诺,他的责任感让他决定先做一个努力的人。
“我也是无奈啊。”林顺平顺着把一些苦水都倒给叶辉听。比如在赌坊没钱的时候怎么受人白眼,没钱的时候找不着如沁,看着如沁接别的客人时候他有多心碎。
叶辉耐心的听完,给了两个字的总结。舔狗,不得好死。他也不想再劝了,对于这种舔狗,你跟他说如沁就是为了钱,他反而会说那是喜欢他才会喜欢他的钱。
这算十二月份的一个小小插曲。其余日子叶辉忙着照顾苏芷诺,以及大量的制作一锅头存起来。要为明年叶家生意打一个开门红,连带着整个正月叶辉也并没有闲着,终于攒下了五六百坛一锅头,并让福贵先把一百坛分成六百个小坛,他自有用处。
林府自然没地方堆,索性让福贵都堆在叶府几间屋子里了。毕竟回头就叶辉和福贵去那里住,暂时不需要那么房间。
正月照例要给岳父拜年,叶辉也不例外。初七的时候他带着苏芷诺出发去苏府。
上次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苏芷诺还是个唯唯诺诺,任人欺负的瘦弱小羔羊。
而再回到这里,苏芷诺已经成为了一个自信开朗的女孩,在精心呵护下,哪怕肚子已经有些大了,外貌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美丽。
叶辉本来还有些担心苏芷诺会不会不想来苏府,毕竟这对她来说是个充满阴影的地方,而且还怀着孕,行走不太方便。
可苏芷诺一再坚持要跟叶辉一起去。她不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能克服童年记忆里面,那个像牢笼一样的地方,并且她也很想见见母亲,告诉她自己的夫君有多么的让人安心。
这次进苏府要顺利得多,很快叶辉就面见了苏兴河。而苏芷诺则由福贵看护着,去见了母亲。
“小婿给您拜年了。”叶辉拜了拜,苏兴河只是淡淡坐在位上客气了一句。叶辉又话锋一转,“不知岳父可喜酒?小婿给岳父大人带了一坛一锅头过来。”
苏兴河一听一锅头就两眼放光了,先前叶辉和苏芷诺的婚礼,他找了借口,说自己业务繁忙没有空去,后来从别人口里面得知叶辉手里面有这种酒,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于是连忙起身,拉着叶辉坐下,亲自给他倒了茶,语气都变得热切起来了。
“好女婿,你可帮了岳父大忙了。”苏兴河乐呵呵的。
京城叶苏秦三家卖布,却并不自己做布,他们只有染坊和裁缝铺。像丝绸要从西北进货,其余大多部分织布都是从江南调货。而且不是说你想进就能进的,需要官府给你发相关的贸易许可证,而且还有定额,就是为了防止当地市场被恶意收购而遭到破坏。
苏家最近一直缺丝绸,今年的许可证迟迟没有下来,管分批公文的官员就好酒,而且点名暗示想喝一锅头。之前苏兴河不是没找过赵掌柜想买一坛,直接让赵掌柜给拒绝了。最近因为这事正愁的没法呢,又不好意思找叶辉开口要,毕竟婚礼他都找借口搪塞没去参加了。
“为岳父分忧,自是小婿的本分。”叶辉恭恭敬敬的态度让苏兴河很是受用。
叶辉这次来可不是单纯给苏兴河送酒的,之前那么虐待苏芷诺,他对苏兴河并没什么好感。
只不过再过一个月他就要全盘掌握生意了。秦家不但想挖自己的墙角,而且根据赵掌柜的说辞,秦家当年和叶家早就有矛盾,想来叶懋一直联络苏家,甚至为叶辉订了亲,可能就是为了后来能够打败苏家。既能完成父亲的遗志,还能出口气,无论怎么想到时候和秦家开战都是合适的。
况且叶辉目前对自己手里的资源足够自信。他这次来拉拢苏兴河,就是为了到时候和秦家对抗的时候,能让苏家站在自己这边。
于是叶辉就把请求跟苏兴河说了,希望苏家能成为自己的盟友。不过苏兴河听了却面露难色。
“这个......”话还没说完。就有另一个青年走了进来,“晚辈秦傲政来给您拜年了。”
说罢秦傲政就注意到了旁边的叶辉,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眼。
苏兴河见状也不好再胡编乱造了,干脆让两人一并坐下,给两个人介绍起来身份。秦傲政正是秦家长子。两个人得知对方身份后,眼神互相变得冷漠了许多。
见状苏兴河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和秦傲政客气了几句之后,就请他先离开了。“那我就先告辞了,关于和苏大小姐的婚事,还望您老这些日子多操心。”说罢就走了,临走之前还瞥了叶辉一眼。
苏兴河眼见纸包不住火了,又感受到叶辉那不善的眼神。只好破罐子破摔把底都给交代了。
他已经允诺把苏若雪嫁给秦傲政了,婚礼就在正月十六举行。
“所以你说帮你对付秦家的事。我实在不能帮你啊。”苏兴河有些歉意的说道。
叶辉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难怪不想把苏若雪嫁给我,什么不愿意都是放屁。无非这老狐狸想两边下注而已,而且明显觉得自己当初实力不济,才没舍得把苏若雪嫁给我。
但叶辉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强忍着用冷静的话语恳求苏兴河。“那只求岳父到时候不要插手好了,还请您好好看看哪个女婿更争气。”
苏兴河本来就觉得良心不安,生怕叶辉发火把一锅头给带走。这会看叶辉让自己不要插手,正合他心意,本来自己两边下注就是为了求稳,不让自己掺和这两家的斗争实在是再好不过,反正两个都是自己女婿,谁赢都一样,自己这几年再让小妾们争气点给自己生个儿子就成。
但是他没有想过的一点是,无论叶秦两家哪家在最后赢了,都不会放过吞并苏佳的机会。
叶辉敲定了事情以后,便准备去找苏芷诺,顺带看看自己的岳母了。
走出房门后,叶辉摇摇头,只觉得可怜,苏老爷子一世英名,苏兴河却是个目光短寸的家伙。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见利忘义更是家常便饭,这就是大多数的商人啊,难怪大多数权贵都看不起从商的人。
不过他还是有些恼火苏兴河这种墙头草的行为,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今日不过权宜之举罢了。
很快他就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梁秋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