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天时间过去,何婉婷请病假待在宿舍。
很多次想要将自己能够嫁给宴行之的事情,和别人透露点口风。
一想到之前宴行之眼里的狠厉,何婉婷不敢。
无非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婉婷,你在宿舍吗?”
何婉婷听声首先一喜,赶快从床上起来,跑到梳妆台上整理衣容。
后面细细一听,眉头紧皱:“他怎么来了?”
放下手中的梳子,打开房门,往外走去。
扬起往常温和的笑容,声音轻柔婉转:“大蒋哥,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眼底隐藏一丝不耐烦,何婉婷现在不想看见其他人。
大蒋一无察觉,灿然笑着递上煮好的肉汤:“婉婷,村长不是说你病了吗,我家里煮了肉汤,我特地端了一碗过来。”
“不用的。”看着汤上面泛起的油渍,何婉婷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下乡那么久,粮食都不够吃,何况很久是肉。
大蒋走近了两步,依旧端着碗递到何婉婷面前。
动作猝不及防,胃里猛得泛酸,差一点何婉婷就快吐出来。
手捂着胸口,何婉婷面色一下变得苍白,语气不耐烦:“说了,我不要,赶快拿开。”
见状,大蒋也担心何婉婷的身体状况。
将汤拿到远,跑过来扶住何婉婷,担心道:“婉婷,你没事吧,我送你去看大夫吧。”
“不用。”何婉婷飞快拒绝。
推开大蒋的手,踉跄退后两步,语气逐渐冷淡:“大蒋哥,我回去宿舍了。”
大蒋哪会不同意,赶忙说:“好,好,好,你先去休息,如果有事要我帮忙,和我说一声就好,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第三天时间的下午,何婉婷在宿舍里莫名躁意升腾,整个人显得很不对劲。
李红艳都担心询问:“婉婷,要不要我去找村长请假,照顾你。”
“你这几天好像身体都不好,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吧。”
“不用。”何婉婷语气烦躁,蓦然意识到自己态度,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啊,红艳,最近确实感觉身体不舒服。”
“不是故意这样想和你说话的,红艳,你先去上工,等会迟了会扣工分的。”
既然正主不同意,李红艳只好先去地里干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至木门被敲响,桑颜倩丽的姿态立在何婉婷眼前。
她就知道事情成了,一把抓住桑颜的手臂。
桑颜吃痛眉微微一皱,扒拉下她的手,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二哥在树林那边等你。”
“不是应该去林家商讨结婚的事吗?”何婉婷说话语气中带着满满怒火。
显然她对宴行之如此不重视的姿态不满意。
桑颜微微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桑颜不想在这过多停留,步伐一转,朝外面走去。
等何婉婷整理好脑海中混乱的思绪,再抬头,人早已不见。
手慢慢攥紧,恶毒的话脱口而出:“贱人,等我嫁到林家,你看看有没有你生存的地方,哼。”
何婉婷挣扎片刻,按照给的地址,还是来了。
见到树底下身姿挺拔的人,何婉婷原本僵硬不自然的脸,瞬间扬起一抹微笑。
走到宴行之面前,伸手想要挽住他的手臂。
宴行之脚步往后一退,独留何婉婷尬尴的手停留在空中。
这些天的等待加烦躁,耗尽何婉婷的耐心,直接怒怼:“怎么,行之,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何必这么无情。”
宴行之话不想多说,手递了一叠东西给她,冰冷说道:“带着别人的孩子,想要嫁给我,想得太好了些。”
何婉婷心一颤,不想接过。
“不看看吗,里面可是两个月前你回家,调查出来的东西,包括你伪造的情书。”
颤颤巍巍接过,何婉婷内心深处依旧残存一丝希望,不可能的,他怎么能调查得出来。
拆开信封,掉落散在地下十来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物让何婉婷最后一丝期盼残忍破灭。
神情慌张大喊:“怎么会,你怎么查出他的,我和他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说得倒是轻巧,里面还有你家邻居各种证词,对了,你后爹也说了,你和王辞海关系可是青梅竹马。”
“他还是收了王家的钱,报名把你送下乡,就是为了拆分你们之间的联系,倒是没想到,你和他还是找了机会在一起。”
“你想嫁给我,无非就是想要在乡下得到庇佑,生活能好一些,其实更深层次的目的,王辞海娶了别的媳妇,而你没办法嫁给他,也回不去。”
“不对吗?”宴行之冷哼,神情满满冷淡,即无不屑,也无同情。
“不,不是这样的。”何婉婷大声反驳:“是他强迫的我,我不想再和他联系。”
“我和他说了,我喜欢上了别人,可他还是强迫了我,我认命从了他,可当我要到时间回村,他却一点都没有办法让我回城里。”
“走的那天,我还看见他温柔笑着带着他媳妇去百货大楼买东西,压根不是他说的那样,厌恶那女人。”
“而我呢,失了身,还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我能怎么办。”何婉婷突然一笑,眼眶流出泪。
迫切朝宴行之哭诉:“宴行之,算我求你了,既然你救了我一次,那就再救我一次。”
“要是被别人知道我怀了身孕,一定会向上面举报,到那个时候我会生不如死。”
想要拉着宴行之一角衣袖哀求,宴行之冷哼一声继续往后退。
“我有喜欢的人,而且,我以后一定会娶她,不会像你的男人一样没有担当,所以,如果你还是抱着嫁给我的想法,这些证据我全都会上交。”
宴行之弯腰,一点一滴将地上散落的照片捡起,整理好后丢到何婉婷怀里。
“这些送你了,底片在我那,最好你不要生事,也不要再去骚扰我任何一个家人。”
宴行之走后,独留何婉婷一个人在树林里。
何婉婷蹲下身,抱住自己埋头大哭,哭自己为何遭受这样的事情,命运如此多坎。
哭自己想尽办法还是没能嫁给宴行之,明明自己什么都好,难不成还比不上村里那些没有读过书的村姑吗。
肚子微微下坠,何婉婷抚摸腹部,抬头,眼里一阵狠觉。
手攥紧成拳,既然嫁不成,那肚子里的小孩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时刻都会威胁着她。
此刻,何婉婷恨极王辞海,敢做不敢当的小人,多年的情谊就是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