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之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伸手强硬的抬起桑颜的脸。
粗粝的拇指从桑颜唇间擦拭。
那一刻,桑颜从未见二哥眼神如此幽暗,撇过头看向地面。
“别伤害自己,二哥会 担心”
抓着桑颜肩膀的手,渐渐收力,宴行之喉咙滚动,强硬将心疼替换成担心。
无声的一声叹息,宴行之放开了手,现在并不是好的时刻。
回到家之后,宴行之将今天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全都告诉了他娘。
张姨气的血涌翻腾,饭都没吃,和张父一起带着一群人就往山岭村气昂昂的走去。
端着饭,不被大姨允许再去的桑颜坐在石墩上,享受一丝丝微风。
只见宴行之从口袋里面拿出一盒烟,分发给了一些年轻力壮的壮汉。
壮汉笑眯眯接了过来,冲着宴行之直点头,还拍了拍他的肩,似乎在保证什么。
随后就跟在大姨后面,一窝蜂走去。
“你刚刚在和他们说什么,还偷偷藏了烟,二哥,我要向大姨举报你。”
宴行之刮了一下桑颜挺翘的小鼻子。
桑颜假装去咬他。
没想,正巧咬着。
松口道:“二哥,你干嘛不躲,都咬出牙印。”
放下碗,桑颜在宴行之手上按了两下,食指处明显的四个牙印有些发红。
“还好,没破皮。”
桑颜放下了宴行之的手,宴行之反手用力,将一只娇嫩温润的手抓紧。
浅笑,“下次想不开,就咬二哥的手,别动自己。”
这才松开,将一个烟盒扔到了桑颜怀中,低首附在桑颜耳边。
耳边落入一个富有磁性且带点点沙哑的声音,“颜颜,我可不吸烟,不要把二哥想的那么坏。”
“颜颜要是真的告状,二哥会伤心的”
刹那,桑颜脸通红。
在宴行之调侃好笑的目光之下,慌张跑向房间。
关上房门,桑颜蹲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和跳动迅猛的心脏。
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起来,二哥他怎么变了。
直至下午时间三四点,大姨带着一伙人兴奋的回来。
大姨来到桑颜房间,敲了敲门。
“颜颜,快出来,有个好事跟你说。”
声调都透露着阵阵的兴奋,一张脸笑的可开心了。
桑颜很快开了门,问道:“大姨,什么事怎么开心。”目光触及到宴行之依靠门边的身影。
赶忙一缩,拉着大姨进了房间,倒了杯凉白开。
递到大姨面前,哪想那人也跟着进来,用着好笑的意味看了桑颜一眼,开口,“现颜颜都不和二哥亲了,连杯水都不给二哥倒。”
“给你,老逗颜颜干什么。”
“来,颜颜坐,大姨不渴,刚刚我不是去山岭村将周越和那桑娅揍了一顿吗。”
“她们现在两个都不成人样了。”
张姨兴奋的说道,一直抓着桑颜的衣袖。
“辛苦大姨了,大姨可给我出了顿气。”
张姨摆手,赶忙继续和桑颜说:“这没什么,你和周越的婚事不是退了吗,回的途中,赵大婶就问我了。”
“说是让你和赵民相看相看,赵大婶就喜欢你这样的。”
“颜颜认识赵民吗?他就是住村头……”
“腾。”的一轰响。
惊的张姨一抖擞,立马看向旁边。
叉着腰眼睛一瞪怒骂:“要死啊,吓死你娘我了,不想听就滚,不要耽误我和颜颜说大事。”
桑颜捂着唇憋笑,笑意溢出唇间,成功的让宴行之忍下心中翻腾的燥怒。
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一次全倒入口中,降低怒火,“娘,你说的是粮站那个赵民吗,高瘦高瘦的。”
“诶,对,就是那个,怎么样,好不好,人可是有正式工作,家里也可以。”
张姨可看好这个男孩子。
“大强可是看见过他大晚上从肖寡妇家里出来,肖寡妇今年出生的孩子好像还和赵民挺像。”
张姨瞬间黑脸,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手一拍桌,“没有想到赵民是个这样的人,看起来还那么老实,我去找赵大婶算账去,她儿子都这样了,还介绍给颜颜。”
“气死我了。”
张姨到没怀疑自己儿子的话,他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污蔑人。
宴行之唇勾着一抹微笑,安然坐在凳子给自己倒着水喝。
“颜颜,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一个特别好的对象。”张姨安抚般拍了拍桑颜的手。
然后撸起袖子出去干仗去了。
宴行之再一次面无表情,将杯子推开。
见到桑颜笑意安然的模样,俯身捏了把她脸上一团肉肉。
说道:“没良心的,就想要抛弃你二哥。”
稍稍报复下贱男渣女,桑颜的心情很好,天黑的很早,桑颜洗漱完之后就上了床。
闻着被子间淡淡的太阳味道,就知道二哥又给她晒了被子。
梦很沉,时间缓慢过去,殊不知外面的人快要急疯。
“颜颜,醒了没?”
宴行之敲了好几下门,里面都没有人应,心下一沉,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颜颜。”又叫了几声。
张姨被喊声吸引了过来,“颜颜没醒吗,是不是睡得太熟了,让她睡吧,早餐放在锅里热着就好。”
“桑颜。”宴行之又叫了一遍,俯身认真听房间里面的动静,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娘,你退开点。”
张姨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后退了两步。
“砰”的一声惊响,门被踹开了。
宴行之立马跑到床边,人在床上,摇了摇桑颜,“颜颜。”
手背放在桑颜额头,滚烫的热意袭来。
不禁皱眉,“发烧了。”
“怎么了这是。”张姨着急叫囔。
脸上十分焦急,声音大的将林方也吸引了过来。
“爹,娘,你们先给颜颜降温,我去找庄大夫过来。”
“好好好,你快去。”
张姨坐在桑颜床头,心疼的摸着她的脸,“这都是啥事啊,你妹妹那家就是克你。”
林方端着一盆凉水进来,张姨小心的弄湿毛巾,在桑颜脸上和耳边细细擦拭。
试图降下一点温度。
正在用铁锹铲牛粪辛苦工作,穿着一身破破烂烂,还带有异味的庄大夫被宴行之强硬拉到家中。
看到床上的情景,庄大夫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