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你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还不如死来的更快活呢。”
“哈,哈,哈,长的漂亮又有什么,还不是被我玩的团团转。”
啪的一声,床上躺着的人脸瞬间红肿一片,由此可见桑娅打人的力道极重。
周越眉头紧锁,厌烦的用手捂着鼻腔,遮挡房间浓浓臭味,嫌弃说道:“看她干嘛,死人一个。”
“嘤,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姐姐呢,太坏了。”
身娇软若无骨,桑娅跌落男人的怀中,一只小手轻轻锤落在周越胸口处。
周越一把抓住,另一只手掐着女人的腰:“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
“别看了,我们去房间做点更好玩的事。”
女人扭捏着身体,微微抗争,一双眼流露之意却又和周越的紧紧勾在一起。
“别,姐姐还在呢。”
“那就让她听着。”
房间高昂的叫声,一点点冲破耳膜,躺在床上的桑颜黑暗中无助落下一滴泪。
夜幕时分,墨色渐浓,滚滚浓烟腾腾升起。
几人不断大声呼喊“来人呐,救火啊!”
……
“行之,你不能进去,火太大了。”
四五个劲瘦的汉子,合力阻拦宴行之,眼底猩红一片的男人,哪能听得进去。
猛的用力推开,冲着火海跑去。
脸上火辣辣的剧痛,桑颜任由火势在身上蔓延,她已无力爬出去。
仇恨驱使下,从植物人的状态清醒一点,桑颜心中唯一的支撑就是死也要拉这对狗男女下地狱。
被火烧的浑身颤栗,耳边响彻另外一个房间的痛苦惨叫声,桑颜唇角无力扯着一个淡然的笑。
恍惚间有人使劲浑身力量抱起自己,桑颜强睁着眼,微弱气流从口中流出:“二哥,你来了啊!”
“二哥,快走,离开这,好好活着。”
“桑颜,别睡,我从首都给你请了最好的医生,你的病一定能好的,别睡,桑颜。”
抱着人,宴行之迅速躲过一根掉落冒着大火的横梁,一边大声喊着怀里破碎的人。
“报了仇,往事已成烟,二哥,别记挂我了,一定要好好活着。”
两句话费尽了桑颜全身最后的精力。
宴行之大步跨出门槛时,桑颜眼尾处含笑,左手无力垂下。
“节哀,行之,桑颜已经去了。”
村长抽着草烟,吐出一口浊气:“行之,人已经没了,拖着时间不给桑颜下葬也不是个办法,早点办丧事吧。”
手压在宴行之的肩上,走前伫立在紧闭的大门,长长叹了口气。
“造化弄人啊,多好的一对璧人。”
轻轻抚摸桑颜烧焦的脸颊,宴行之将人抱在自己的怀中。
虚光一片中,桑颜泪流满面的看着宴行之,将婚礼的所有物品准备好,头七那日晚上抱着她成了亲。
“不,不要,二哥。”
亲眼见证二哥将那对贱男渣女从坟地挖起,抛落悬崖,桑颜并无半点触动。
可山边挖了一处棺穴,宴行之亲自抱着人下去,一点一点用土将两人掩埋。
“不。”桑颜发出绝望的怒喊。
“呦,小贱蹄子醒了啊!就说你是装病,还在大家面前装模作样。”
“就跟你娘一样,贱人一个,还想污蔑桑娅。”
秦如月上前用力一把把扯了下躺在床上的桑颜,桑颜昏沉着头,差点摔到床底。
“干什么呢你。”
猛地被人一推,秦如月重重撞上了墙,脸瞬间扭曲在一块。
“大姨。”
桑颜睁开眼,满眼装进了一个万般熟悉的身影,眼底蓄满了泪。
泪痕划过一张娇嫩欲滴的小脸。
张姨哪受得住,本就是小妹留在世间最后的骨血,宠都来不及。
“行之,进来,赶紧帮你妹妹收拾东西,这地方不能留。”
宴行之大步跨门走近,冷冽着一张脸。
秦如月刚想蓄力抗争一番,气势瞬间弱下。
“二哥。”
桑颜止不住的落泪,哽咽。
活生生的二哥,没有和她一起赴死的二哥。
张姨以为桑颜是哪里不舒服,关切询问,“没事吧,桑颜。”
“行之,赶紧。”
浑身冒着冷气的宴行之,在房间里面找寻桑颜要用的东西,收拾好一打包,跨在自己身上。
随后到了床边,一把抱起了人。
桑颜虚弱的靠在宴行之的身上。
三人出村中途,一行人追赶了上来,叫喊:“桑颜,你别走。”
张姨拉住正往前大步走的宴行之,宴行之很不耐烦的停住脚步。
转身看向来人。
“你要做什么?”
强忍心中怒意,宴行之很想将眼前的人腿都打折。
“二哥,我来找桑颜。”
“桑颜,你听我解释,桑娅绝不是故意推你的,那天刚好有一条蛇经过。”
“桑娅她被吓了一跳,手那么一动,就不小心将你推下山坡。”
周越脸上挂着心疼人的模样,进一步上前想要牵住未婚妻的手。
桑颜抬手顺了顺耳边落下的一缕发丝,假装无意躲过周越的亲昵触碰。
心中无限嘲讽。
这一世,当她还会爱他吗,她不傻,恨都来不及,上辈子,周越到最后死了,都不知道死在她手上。
往后,可看着来。
一个娇媚的声音由远走近。
“姐姐,你不要怪越哥,越哥只是恰好护住了我,没有注意到姐姐掉落下去了。”
那可不一定,上辈子,这人可亲耳在她床边说道,当初就是想让她死,故意推到山底。
“这次全是我的错,姐姐不要怪周越哥,要怪就怪我吧。”
“任凭姐姐要打要骂都行,要不是我,姐姐也不会受伤。”
说罢,桑娅低低抽泣,一幅轻巧听话妹妹的模样尽显。
一边的村民心中立马倒向桑娅,帮忙劝说:“好了,桑颜,你这不是没事吗。”
“别太小题大做,你妹妹都向你认错了,你就原谅她吧。”
后边桑淮之驮着锄头,快步跑来。
来到桑颜边上,关切问了声,“颜颜,没事了吧,怎么出来了,得在家好好养病啊。”
“呸,还好好养病,我要是再去的晚一点,颜颜命都不知道有没有。”
张姨翻了个大的白眼,丝毫没有给桑父任何的面子。
“她大姨,怎么了?”
桑淮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