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小心点儿处理,不要惊扰到山神大人!”
老人也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当时他和马浩不对付,但是一直被对方压一头,直到马浩去世。
现在他老了,活的也比马浩时间长,人老了,就会信一些玄幻的事情。
更何况,之前山神显灵是真的,村子里好多人都见到了,怎么可能不让人内心感到敬畏。
因此,在梦里见到那么逼真的事情,老人也是害怕山神生气。
虽然有一点自己的小私心,但是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马浩的东西都扔出去。
一旁拿着工具的年轻人,眼里是害怕和惊奇,他们也是马家村的人。
昨晚的梦太过于离奇,让他们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看着前面的人用钥匙打开纪念馆的门,还有那座显眼的老虎神像,心里一个哆嗦。
“小子!手可要稳一点,不要触怒了山神,赶紧把这个畜生扔出去!”
年长的几个老人跪在雕像的面前,已经有人买好了水果,细心的用漂亮的盘子装碟,还点燃了香火。
“山神赎罪,我们不知道马浩的真面目,让他蒙骗了我们。”
“是啊,我们马上就把马浩的东西移出去,您千万不要怪罪。”
颤颤巍巍的磕头认罪,一些相信的村民就这么跪在一旁,虔诚的道着歉。
“哎呦,山神大人,我也是被马浩给欺骗了,希望您饶恕!”
上了年纪的女人跪的很认真,她年轻的时候曾经骂过马翠,在梦中得知马翠的经历,心里有怜惜,但是不多。
还是因为对山神的畏惧,才会这么的虔诚,同仇敌忾的骂着早已死去的马浩。
好像过了这么一晚,马家村的所有人对马翠改观,甚至开始有人为她说话。
马浩的照片和各种东西都被扔了出去,他们看着这些杂物,直接一把火烧了。
“我就说,马浩那个人成天笑嘻嘻的,肯定一肚子坏水,当初死的那么惨,你们说是不是报应!”
女人朝着山神的方向拜了拜,否认道:“肯定是山神的惩罚,虎神大人救了我们全村的人,一定是它当初惩罚的马浩!”
村子里的风向变了,大家都开始怒斥马浩的畜生行为,并且心疼马翠的经历。
如果说村子里唯一变得尴尬的人家,大概就是马浩的儿子。
“我呸!一群见风使舵的臭娘们!”
‘砰!’
男人重重的关上门,将外面的风言风语搁在一墙之外,眼不见心不烦。
那天晚上他也做了梦,但是因为心虚,并没有和家人确认。
梦里的景象太过于真实,他又想起马翠说的话,生怕就是真的。
在得知村子里的其他人都做了同一个梦时,内心暗道不好。
果然,村子里很快就将他不大不小的官职卸任了,还张贴了一张告示,上面罗列了马浩的罪证。
随着上面的调查,男人做的事情也被发现了。
马默的房子就是被男人收走了,用作自己的门面,准备在村子里开一家店铺,可是还没有准备开始,就被发现了。
马浩的儿子皱着眉毛,一双眼睛烦躁的看着天空,“别哭了!哭的老子心烦!”
一直在旁边默默哭泣的女人控诉道:“你知道吗?现在村子里的其他人都不想和我们家有联系,你看看你爸做的好事!”
她也做梦梦见了,谁能想到山神这么生气,竟然让马家村的其他人都知道了。
想起儿子在大学打过来的电话,女人伤心的哭诉道:“儿子都觉得羞耻,说是村子里的其他人都不和他联系了。
幸好儿子从小就在外面上学,在村子里认识的人少,不然得多伤心!”
听到妻子的话,男人也生气的怒吼:“我又不知道,我爸做的事情我又没做,现在我没有了工作,有可能还会有人来调查我,你最好嘴巴闭紧点!”
他这些年手脚不干净,往自己兜里装了不少钱,想起下岗之后有可能会被村民举报,或者查出什么别的,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你!你这不是害我们吗!”
被妻子这么埋怨,男人也毫不客气:“我爸当年可是给你们家很多的彩礼,你也是看中了我爸给你保证的工作,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再说了,我这些年没有少你的吃喝吧!别在那里哭丧了,家里的东西还真的有一部分是我贪的,可是谁不贪?”
“既然得了好处,咱们还是一家人,就不要在这里哭的我心烦!”
男人的话刺的女人面皮青了红,红了白,嘴唇哆嗦着不能反驳。
因为当年马浩的家里还真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好人家,家里也有钱。
她年轻的时候长得漂亮,虽然学历不好,但是她男人一眼就看中了自己,嫁过来不久,很快就有了一个轻松的工作。
当初村子里的人都说自己命好,每次回娘家,就属她的日子最风光。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被这么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面子下不去,气恼的在原地剁了几下脚,将门摔得震天响。
“死娘们!我还愁呢!”
气恼的抽着烟,男人想起记忆中的父亲,也忍不住心生埋怨。
“爸!你当年就不该这么做!要不,要不!你就做的干净一点!”
这个想法刚刚升起,男人就浑身打了一个抖,他也害怕山神的惩罚。
小心的看了一眼院子,他将剩下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捻灭。
“看来不能在马家村继续待着了!”
做出这个决定,马浩的儿子拿出手机联系之前认识的外乡人,准备搬家。
马浩估计也想不到,自己宠了一辈子的儿子,会这么埋怨他。
人都是利己的,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再深的情谊,都能被磋磨干净。
另一边,在医院的那家村民,也做梦看见了马翠的经历,心里有些复杂。
“你说,我们要不原谅他吧?”
当初的愤恨,是因为自己的丈夫差点儿死去。
她也会因为马翠的经历而同情,女人削着苹果,眉毛蹙起。
她是个女人,更能体会马翠的心情,要是自己被这么一直压抑,她估计得疯。
“唉,法律已经让马翠得到了惩罚,马默身为儿子,也给了我们补偿,算了。”
男人用手机打着字,他是个心善的人,当初家里有事情,马默从来都是最认真办事,还不索要回报的人。
平时马默在村子里帮的各种忙,都是结下的善缘。
受伤的男人记着这份心,在得知种种的原因之后,也会心软。
看着桌子上的那张卡,还有这些天,马默雷打不动的探望,他们也看到了马默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