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更深的房间是一个换衣区，里面的储物柜零散的打开几个，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姜明月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上面坠着钥匙，只要人轻轻地扭动就可以打开。
“哇啊！”
丸子捂着自己的口鼻，里面是一个干瘪的金鱼，经过时间的流逝，已经彻底皱皱巴巴的萎缩一团，散发着一股臭味。
“这是谁啊？怎么能把鱼放在这里呢？”
整个屋子的味道估计就是因为这个鱼，赵菲菲拿起一个塑料袋，垫着布料将它拾起，储物柜里的一道污渍顽固的沾黏在上面。
“等等，不要扔，看看这是什么？”
刘雅欣翻出一张脆弱泛黄的纸片，上面的内容是：如果你想要你的金鱼，就乖乖听我们的话，怪胎！
“这是什么意思？”
皱着眉毛看着内容，赵菲菲提着塑料袋，难以忍受这种臭味，一旁的丸子有个猜测。
“不会是霸凌吧？这么叫别人好没礼貌，这金鱼是不是也是信里说的那个人的？”
“有可能，无论什么年龄的学生都会有人被欺负，这种不怀好意甚至坏心眼的人无处不在。”
赵菲菲从小到大都是跟着父亲练武，自己的个子一直属于女生中需要站后排的，因为女生发育的早，她甚至可以傲视整个班级的男生。
本来大大咧咧的她不知何时敏锐的察觉不对，那些男生们聚集在一起说着小话，甚至会指着自己笑。
直到有一次，男生打篮球的时候直接砸到她身上，不仅没有道歉，还笑嘻嘻的表示她是个恐龙女。
赵菲菲是什么人？
她爸叫她在学校里要和同学相处好，平时学学习习什么的根本没人知道她会武，当时一听这话，直接一个过肩翻。
“哎呦！”
男生的视线天旋地转之后直接背后落地，睁开眼睛，赵菲菲笑的一脸灿烂，说了一声：“弱鸡。”
那种被羞辱的感觉，让男生来不及感觉身上的疼痛，狼狈的一翻身就准备冲上去揍她。
“痛！”
捏着男生的手腕，赵菲菲用着巧劲儿使劲儿按压骨节，男生疼的受不了，只能求饶。
看着逃跑四散的男生们，赵菲菲才不在意他们是不是去告老师。
后来，那男生也是要面子的人，背部摔了一片青紫印，手上吃饭的时候都不利索，看见熟悉的身影，直接扭头就跑。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的小动作都是徒劳！
赵菲菲捏着拳头，一脸坚定的看着红旗，小小年纪就立志要成为打败男生无敌手的女强人！
长大工作后，赵菲菲训练着队员，看着倒趴的男生们，吆喝着他们站起来，也算是完成了梦想。
丸子她们这样七七八八的猜，原本想随手丢掉的金鱼尸体，现在要好好处理了，就准备一会儿出去，在校园的土地上挖了埋掉。
找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期间刘雅欣接了一个电话，有些抱歉的向她们解释，有一个聚会需要晚上出场。
丸子一看时间，原本还打算晚上约大家吃个饭，姜明月和赵菲菲都表示家里留着饭，也就放弃聚餐。
在学校的一处湖泊旁找了一块土地挖开，将金鱼的尸体埋了进去，丸子虔诚的祝福金鱼能够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生活。
看着一本正经的丸子，她们都莞尔一笑。
老何看着没一会儿就出来的四人，也就打开通道放行，丸子挥手和对方告别，修剪着盆栽的老何抬抬眉毛，就算是回复。
告别了其她三人，姜明月拐了个弯，重新出现在学校的外墙，知道现在的监控很厉害，就贴了符咒隐藏身形。
脚下一点，轻飘飘的翻过围墙，环视着四周逐渐暗下去的天色，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站在刚才的更衣室，她感受到了一个不同的地方，有些破旧的墙纸是后面盖上去的，一角已经翘起。
撕拉。
飘荡的灰尘和掉落在地的墙纸，一面墙上全是涂鸦的话，里面的内容让姜明月微微皱起眉头。
【怪胎！去死！】
【某某真的有够恶心的！】
【哈哈哈，怪胎和你的金鱼结婚好了？这么在意！】
【恶心死了，长得真难看！】
......
乱七八糟的涂鸦上布满恶意，密密麻麻的诅咒和咒骂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学生写的。
抚摸着墙面，上面被划掉的名字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怪胎，脱衣服！”
“你他妈快点儿！要不要金鱼了？”
蜷缩的长发女孩儿颤颤巍巍的捂着胸口，在周围人恶意的辱骂和拳打脚踢中妥协的伸手。
洁白的内衬打着卷儿掉在地上，凌乱的脚印肆意的践踏。
隐约感受到的画面，让姜明月平静的内心染上怒意，这些人像是恶的集结，被霸凌的人只能遭受难以磨灭的噩梦。
这所校园里有一个隐藏的秘密。
夜色逐渐降临，湿漉漉的长发魂灵走在漆黑的长廊，‘滴答、滴答。’
身上滴落的水珠顺着脚踝滑落，眼睛无神的走到舞蹈室，旁若无人的开始唱歌，优美的声音飘荡在房间之中。
“宋芩。”
姜明月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魂灵，听到她的声音，毫无波澜的魂灵有些惊讶，它根本没有发现活人存在的痕迹。
“你、你是谁？”
微微侧着脸，遮挡脸部的头发向一侧坠下，乌黑的像是缎子一样的头发只能隐约看见一张惨白的嘴唇。
面前的魂灵被人摄取了部分的魂魄，残破的执念让它每天浑浑噩噩的来到这所学校的舞蹈室。
姜明月已经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她通过某种秘法，找出了魂灵的名字。
“你现在心智不全，我需要你自己来找出剩下的残魂。”
“不要抵抗。”
悬浮的金色符文围绕着魂灵，它不适的想要逃出，姜明月打出一道符纸，乖乖站立的魂灵木愣愣的盯着女子。
“宋芩，你还没有想起吗？”
面前的女孩其实是个男生，姜明月破除他身上的镇压符咒后，已经恢复神志的男孩落下两滴血泪。
这是一场死于校园暴力的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