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雷凌海这小子平时看起来挺威武的,关键时刻为何这般胆小如鼠。
他现在都已经离开书院了,他干嘛还要怕欧阳德那王八蛋,他还就非要当众骂他了。
“费天麟,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也不想想,你自己不能再这郡城书院待下去。
可以后你的孩子们呢,你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为你未来的孩子们好好想想啊。
眼前这可是周围最好的书院,能不招惹,咱们还是别招惹为妙,要不然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这可是我这当兄弟的才这么劝你,要是换做别人的话,指不定都巴不得你得罪欧阳德,给自己添堵呢。”
雷凌海很无奈的说道。
他这么说,倒是显得自己很关心费天麟这蠢货,可实际上他只是不想让费天麟得罪那么多人,少惹事而已。
毕竟在他看来,费天麟这个费家的少家主,以后对他来说多多少少还有点用处。
要是他树敌太多的话,一旦出什么事,他还得帮忙解决,那他可不得费劲死了。
他说这么多,也只是为了自己,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结识了这么个蠢货,要不是看他真的还有些利用价值的话,他都不愿意再搭理他了。
“我……”
费天麟心里本来还想再臭骂欧阳德几百个回合的,可被雷凌海这么说,他当即就有些怂了。
这狗屁地方确实是周围最好的书院,他自己不爱念书,在做学问方面没有什么天赋。
可他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他也保不齐,以后他的孩子中,有没有像他爹的那么爱念书的?
要是真的有爱念书的孩子,那还真指不定得到这破地方来,毕竟这破地方是他们郡城离当官最近最好的渠道。
说句实在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飞黄腾达,能当个高官,能赚大发,还能到处耀武扬威啊。
还是凌海会为他着想,他确实没必要把里面那些狗东西都给得罪了,免得以后断了自己的后路。
“哼,算了,走就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再说,我也早就受够了这狗屁地方,离开这里多好,以后再也不用每天念那些文绉绉,让人恶心吧唧的玩意了。”
费天麟没敢再继续破口大骂,但他照样咽不下这口恶气,所以用寻常声音继续又骂了几句。
“哎,事已至此,你能这么想也是好的。
其实你这话说的也没错,咱们两个本来就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咱们这些年来,之所以在这个学院里面苦苦熬着,天天忍着那些死老东西,也只不过是被家族那些人所逼迫,都是为了做给人家看的而已。
你现在这样也算是解脱了,离开这破地方,你以后也不用天天被逼着背那些文绉绉的东西,还乐得自在呢。”
雷凌海真怕费天麟这蠢货被逐出书院之后,因为心里不爽,又干出什么报复书院的蠢事。
反正在他看来,这蠢货是真的干得出那种蠢事的,但是以他的本事,他根本斗不过书院,到时候只会给自己惹得一身骚。
所以他只能拿捏住费天麟的心理,换个角度来说这件事。
他知道费天麟向来都讨厌念书,被逐出书院虽然丢人现眼,但不可否认的是,从今往后他的确再也不用来这个烦人的地方了。
有时候他都有些羡慕他这蠢劲,还有一个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给他擦屁股的老爹。
他也不喜欢这书院里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他也比谁都更不乐意待在这里面,他巴不得每天的所有时间,都全部可以用在练武上面,根本不屑于学这些纸上谈兵的玩意。
可是他为了自己的名声,却不可能干出这么蠢的事情,不可能让自己被逐出书院,所以说白了,他过得还没有这蠢货逍遥自在呢。
“也是哦,现在这么一搞对我来说,说不定还因祸得福呢。
我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平时每天在这破地方里面呆着,呆得我都心烦气躁,还学不到半丁点本事,成天在这里面耗着,耗得我整个人都快废了。
这破地方根本就不适合我,我也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头学到什么本事。
我还真不知道我爹哪来的自信,居然还指望我可以考取功名,亏他想得出来。
那些书本里面的字,我都没认全呢,更别说还要理解那些诗文诗句的意思,还要做到灵活运用呢。
我要是真的搞得明白的话,那估计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了。
他成天逼我在这里面待着,那可相当于在浪费我的生命,浪费我的时间。
在我看来,他与其逼我在这破地方里面待着,倒不如将家里的一部分生意全权交给我去打理。
就我这脑袋,我这么聪明多才,只要我愿意好好干,我绝对能把家里的生意打理得比他还要好。”
费天麟刚才本来还气得半死,现在被雷凌海这么一说,他还真的缺心眼的觉得被逐出书院,虽然让他脸面无关,但他还真的变相解脱了。
从今往后他就不用再来这个破地方了,加上他这次得罪了姓韩那老狗,在这种大学院里面坏了名声,以后他想考取功名,多半也是没机会了。
就目前这情况,他就算再继续学,也没有机会考取功名了,他爹总不能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吧。
这么说来,他还真的不用再学那些恶心吧唧的东西了。
这么换个角度一想,他的心情瞬间都大好了,他觉得这就是人家常说的因祸得福。
如今要是离开这书院,那回头他能做的事情,就是回家里帮忙了。
之前他爹老是嫌弃他没本事,怪他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还说他每次做生意都把生意给搞砸了,说他在做生意方面没出息。
但在他看来,他在做生意方面可有本事了,他这么聪明,要是他爹肯把家里的生意都全权交给他处理的话,他肯定能处理得可好了。
可他爹总是不肯放手让他自个抓管家里的生意,老是让他跟着那些管事学本事,那些管事整天啰里八嗦的盯着他,还对他指手画脚的,他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