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点大,故意说给大家听,刘思宁一时间不知所所措,求救地看着楚夕瑶。
她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你这是道德绑架吗?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凭什么你做不完的工作要别人帮你擦屁股?
你想得倒是美,工资你拿,工作别人替你做,没那个能力就别占这么多图画。
我看你这个图也就画了几笔,根本看不出模样,你把它塞给思宁,这不就等于全部让她重新构思吗?
要是你实在忙,不能交差,我倒是可以给你想个主意。”
楚夕瑶嘴角勾起,说出的话让她有点下不来台。
她恶狠狠地瞪着她。
“就你这猪脑子能想出什么办法,以前思宁都很乐于助人,怎么你来了,就变得这么不近人情,肯定是你在背后说我们坏话,挑唆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哦?原来,你不止一次硬塞工作给她,有额外给她酬劳吗?”
“同事之帮忙,这不是应该的吗,还要什么酬劳,你可别带坏风头。”
“没有酬劳,你凭什么让人替你加班,心甘情愿还好,但刚刚你明显是在逼迫她,你这是职场霸凌,要是捅到上级那里,你说集团会不会把你这种败类赶出去?”
楚夕瑶突然收起笑脸,半眯着眸子,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咄咄逼人,成功吓退了宋小倩。
宋小倩自知理亏,不想把事情弄大,更害怕丢了饭碗,她咬了咬牙,拿回自己的图纸,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有的同事看着她吃瘪的模样,真是大快人心,平常她仗着背后有靠山,就喜欢硬塞工作给别人,没想到终于有人教训她了。
只不过这个新来的同事胆子也太肥了,她是不是不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
刘思宁有点忐忑不安,感觉是自己连累了楚夕瑶。
她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夕瑶,你真的不必要为了我得罪倩姐,画那个图纸也就两个小时左右,实在画不完,我可以拿回家里画,你刚刚真的太冲动了,我怕她背后的人对你不利。”
楚夕瑶挑了挑眉,“管她后台是什么,以后她硬塞工作给你,你一定要拒绝,要是图纸出了问题,你就有麻烦了。”
哎,这女孩心地善良,可就是性子弱,这样子很吃亏。
“恩,我知道,可是我不敢。”
刘思宁颓废地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从小到大,她都是逆来顺受,她也曾经反抗过,可一不顺从,妈妈就用铁棒打她,还不给她饭吃,把她锁在走廊外,连续饿她几天几夜,直到饿得她全身发软求饶才肯放过她。
可能是原生家庭的影响太大,她遇事第一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妥协,只有妥协了才不会受到更加严重的伤害。
“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就丢了工作,你这样忍气吞声,只会给别人更多机会欺负你,要从一开始就要反抗,告诉别人你不是好欺负的,这样子别人才对你有所忌惮。”
楚夕瑶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 她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自卑怯弱,也不由得想起曾经懦弱的自己,希望她也能变强大。
“嗯,我们可不可以当闺蜜?”
说出这句话时,声音很小,全程低着头,不敢看她,闺蜜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词,讲出来有点拗口,因为以前她从没奢望过。
楚夕瑶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刘思宁看到她迟疑了,以为她不愿意,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可以啊,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好闺蜜,有机会我把另一个朋友也介绍给你,她功夫可厉害了,和她一起晚上逛街根本不怕遇到危险,她一脚就能把人废了。”
刘思宁黯淡的眼眸里终于闪过一丝光芒。
她以后是不是有朋友了?
从小到大,她都渴望有知心朋友,可是都会被妹妹背后截胡,后来身边所有同龄人都疏远她,她也就没再奢望有可以倾诉的朋友了。
“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刘思宁是真的开心,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加深感情。
“等放假时再约饭吧,今晚我还有事。”
“嗯,一切听你的。”
刘思宁笑了,洁白的牙齿发着光芒,就像她的人生终于有了一点亮光。
*
陆景天正在打着电脑,一阵铃声响起,她拿手机一看,眉头紧蹙。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景天,你昨天晚上不是答应要来老家吃饭的吗?怎么又没来,害我们等了你一个晚上。”
陆夫人话里带有几分不满。
她昨天故意邀请了宋家夫人和她女儿来家里做客,谁知道等了差不多一个晚上,他都没回来。
她连续按了几个电话,陆景天都没有接听,她的脸都快丢尽了。
“我昨晚临时有事,抽不出时间,等下次。”
他声音冷淡,让心情本来就不好的陆夫人,更加生气了。
“什么时候过来,你放过准话,别又让我白等,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冷漠让我很寒心,再怎么说是我给了你生命,你总不能把生育恩都忘了吧?”
她的每一句话,都让陆景天觉得无比讽刺。
既然这么十月怀胎辛苦生了他,又为何连一点母爱都舍不得分给他?
“恩,过两天有时间我再告诉,我还有事忙,挂了。”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个野种现在仗着自己得到那个老佛爷的宠爱,真是无法无天了,连她的电话都敢挂断。
陆夫人气得脸都红了,直接把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还不解气,直接拿起一个古董花瓶扔到地上,上千万就没了。
过后,她又有些心疼,咬着牙,把一切罪责都怪在了陆景天身上。
陆婉莹一进门就看到一地青花瓷碎片,愣了好几秒。
“妈妈,你以后摔东西能不能挑个便宜点的,几千万啊,说没就没了。”
“闭嘴,我这不是有气无处发泄吗,等一下你爸回来问起这花瓶,就说是旺财摔破的。”
她阴狠地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狗。
旺财似乎感受到了他阴狠的目光,挎着四条马步,使劲朝她吠。
跟那个狗杂种一个德性,让人讨厌,真想直接宰了它,吃狗肉火锅。
“妈,我都毕业这么久了,都玩腻了,我现在想去集团上班。”
陆婉莹这几天都憋坏了,明明她也是陆家人,为什么进集团工作都这么难?
“等你大哥回来,你亲自问他。”
“为什么还要征求他同意,我是陆家的一份子,去集团上班天经地义。”
陆夫人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你如今在这里怨天尤人又有什么用,当初我叫你哄好那死老太太,结果呢?
你就只知道玩,现在好了,那老太太把集团所有事务都交给了你大哥,要是你大哥不同意,你连进去扫个厕所都不配。”
陆婉莹见妈妈火气这么大,识趣地没有吭声,心里却不服气。
不就哄好奶奶吗,有什么难的?
只要她想,分分钟就把她哄好。
只是她都不知道奶奶现在躲到哪里,怎么哄?
她心里更加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