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监局？线人？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陌生词汇让赵飞伦感到害怕。
先是新神，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灵监局，自己目前唯一确定的便是他们都与那种神奇的力量有关，其余的，一概不知。
赵飞伦毫无犹豫拒绝了对方：
“不好意思，虽然不清楚你们是做什么的，但是我只想维持我现在的生活，不想有什么改变。”
顾盼却像是听到笑话一样，一边笑一边摇头。
“我不太喜欢强迫别人，赵飞伦，但是在你拒绝我之前，不如想想你对你的老师徐俊做过什么……”
徐俊，又是徐俊！难道自己就逃不开徐俊的魔掌了吗！
赵飞伦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明白顾盼应该也是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和莎莉不同，顾盼现在明摆着要用这件事来威胁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徐老师人已经不在了。”
赵飞伦冷冷地回答对方，态度很明确：徐俊已经死了，所有的指控不过是基于推测，而他自己是不会承认任何东西的。
顾盼丝毫没有生气，脸上依旧保持着职业一般的微笑。
“赵飞伦，请你相信，我们都是基于严格的规范来办事的，我们十分尊重世俗法律，因此也绝对不会诬陷你。”
对方说话的口气听起来确实像是某种官方的组织，这也正是赵飞伦最为担忧的。以自己的了解，即便过失杀人可也是要承担后果的！
但此刻的赵飞伦还不想放弃抵抗，于是他质问顾盼：
“如果你们这么依法办事，那就拿出证据来啊！”
“当然。而且，除了那天在学校，我们还知道你后来去码头区做了什么。”顾盼的脸上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冒那么大的风险，是出于内疚？还是因为第一次遇到同类不想让他死？”
顾盼掏出手机，用手指轻轻按了几下，随后看向赵飞伦的裤子口袋，显示意他查看自己的手机。
赵飞伦并不吃惊对方能弄到自己的号码，他点开消息，没有文字描述，只有一段视频文件。
对面的顾盼没有催促的意思，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等你看完视频，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赵飞伦点击播放，视频的内容似乎正是那天徐俊办公室外的监控录像。
不，不一样！
录像并没有像自己预料的那样，随着自己的路过而固定。而是诡异地，像是长了腿一样持续跟在自己背后进行拍摄！甚至连小疯这种普通人根本看不见的存在都被拍了下来！
看着录像里的小疯钻进徐俊的眼睛，以及突然陷入暴怒的徐俊，赵飞伦已经一身冷汗。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东西也能作为证据吗？万一是合成的呢？”赵飞伦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已经说过，赵飞伦，我们尊重世俗法律，但我们也有自己的行事方法，就像浑水区的黑帮也有自己的规则一样，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的。”
赵飞伦听得出来，对方的意思是那段录像已经足够作为制裁自己的依据了。
“那你想怎么样？”
紧张之下，赵飞伦放出了小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放松些，小伙子！”顾盼接连摆手示意不要让小疯靠近他，“我们既然坐在一起，就已经是开了一个好头。刚才我说了，我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线人，赵飞伦。”
“线人？”
赵飞伦忍不住想起电影里那些和警察合作的罪犯，倒是和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些相似呢。
“不用想太多，赵飞伦，你可以把它看成一种合作。我们可以一起去做很多正确的事情，相信在那过程中你也可以得到成长。更重要的事，你做的那些好事，将足以补偿你先前的无心之失，你不正是一直在试图弥补对徐俊做过的事情吗？甚至不惜假扮黑帮袭击警察！”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警察吗？”
顾盼听了大笑起来，回答道：
“我能理解你的疑问，虽然可能有些狭隘，但你可以暂时这么理解吧，哈哈哈。”
“如果我拒绝呢？”
顾盼脸上的笑意并没有因为赵飞伦的问题而消失，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回道：
“那么，出于公共安全考虑，我们不得不将你监禁起来。”
小小的客厅里，气氛不可避免得紧张起来，虽然已经做好了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的准备，但在最后一刻，赵飞伦还是收回了小疯。他不认为对方会毫无准备地来到自己家里，他更不想拿母亲的安全开玩笑。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当然，你可以有一整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还需要更多的时间的话，恐怕就得在灵监局的监狱里了。”
“呵……这样吗……”
赵飞伦突然有些后悔，现在来看还不如早上接受莎莉的邀请，至少她不会拿自由威胁自己。
“欢迎成为线人，赵飞伦，可能现在你会觉得有些不舒服，但相信我，你不会为这个决定后悔的。”
说话间，一个高大的戴着单片眼镜的身影出现在顾盼身旁。他的眼神与顾盼一样，露着一种难言的自信。
不用说这便是顾盼的能力，用从莎莉那里学到的词来说，应该叫灵体吧。
单片眼镜的家伙紧紧盯着赵飞伦，似乎想用眼神把他击穿，这让赵飞伦很不舒服。
这时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飞伦，收拾一下，准备吃饭了，今天你领导来了咱们加菜！”
这时顾盼的灵体捏着一张小卡片扔给了赵飞伦，卡片上写着：翠影区326号。
赵飞伦能感受到卡片上散发的能量，很显然上面的字迹是他们这一类人才能看到的，而在普通人眼里这不过是一张白纸。
顾盼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厨房里喊了一声：
“阿姨，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啦，你跟飞伦在家吃吧，我就先走啦。”
说着顾盼便朝门外走去，临别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赵飞伦：
“你的能力很特殊，但你还不够强大，强大到可以自由地生存下去。赵飞伦，抛开立场来说，我个人认为加入我们是最好的选择。
对了，请帮我跟阿姨说一声，她做的冷泡茶真好喝。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再来喝一次啊，当然，前提是你邀请我。”
当母亲从厨房里追出来的时候，顾盼已经从门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晚上，赵飞伦靠在床上难以入眠。左手边是莎莉给自己的十万块现金，右边则是顾盼留下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