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不受控制地大笑出声，现在的她看上去就是个疯子。
唐晚眼神一颤，除了不可置信之外，还伴着心痛感，和失望。
白蕊从始至终都是这么看待她们的。
潘茜咬牙切齿地盯着她：“白蕊！我们一直都把你当成朋友，当成家人，你觉得我们把你当成垫脚石，谁会对自己的垫脚石那么好？”
难怪林娜看到她们就会让她们走，还说她们是坏人。
白蕊面容狰狞，加上她脸上那么浓重的烧伤疤，画面更是格外骇人。
白蕊满不在乎：“少跟我说这些，我早就看透了你们冠冕堂皇的伪装下，那副恶心不堪的嘴脸。”
她的目光紧盯着唐晚，就像是毒蛇锁定猎物一样。
“唐晚！我要让你身上永远背着抄袭的罪名，我要让你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人唾弃厌恶！”
唐晚心里满是钝痛感，她眼神哀伤，满是失望，指着自己的心口：“你的所作所为，在我和潘姐心里都留下了一道深刻的，永远都抹不掉的伤痕。”
唐晚闭了闭眼，把心底里复杂的情绪全都压下去。
“报警吧，剩下的事情让警察来处理。”
白蕊瞬间就慌了神：“你们凭什么报警？为什么要报警？我做错了什么？警察也没有资格来抓我！我发布自己设计的作品，我有错吗？”
一连四个问题已经足够证明白蕊的慌乱。
唐晚偏过头去，甚至已经不肯再多看她一眼。
潘茜冷然开口：“你剽窃，抄袭别人的设计作品，并且在网上煽动大规模网暴。评论区里的水军那么明显，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吗？看不出来是被人指使过来闹大舆论的。”
潘茜眼神里也带着悲痛，但随即就被更强烈的怒火转而代替。
“白蕊，我们认识一场，也真的把你当成家人，却不料对你千好万好，居然真的养出一个白眼狼！”
这算什么现实版的东郭先生与狼？
农夫与蛇吗？
童话故事发生在现实里面，并不会有多么让人向往，但是当这些寓言故事投射在现实中，则会让人感觉到心寒。
唐晚眸色晦暗，她走到潘茜身边，拉着她的手，声音无力：“好了，潘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生气也没有用，就全等警察过来处理吧。”
她已经没心思再计较这些事情了。
潘茜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却被唐晚强行拉走。
离开前，唐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小巷子口角落里，那个被严重烧伤的人影。
从她身上再也找不到那个刚认识时青涩的白蕊的身影。
虽然她现在不知道那场毁了白蕊一生的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可是她认识的那个白蕊，却永远死在了大火里面，现在站在她们面前的不是她们认识熟悉的那个人了。
警察来得很快，不仅仅白蕊被带走，就连唐晚和潘茜也一起去警局做了笔录。
唐晚靠在潘茜的肩膀上，突然感觉一种浓重的疲惫感和无力感席卷过来。
“潘姐，你说这就是人心和人性吗？”
潘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也带着两分恍然：“可能吧，但是今天的事情却给我好好上了一课。除了你之外，我再也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掏心掏肺这么好，白蕊歇斯底里对我们发泄她这么多年所有的不满时，我只感觉到了一阵心疼。”
唐晚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但却也跟着叹息一声。
被自己曾经的家人背叛，这才是真正的锥心之痛。
警察这时走过来，面容严肃：“你们去跟我做个笔录，刚刚被带过来的那个人，现在拒不配合调查，一直在说着自己有精神病，让我们放她出去。”
唐晚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她随即握紧双拳。
身为律师，她知道，如果能够拿出精神病的鉴定报告的话，那么就算是在法律上也会得到很多宽容点。
也就是说，如果白蕊真的能够有办法证明自己有精神病，那么这起案子处理到最后，很有可能是她被无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