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绝不是此人的对手。”
想到这里,犬辽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悲凉。
他没有想到不仅自己谋划已久的计划付之东流,天犬一族振兴无望,而且如今看来,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也是一个问题。
犬辽望向晋王的目光中含着深深怨怒,他深知凭借普通的手段,今日是绝对无法脱身的。
只见他面色凝重,望了望凌空而立的天犬,复杂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决然。
“是你逼我的。”
他双手掐诀,体内狂暴的妖气如同黑烟一般滚滚而出,将其全身包裹,黑烟之内,传来一阵阵犹如爆鸣般的声响。
下一刻,一声长啸声从黑烟中传来出来,只见一道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天犬飞射而去。
在晋王惊疑的目光中,天犬张开巨嘴,直接将犬辽吞食入腹,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下一刻,天犬冲天咆哮,发出一声声暴虐的怒吼声。
那原本一片血红的眼眶中居然在此时逐渐消失,取而代之地是一片清明,冷冷注视着地面上的晋王。
“碎体附魂大法,这倒有趣。想不到你们妖族还传承有如此诡异的洪荒秘法,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不过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神魂之力和本王纠缠,当神魂之力耗尽之时,也就是你的死期。”
晋王抬头望向空中那妖力节节攀升地天犬,眼神中既有惊异之色,又带有一丝的凝重,同时一针见血地点出了此术的弊端。
碎体附魂大法乃是洪荒之时流传下来的一种妖族秘术,施术者血祭自身原本肉体,强行提升神魂之力的同时,将自己的神魂附身于其他灵智未开却强大的生灵之上,以达到占据其身的目的。
不过此术也有一个极大的弊端,一旦施展开来,那结果根本就不可逆,神魂之力消耗完之时,就是陨落之际,所以轻易没有妖族使用。
而且据说现在的夺舍之术就是以此秘术改进而来,可以完全夺取对方身体的控制权而使自身魂魄也不会溃散。
空中天犬狞笑一声,口吐人言,恶狠狠地回答,“这就不劳王爷费心了,本座自有存续神魂之力的办法。”
“哦,那我就试试这洪荒妖族的秘术,看看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找死。”
犬辽怒极无语,一只爪子轻抬而起,五指黑光一闪,现在在空中,再次出现之时,竟然已幻化成五柄漆黑的锐利长剑,闪着妖异的光芒冲着地面上站立的晋王飞射而去。
速度之快,来势之凶,大有将其一击毙命之意。
晋王双目凝视那急速而来的长剑,冷笑一声,不闪不躲,手中惊海一抖,一朵漆黑的水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五柄长剑飞袭的轨迹上。
花瓣快速张开,转眼之间就将五柄飞剑全部包裹在里面。
“叮当!”一声巨响传来。
水花四溅的同时,黑光乱射,两者同时湮灭于无形之中。
空中灵力激荡,四散而溢。
附身天犬的犬辽见此一幕,为之一愣,没有想到自己附身天犬之后的全力一击居然就被晋王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可见其实力之强悍。
回过神来的他眼珠一转,收敛弥漫全身四周的黑气,紧接着身形一抖,那庞大的体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而原本的虚影也在不断缩小的同时逐渐的实体化,全身长出漆黑的毛发。
一只如同普通大小的天犬就出现在空中。
“嗷哦!”
天犬发出一声粗狂的吼叫声,身影一模糊,居然化作一道黑光直扑晋王而来。
速度之快,转眼之间已横跨数丈,来到晋王的头顶,随即,双爪齐出,从左右两个方向同时攻向晋王的脑袋。
原来犬辽见远攻无效,就当机立断打算凭借着妖祖肉身的强悍与奇快的速度,和晋王近身肉搏。
谅他一个区区人族,即使修为再高,肉身也非妖祖虚影实化后的身体所能比拟,这一爪下去,必定非死即伤。
想到这里,犬辽仿佛已经看到晋王的头颅如同西瓜一般爆开的场景。
见犬辽欺身而来,晋王仰头望去,不怒反笑。
四目相对,犬辽的心中突然浮现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晋王居然收起那柄让其颇为忌惮的惊海剑,双手握拳,以比天犬更快的速度飞身而起,凌空双拳出击,毫无花哨之处,重重地轰在了犬辽的胸口。
天空中传来一声闷响,被犬辽附魂的天犬身形一震,身躯如电倒射而回,在空中翻滚了数圈之后才堪堪站稳。
更有一股漆黑的神魂之力从其体内飘荡而出,在空中化为乌有。
犬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肉疼的神色,现在他这具身躯全凭神魂之力维持着,此时又无处补充,神魂之力少一分对他来说都会损失一分实力。
更让他无语的是,不一会儿,那原本已凝聚成实体的妖躯在身形一阵模糊中,又怪异的恢复成庞大的虚影,而且看上去似乎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完全没有刚刚现身之时的那股嚣张气焰,显然晋王的这一重击让它受伤不轻。
居然硬生生地将其捶飞,而且重伤其所附魂的天犬,就连刚刚凝聚而成的肉身也被打得溃散,不得不恢复成庞大的虚影。
一拳之威,恐怖强悍。
“这不可能,你一个区区人族,即使修为再高,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肉身,居然能直撼本座这具妖躯?”
空中犬辽站稳之后,一双犬目死死盯着晋王,内心所受的伤害与肉体上相比,有过之无不及,如遭雷击一般的觉得不可思议,神情惊恐,用一种白日见鬼一般的神情嘶吼着。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其内心的不甘与不解,显露无疑。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只有你们妖族才能拥有强悍的体魄吗?”
晋王淡淡地瞟了一眼空中此时已恢复成虚影状态的犬辽,平平无奇地说道,仿佛就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