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灵符再现,往身上一贴,就直接穿过了那灵力笼罩的牢门。
路鼎进入牢房之内,顿时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在这幽暗的妖牢之中,着实让人感到意外。
路鼎定眼望去,入眼的是一个面容消瘦的男子,两条粗大的铁链从牢顶垂直而下,贯穿男子琵琶骨,铁链之上,灵光闪闪,一看就不是凡品。
而且不时有一道道如同游蛇一般的闪电沿着铁链,注入男子体内,让他动弹不得。
那阵阵异香,就是从这名男子体内传出。
在路鼎的破幻灵目之下,妖族本体根本无所遁形。
“原来是一只獐子,怪不得体内有异香。”路鼎笑了笑。
獐子体内天生麝香,是一种名贵的炼药材料,在修炼之时点燃,不仅能定神静气,而且对修行大有裨益。
“看来我大限到了!”那名男子勉强抬了抬头,望向路鼎,目光如水,清澈平常,眼中没有一丝的恐惧之意,反而更多的是解脱。
“是的!我这就送你上路。”路鼎点点头。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男子口中喃喃自语。
“是我害了她。。。。。。”
路鼎没有多言,手中灵刃翻转,一刀斩下,男子身首异处,现出獐子原型。随后又继续破开獐子的肚子,取出他体内那最有价值的麝香。
这是路鼎斩杀的第一只有百年以上修为的妖族,开始满怀期待的等着妖神录奖励。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妖神录缓缓翻动数十页之后,停留下来。
奖励:水灵力修为一个月。
“有没有搞错,这就完了?”随着灵力流入路鼎灵海之内,妖神录也没有了动静。
路鼎有点目瞪口呆,“百年以上修行的妖族才这么点奖励?”
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路鼎的脑门上,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甚至一度怀疑妖神录是不是搞错奖励了。
但是待他看了一眼妖神录上面对那头獐子妖的解说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獐子妖由于误吞灵果,开启灵智,百年来一直在深山之中修行,极少接触人族,在一次偶遇进山采药的少女之后,被其吸引,化身人族前往村庄与其结为夫妻,恩爱有加。
然而,人妖殊途,两人长久相处之下,妻子被獐子妖身上的妖气所侵袭,不久就重病在身,命不久矣。
獐子妖冒险前往郡城替妻子买药之时被当地的猎妖卫发现,一场激战之后,重伤而逃,妻子也死在他的怀中,随后,自己也被尾随而来的猎妖卫所擒,押送妖牢处决。
可以说獐子妖从头到尾除了他的妻子,没有害过一个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路鼎摇摇头,心中不由得冒出一句诗来。
就在路鼎处理獐子妖的时候,在距离大盛王朝京城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一名身穿名贵服饰的妖异男子正站立在一棵参天古树之上。
他的服饰之上,血迹斑斑,落日的余晖洒下,泛着点点金光。
一滴滴新鲜的血液顺着他那低垂的修长手指,缓缓落下。
他的手上居然还抓着一颗任在跳动的心脏,而在他脚下那棵古树的周围,横七竖八躺着数名猎妖卫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都被开膛破肚,死状极惨。
妖异男子手中轻轻一用力,那颗犹在跳动的心脏顿时被炸成一阵血雾。
男子随后张嘴一吸,所有血雾即刻被吞食得干干净净。
“恩,很受用。修行者的心脏果然就不一样,对我的伤势有大用,而且有灵力的滋润,比那些普通的人族美味多了。”妖异男子一脸享受地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妖异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转头望了望身后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随后嘴中气愤地说道,“来得到是挺快,可惜我没空陪你玩。要不是我的分身被对头暗算,流落启州,至今下落不明,以至我身受反噬之苦,区区一个血衣侯,我会怕你!”
说着,只见金光闪动之下,妖异男子化身成一只巨大的飞禽,巨禽身上,金羽满背。
在留下一声充满嘲弄的鹰啼之后,巨禽便冲天而起,几个闪动之下就消失在云端。
未等片刻,一片红云从天空急速落在妖异男子站立的位置,红云散去,现出来人身影。
身材魁梧,发须皆红,正是妖司四大统领之一的血衣侯。
血衣侯方一站定,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神逐渐冰冷,透出一股难言的杀气。
片刻之后,又有四名同样身着血色服饰的猎妖卫赶来。
他们来到现场之后并没有多言,立刻对着地上的尸体查看了一番,之后才上前道,“侯爷,没有一个活口,不过死法却与以往不同,从尸体的伤痕来看都是一击毙命,被生掏心脏而死,应该是飞禽类的妖族所为。”
“奇怪,之前的猎妖卫都是体内灵力被吸干而亡,莫非有不同的妖族在京郊作乱?”听完手下的报告之后,血衣侯心中疑惑不解。
“年关在际,京城决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血衣侯顿了顿,望向刚刚妖异男子消失的方向,又吩咐道,“你们把这里处理一下,然后回去禀告王爷,我去会会这扁毛畜生。”
在留下一句话之后,他就再次化作一团红云,顺着妖气,朝着那巨鹰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口中的王爷正是当朝皇帝的亲叔叔,执掌刑部妖司的晋王慕容达。
大盛王朝有一帝两王三公四侯。
一帝即是当朝皇帝,兴帝慕容昊。
慕容昊年少即位至今十余年,正是春秋鼎盛之时,外抵妖族,内压叛乱,让大盛王朝颇具中兴之态。
两王均是帝室宗亲,一是帝室老祖长盛王,二为当朝皇帝的亲叔叔晋王慕容达。
长盛王是兴帝的叔祖辈,作为帝室老祖,是大盛王朝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据说已有二百余岁高龄,长居深宫之内,已很少过问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