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惜芷搂抱住她,无奈的拍着她的背脊,轻哄:“别哭了,你说得对,我这不是没死吗?”
“主子呜呜呜……”桃夭第一眼就认出了主子,可是主子不认她,她也不敢破坏主子的谋划。
方才关门的瞬间,她实在忍不住了,这才扑了上来。她怕她把门一关,就再也见不到主子了。
盛惜芷用指腹轻柔的给她揩去眼泪,“你也就比我小两岁,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哭得这么惨?”
桃夭抬起清泓的双眼看着她的脸蛋,“主子,你变得好黑,你怎么成这样啊呜呜呜……”
她的耳朵都快要被聒噪炸了,她捂住桃夭的嘴,“易容懂吗?都是假的,你主子依旧闭月羞花。”
“这就好。”桃夭止住哭泣,没出息的擦眼泪。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嗯?我女扮男装,有这么明显?”盛惜芷不由得担心起来,若是桃夭能认出来,那么靳宸渊一定也能。
桃夭吸吸鼻子,“本来我是没认出来的,只觉得你像,可看你跟二喜待在一起相安无事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主子!因为二喜会攻击陌生人。”
盛惜芷骤然吐出一口气,“这便好。原来原因出在二喜身上,看来我不能跟二喜一同出现。”
“主子,您为何要乔装易容?”桃夭问。
她抓住桃夭的胳膊,正色道:“桃夭,我问你,他当年为何要娶西域公主?又为何成亲三日就把别人打入冷宫了?”
“这……”桃夭摇摇头,她显然不知道。
“罢了,亏我还抱有幻想,希望他当年另有隐情,看来是我多虑了。”她冷哼一声,自嘲般笑了。
桃夭很心疼她,她沉吟道:“当年所有人都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明明你才……三个月,可他居然就要隆重的迎娶西域公主。当时君将军、东陵候也都气得不行,丞相大人都气病了。”
“我不怪靳宸渊,他很鄙夷他父皇的所作所为,可他却重走了他父皇的老路,他心里断然也是不好受的。而且他本无心争抢皇位,一步步都是我推他去的。时过境迁,我不想追究了。”
桃夭听了这一席话,只感到心酸,“皇上迎娶西域公主那日,主子是不是回来过?”
“嗯。你怎么知道?”她问。
桃夭拉着她,去往宫女的厢房。桃夭现在是协管后宫的掌事嬷嬷,有自己的厢房。
她从箱底翻出一对绢人,女娃娃穿着鹅黄色的锦绣襦裙,男娃娃穿着墨色的袍子。“这对娃娃像极了主子跟皇上,我在婚礼上捡到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掉落悬崖,再醒来已然是三个月后。我担心靳宸渊怪我让他等太久,便想着买一对绢人讨好他,可他娶了别人。”
桃夭听到这些,眼泪若断裂的珠帘一般颗颗砸下来,她咬着下唇,仿佛被负的人是她。
“傻瓜,有什么好哭的?”盛惜芷以前想起这些就难受,她觉得自己像舔狗,可现在心里毫无波澜。
“主子,我心疼您。”桃夭扑进她的怀里。
就在这时,门砰的被打开。
冷殇、靳宸渊赫然站在门外。
看到桃夭跟盛惜芷相拥,二人的脸不约而同的沉了。
“金溪……你……”冷殇气得发抖,双手发冷。
盛惜芷放开桃夭,嘴角勾起笑弧,“呃,桃夭姑娘想家了,我安慰安慰罢了,你们别误会。”
“我也想家,不如你安慰一下我?”靳宸渊眼神如刀,在她脸上剐了一下。
冷殇:“……”
桃夭:“?”皇上,您现在喜欢男人?
“皇上说笑了,皇宫不就是您的家?”盛惜芷表情轻松。
他的脸色一黯,沉声正色道:“这里不是。”
盛惜芷不明白他说的这里不是,是何意,但她也不想弄明白,“皇上怎么来这里了?”
“担心你被二喜吃了。”靳宸渊冷声道。
“……”
桃夭擦擦眼泪,帮盛惜芷演戏,“金溪公子,二喜是皇上养在养心殿的白狮。”
“哦,方才幸好我没看见,否则就完了。”盛惜芷拍拍胸口,做出心有余悸的模样。
靳宸渊眼眸微眯,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