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啻芒国都城东街中心,矗立着最繁华的酒楼,酒楼由红木搭建,一共三层。站在楼上能够眺望半个都城的风景。
三楼的书房内,盛惜芷伏案打着算盘算账。
柳无疑推开门,拎着一个精致的四方红木食盒走进来,“吃点吧,都过晌午了。”
他把食盒打开,里面有芋泥饼、小龙虾、烤串、酸梅汤……
烤串、小龙虾都是她引进的。
这几年啻芒国的民生、国力蓬勃发展,多亏了生意的推动,啻芒国也从小国跻身富国的行列。
盛惜芷咽了咽口水,这才放下账本,“没办法,手底下的人一点都靠不住!让你们算个优惠,都算不明白。眼看着快到购物节,你们一点忙都帮不上。”
“是啊,谁有你脑袋灵?”柳无疑调侃。
她拿着一张芋泥饼吃了起来,“临川跟月霁呢?”
“两个小家伙又吵嚷着换先生,觉得先生教的太简单了,我放他们去玩了!别说,真不愧是靳宸渊的子嗣。”柳无疑撕了一块芋泥饼,边吃边说。
盛惜芷眼底闪过不明显的情绪,她佯装无虞,咬了一口饼,“跟他有什么关系?都是托清虚的福,清虚老头整天教导他们,他们才见识广博,读遍经典。”
“不过还是得让他们跟学堂的孩子多多接触,你真准备让他俩上山当道士?”柳无疑靠在墙上,悠悠的聊着。
她想到两个小奶包,忍不住露出笑,“你放心,他们才舍不得当道士呢。”
“这就好!两个小家伙跟靳宸渊终归是不一样的!你瞧他俩多喜欢我这个舅舅?靳宸渊像是恨不得把我杀了!这叫什么来着,对了,歹竹出好笋。”
盛惜芷轻笑,“不过我现在看见临川的脸就不舒服,好看是好看,可越长越像靳宸渊。”
“别胡说!我们小临川长得像自己,别说孩子像那个人,多晦气?”柳无疑数落着。
吃完饭,盛惜芷跟柳无疑一起盘账,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妹妹,还是赚钱香对吧?谈什么爱情,爱个鬼!”柳无疑在她耳边拨动一沓银票,银票发出悦耳的声音。
她竖起大拇指,“如听仙乐耳暂明!”
“钱才是最靠得住的!男人会老会死会变心,钱不会,你赚到手了它就是你的!”柳无疑沾沾自喜的说着自己的理论。
盛惜芷挑眉,“你怎么突然给我讲大道理,给我上课?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柳无疑的唇抿成一字形,“呃,都一年了……你不懂吗?”
“懂什么啊?”她眨巴眨巴圆润的杏眼。
“没什么……你这样挺好的,比水泥封心还牛。”柳无疑拍拍她的肩膀。
他之前感觉盛惜芷木讷,可现在在发觉她不是木讷,而是脑袋里缺乏情爱的那根弦,他们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她怎么就是看不出来呢。
真是更佩服靳宸渊了,居然能让她开窍。
算完账,盛惜芷跟柳无疑先后下楼。
在账房坐了好几个时辰,她眼睛都花了。
一楼的春夏秋三姐妹,收起琵琶,忙让人准备茶水。
“掌柜下来了!柳弃疾!”她们三个还冲柳弃疾挤挤眼。
柳弃疾像是小狗看到了主人,眼睛唰的冒出精光,满脸的开心满足,“姐姐!”
盛惜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柳弃疾开始叫她“姐姐”而不是“阿姐”。
“天都黑了,你怎么来了?”她小声问。
柳弃疾黑黝黝的眼瞳注视着她,“我带临川、月霁上街玩了会儿就忘了时辰,反正也晚了,正好跟姐姐一起吃顿饭。”
“呕……太恶心了!我受不了了!”柳无疑捂着胃,嫌弃的将脸扭到另一边。
盛惜芷笑话道:“是不是柳弃疾不哥哥、哥哥的缠着你,你吃醋了?”
“你、你真是……”柳无疑不知道说什么好。
旁边的春夏秋三姐妹也很无奈,柳弃疾的心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这还不够明白吗?
过了五年,柳弃疾也将要弱冠了,他浓眉高挑,眼睛弯弯,睫毛如鸦翅,已然成长成了一个英俊的少年。
柳弃疾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姐姐也会觉得我恶心吗?”
盛惜芷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只觉得是小男孩撒娇。
她摇摇头,“不觉得啊,别听你哥瞎说。”
“娘亲!”临川、月霁听到娘亲的声音,从后厨窜来,他们扑到她的腿上。
月霁一对圆溜溜的葡萄眼又大又圆,睫毛长而密像一把小扇子,粉嘟嘟的小脸略带婴儿肥,粉雕玉琢跟个瓷娃娃似的是可爱。
临川却如同靳宸渊,他的眼窝深邃,脸庞有棱有角,脸上并不算有肉,从现在就能看出日后会有多么英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