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鼻子的血止住,炉子上的水也沸腾了。
秦识峥坐回自己的位置,泡了杯茶,端在手上向扶少虞道歉。
“刚刚是我误会你了。”
他眸光深浅难测,泄出几分调侃。
“对不起,还请少虞小姐别和我计较?”
扶少虞垂眸不理他,显然是怒意未消。
秦识峥看着她倔强的侧脸,无奈低笑一声,自己把茶给喝了。
他靠坐在椅子上,姿态慵懒,深沉的视线落在扶少虞身上。
不急不缓的又给自己倒了两杯茶喝下。
茶炉一直沸腾着,咕噜噜的声音好像暖了整个房间。
淡淡的茶香混杂着暧昧的香气,弥漫在整间屋子。
扶少虞生了一会儿气,忽然没听到声音。
转头一看,才发现秦识峥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胸腔缓缓起伏着,眉宇间也透着几分疲惫。
扶少虞的气忽然消散。
她下意识忽略那抹心疼,放松的靠在椅子上,目光直白的打量着秦识峥。
因常年居于高位,秦识峥一身威压过重,总透着股压迫感。
即便是睡觉,也像是老虎打盹,浑身的气势都透着摄人的味道。
明明还没有三十岁,却活的像是个老谋深算、城府深沉的老干部。
这四年,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太重,磨平了他所有的棱角。
当年谁也没想到秦识峥能把风雨动荡的秦氏集团扛起来。
可他偏偏扛了起来。
还把秦氏集团发展壮大,让秦家坐稳了苏城的头号交椅。
扶少虞知道,这四年来,谁都活的不容易。
她放下了以前的一切,只想好好的和秦识铮做一家人。
……
在扶少虞无意的引导下,陆元然喜欢上了织东西。
一天吃完晚饭,扶少虞还想哄着陆元然和她去看看花。
结果陆元然自己摸出毛线和织针坐在沙发上开始琢磨。
扶少虞端着水果过去,在陆元然身边坐下。
“然姨,您对织东西感兴趣了?”
陆元然温声道:“我就是觉得学了以后用得上。”
“等以后你和阿峥有孩子了,我也可以给孩子们亲手准备礼物。”
这话一听,很难不让人产生误解。
扶少虞愣愣的转头,正好和站在沙发后的秦识峥对上。
两人眸光隔空对视了几秒。
秦识峥漆黑幽深的眸光极具压迫性,似乎能看穿所有伪装。
扶少虞率先转头,凑近陆元然撒娇。
“然姨,那你先给我织点东西?我给您当试验品!”
陆元然忍不住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还是这么鬼灵精!”
扶少虞顺势歪倒在陆元然怀里,好一顿缠人。
每天都有事情做、有人操心,陆元然的精神一点点好了起来。
半个月后,扶少虞收到了一条毛绒绒的围巾。
扶少虞收到礼物的那一刻,笑的唇角梨涡都是甜的。
陆元然给扶少虞围上,硬扯着秦识峥评价,“是不是很适合虞宝?”
秦识峥正坐在一旁喝茶,旁边摆着一副棋盘,上面是个残局。
他难得休假一天,就在家里陪陆元然。
这会儿被拉住,只淡淡瞥了眼含娇带笑的扶少虞,低低的应了一声。
“不错。”
陆元然得到回答,非常开心,“主要还是我家虞宝长得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扶少虞充当马屁精,面不改色的开口:“然姨说的都对。”
陆元然兴致勃勃博拿出平板,“虞宝,我准备给阿峥也织一条,你帮我选选要什么颜色?”
说完她顿了一下,“对了,你的眼睛不能看电子屏幕。”
放下平板,陆元然心疼的摸上扶少虞的眼睛。
“还得多久才能好?”
“温医生说再过两天就能取下纱布了。”
“真的?!”陆元然十分惊喜。
扶少虞浅笑着点头,“到时候我再陪您挑。”
“好嘞。”
秦识峥在一旁看着,眼底有几分无奈。
“妈,你就不打算问问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陆元然摆了摆手,罕见的吐槽了一句。
“你衣柜里的衣服全是黑色,看起来老气横秋,问你的意见不如直接选黑色!”
扶少虞靠着陆元然,偷偷勾着唇,笑的有几分俏皮。
秦识峥听到老气横秋四个字,眉梢微动,视线扫过年轻娇俏的扶少虞。
他嗓音沉稳道:“那您随便选,不管什么颜色我都戴着。”
扶少虞歪着头,清清粼粼道:“然姨亲手给你织的,你敢不戴?”
秦识峥抿了口茶,只觉得胸腔忽然涌了股热意,嗓音染上几分哑意。
“不敢!”
陆元然满意的笑着,忽然转头问扶少虞。
“虞宝,你说含章请你喝咖啡,是在什么时候?”
秦识峥倒茶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
“李含章约你喝咖啡,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扶少虞又回答了陆元然的问题,“约在五天后,等我眼睛能适应强光再出门。”
“五天后?”
秦识峥慢条斯理的转动着手上的茶杯,垂眸欣赏杯中的茶杯。
“在哪个咖啡厅?”
扶少虞淡定道:“诺约咖啡馆,你们以前经常约会的地方。”
秦识峥撩起眼皮子,黑沉沉的眸光落在扶少虞身上。
“我没和任何人约过会。”
他以为扶少虞很清楚。
扶少虞不在意道:“哦。”
“你们两个很熟?”
扶少虞一顿,“不熟。”
“不熟也能约着喝咖啡?”
听了半天,扶少虞回过味来。
她抬头直视秦识峥,“阿峥哥哥是想问李含章约我要聊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