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识峥慢条斯理的理着袖口,一身威严,气势十足。
“有件事忘记叮嘱你了。”
江云鹤赶紧问,“什么事?”
“这次事情柏聿也有参与,事发后他连夜逃回江城,我想把他请回来。”
秦识峥的视线落在江云鹤脸上,“既然你闲的整天八卦,那你就替我去一趟吧。”
“我代虞宝先谢谢你。”
江云鹤:“……”
他峥哥还真是杀人不见血。
江城是柏家的大本营,柏聿就算不受宠,那也是柏家正正经经的继承人。
让他去江城把柏聿‘请’回来,无异于老虎屁股上拔毛,绝对是个危险差事。
等秦识峥走了,江云鹤忍不住偷偷吐槽一句。
“为了娶老婆就卖兄弟,峥哥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谢忱冷眼看着,“你但凡少说两句,这桩差事都落不到你头上。”
“自作孽,不可活。”
他起身揉了揉眉心,准备回去好好休息。
只有江云鹤一个人哀怨惨叫。
……
秦识峥回去的时候,温母正带着温家兄妹上门探病。
名为探病,其实也算是来表达感激的。
温母对着陆元然感慨,“幸亏识峥谨慎,没有入套。”
“他又及时让时婉去找时清,才阻拦事情扩大,没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订婚宴好歹顺顺利利的进行了。”
温时清心直口快,面露不满,“只是恶心了堂哥堂嫂,好好的日子发生这种丑闻,喜气全都被乔骄阳给弄没了!”
温母悄悄瞪了他一眼,“喜气是新人的,怎么会因为一个外人就没了?”
“你闭嘴,别打扰我和你秦伯母说话。”
温时清讪讪退后,瞥到亲妹妹温时婉偷偷嘲笑的表情。
温时清:“……”
陆元然握着温母的手安抚,“你这话听得我也不好意思。”
“乔小姐是冲着阿峥来的,真要说起来,是秦家连累了你们。”
温母看似温柔端着,其实是个爽朗耿直的性子。
“真要说,这事怪不上谁,只能怪乔家不会教女儿,把乔骄阳惯成这副德行!”
“这话……我也赞同。”
陆元然罕见的说人坏话,实在是被乔骄阳的算计给恶心到了。
温母又问,“虞宝怎样了?听说她在医院住了十天,一直高烧不断。”
“我还听说你和识峥两个人没日没夜的陪床照顾,我们也不敢贸然上门打搅,只好等虞宝出院了再来探望。”
提到扶少虞,陆元然眉眼多了几分担忧和心疼。
“好多了。”
她叹了口气,“在医院几天连续高烧,看这两天退烧了,就把她接回家了,没想到上午还没事,下午就低烧了起来。”
“这会倒是不方便见你们了。”
温母眼底露出担忧,“见不见不重要。人没事吧?”
“人倒是好多了。医生说她身子虚,低烧是正常现象,好好养着。”
温母一脸歉意,“虞宝生病,我们温家要负一半责任,我特意多买了些补品……”
没等温母说完,陆元然一脸惊讶道:“虞宝生病怎么能怪到你们身上去?”
温母也跟着惊讶,“……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陆元然顿时就意识到不对劲。
她其实也早就有些怀疑。
扶少虞身体虚,但以前一直好好的。
这次参加宴会,还没等结束就忽然说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席,接着又连着病了好几天。
这病来的又凶又猛,总有个原因?
现在听温母一说,她立刻就意识到秦识峥和扶少虞都有事情瞒着她!
温母在陆元然的追问下,不得已说出扶少虞中药的事情。
“乔骄阳买通人是准备给李含章下药的,不知道那杯放了药的果汁怎么就到少虞手上……”
听到中药两个字,陆元然人有点晕。
温母的声音还在继续:“那药药效很强,是乔骄阳从国外弄回来的试验药,对人的身体损伤很大,虞宝才会忽然生病的。”
“什么?!”
陆元然只觉得一股热血往脑门上冲,她站起身子就朝着门外走。
“乔骄阳实在是太过分了!”
陆元然这辈子都没骂过人,这已经是她最能表达厌恶的话了。
“我要去乔家,问问乔梁是怎么教女儿的!”
一想到扶少虞这段时间烧的昏迷不醒,几次差点休克,她气的差点失去理智。
温母赶紧带着温时清拦人。
“元然,你别冲动!”
陆元然刚走出门外,就碰到回来的秦识峥。
她脑子冷静了几分,“阿峥,你陪我去一趟乔家!”
秦识峥淡定的走近,“妈,怎么了?”
陆元然急促的喘着气,“你和虞宝一起瞒我的事情以后再算账!”
“今天陪我去乔家,我要上门问问乔家人是怎么教女儿的,乔骄阳又蠢又毒,害惨了我家虞宝!”
“我的虞宝不能受这个委屈!”
秦识峥抬手拦着陆元然,“妈,您听我解释!”
陆元然冷脸看着他,“所以你早就知道虞宝中药的事情,只是一直瞒着我?”
秦识峥讪讪的摸了下鼻子,“妈,我和虞宝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现在去了乔家,虞宝怎么办?她现在可是离不开你。”
一提起扶少虞,陆元然就冷静了下来。
不说家里还有客人,扶少虞这会还低烧着,陆元然确实不敢离开。
“那你待会给我好好解释!”
陆元然对秦识峥没好脸色,转头看到追出来的温母和温时清兄妹,努力勾出一抹优雅的笑。
“抱歉,刚刚是我有点失态。”
温母上前安抚,“没事没事。这要是我家丫头被人算计,我也恨不得咬死那人。”
“你们家里还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陆元然情绪不高,也没挽留温家人。
等温母带着温时清兄妹离开后,陆元然冷着脸坐在沙发上。
“虞宝这会又低烧了。”
“你这个做哥哥的,就是这么照顾她的?现在还陪着她一起来瞒我?!”
陆元然眼眶一红,“你看着虞宝短短几天瘦成这样,就一点也不心疼?”
“妈,我当然心疼。”
秦识峥屈膝靠近陆元然,姿态十分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