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海面的对岸响起急促短笛声,所有的面具人朝着声音望去发现对岸停了好几辆轮船,还下来许多拿着枪西装大汉,他们马不停蹄的朝着安可余他们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而这些人是从何而来的,钟禅曦的命运又将如何……
首城, 一处废弃,即将拆除改造的贫民窟内。
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遮挡住太阳耀眼的光辉。
厚厚的云层像是要盖在人的头顶之上。
“知道了,大哥,我会去找的,放心,放心。”
“什么,你说光头佬黑了,白少的钱被打残了?现在白少,对外放话,所有收的他钱的,过了时间没有消息,直接弄死!知道了我会找的。”
对话那一头传来一声怒吼:“余雷雷,他妈的,听好了,找不到东西你会死你知道吗?”
穿着帆布衣样貌的年轻男人极其不耐烦的挂掉电话,他背着双肩包,干净的脸上灰蒙蒙的一片,他咽了口口水。
余雷雷干涩的喉咙中带过一丝刺痛,他眉头簇起,抬手抹了把脸。
他看着脚下的一片废墟,不远处却有一栋低矮的房子,里面透出微弱的光。
“街道不是要拆除,搞得这里断电了么……怎么这儿还有光?”余雷雷低头看了眼手表,发现表面也是被一层厚重的灰尘给遮挡住了。
在打算查看时间的时候,口袋里手机又不停的响了起来,不用看又是那该死的催债电话。
余雷雷眉头瞬间紧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最关心他的,除了那个给他该死任务的老板以外,最关心他就是这些菠菜公司里。
至于他为什么染上博彩(博彩),首先是好奇,后来慢慢的赚到一点,随后越陷越深……
一阵回忆后,余雷雷挂掉电话,他用大拇指把表面上的灰用力抹掉,看到里面显示的时间——6:59。
因为没钱他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你说任务的钱?早就给他拿去菠菜翻盘了。
哪里还有钱吃饭。
饥饿和劳累不断折磨着他的身体,余雷雷几乎是凭着本能,抬脚走向那幢外表有些残破却透着暖黄色灯光的房子中。
分明是盛夏时分,云层累积得过于厚重,以至于在这日月交替之时却透不出一点光亮。
余雷雷朝着那房子走去,留下一道青年被那浅浅灯光勾勒出了金黄色轮廓的,灰蒙蒙的背影。
犹如黑夜中扑向火光的蛾。
“请问有人吗?”余雷雷依然礼貌地敲了敲门,却发现门轻轻地开了。
心中虽然带着点疑惑,但身体却催促着余雷雷:进去吧,快进去。
在门口挣扎了一小会儿,余雷雷终于还是迈出了脚步,踏进了这间屋子。
地震的混乱使房子内布满了尘埃,凌乱的痕迹充斥着房内的情景映入余雷雷的眼帘。
“哎……水呢……”余雷雷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饮水机。
他有些疑惑,这样一间房子即使是没人常住,但基础设施应该还是得有的吧。
正当余雷雷有些疑惑的时候,他好像隐约间听到了一丝带着微弱电流感的声音。
“有……有人吗?”
余雷雷隐约听到这句话,不禁循着声音找去。自从地震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活动着的人了。
或许是过于孤独,又或许是出于好奇,余雷雷离那个声源越来越近,最后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
“有没有人……能不能救救我!”
少年清润却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从放置在房间正中央的电视中传来,余雷雷皱了皱眉,走上前去。
“你是谁?”
“救……嗯?!是有人来了吗!”余雷雷看到电视中的少年原本蜷缩在一个角落,也不知道是怎么听到余雷雷的声音的,猛地抬起了头。
余雷雷稍稍弯了腰,似乎是想和电视中的少年保持平视:“你……是人?”
“噗嗤。”少年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常有趣的笑话,布满泪痕的脸上此时却是绽出一片笑容,“我不是人,还能是鬼吗?”
余雷雷扯了扯嘴角,有些别扭:“抱歉……我不知道……”说着他不由得低了头,伸手挠了挠:“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落下时,电视中的少年并没有回应,余雷雷抬起头,看到的却是直立在房中的少年,正低着头盯着摄像头下的角落像是发呆。
余雷雷觉得有些尴尬,并没有继续开口,而电视中的少年也低着头,余雷雷看不到他的表情。
一时间室内又重归寂静,只剩下极其微弱的电流声在室内盘旋着。
不太习惯这样安静到诡异的气氛,余雷雷又忍不住想要开口。
“好俊的后生崽,好香的味道。”
若有若无带着轻笑的声音似乎是从电视中飘来,余雷雷盯着屏幕,并没有见到少年有什么动作,却又不知道那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
一种怪异的想法涌上心头,余雷雷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嗨,小弟弟?”余雷雷不禁抬高声音想要唤醒似乎是呆愣着的少年。
少年像是被突然唤醒,猛地抬头睁大了双眼:“嗯?”
余雷雷觉得他的眼睛过分漂亮,少年清秀的说得上是俊逸的脸庞上映着一点被打断的诧异还有余雷雷察觉不到的笑意;而他的眼中像是盛着一汪清泉,于春日冰雪消融之时静静流淌。
“哦,那什么……我是说,这是哪儿?”少年的视线像是穿过了镜头看向余雷雷,使他有些不自在了起来,“还有,你看得到我吗?”
“看不到的。”少年偏了偏头,先回了余雷雷后面的问题,“不过我知道你看得到我。”
“那……这是哪儿?”问了几次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也没来得及思考少年话里的意思,余雷雷的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我不知道的。”少年像是听出了余雷雷的不耐烦,微垂了眼帘,像是有说不尽的委屈,“我也是……我一醒来就在这儿了,他……他还……求求你救我出去!”
余雷雷听着少年语焉不详的话,感到了一些不对劲。
“我真的好想逃,地震之后那个人就不见了,我……你能不能帮帮我?”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裹挟着冰冷的电流声传出。
看似美好纯洁的事物总是能被人轻易地相信,即使它只是披上了那一层皮,使那些所受到欺骗的对象,总是心甘情愿的。
“好。”
余雷雷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