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没超出我的预料,黑狗与大马猴之间,本来就积怨已深;现如今,大马猴先是污蔑黑狗,伤了自己的儿子;然后又派人,偷袭了他过命的兄弟,如果他还能忍下去,那就不能再称作是“恶势力”了。
但黑狗这人,倒还是有几分城府的,牛虻被偷袭这事儿,他并没有声张,而是在暗地里,悄悄组织着人手。
那两天里,前往洗浴中心的流氓混混,明显增多了不少;我猜测黑狗,将要干一件大事。
坐在住处的客厅里,大哥黎刚疑惑道:“这个黑狗,到底想玩儿什么把戏?按照以往的行事作风,他应该早就带人,去大马猴地盘讨说法去了。”
我捏着茶杯,抿了口热水说:“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的黑狗,已经不指望宋庆文,再出面主持公道了,他现在对宋庆文,已经失望透顶了。”
听到这话,黎刚当即道:“阳阳,你的意思是,黑狗想要直接对宋庆文动手?这不太可能,宋庆文在黑势力圈子当中,声望滔天;单凭黑狗这一股势力,还不足以对付他。”
我点头道:“黑狗的目标,是直接除掉大马猴;如果大马猴一死,那宋庆文手里,最大的势力,当属黑狗;真到了那时候,宋庆文也不得不重用黑狗!”
听我这样一说,黎刚才微微点头道:“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宋庆文手里的黑势力虽多,但能拿出手的,也就黑狗和大马猴;一旦大马猴被击溃,宋庆文为了保持手中的力量,还真得指望黑狗,来为他冲锋陷阵。”
聊到这里,我沉思片刻,又朝黎刚道:“大哥,大马猴那边,有没有咱们的眼线?”
他摇头说:“没有,不过有一股小势力的头目,跟大马猴的关系还不错;那小势力的二把手,是咱们公司,一个领导的亲戚。”
“好,你这就打电话,让那个小势力的二把手,去跟大马猴汇报,黑狗目前的动向!让大马猴提防着点儿,最好是能将黑狗的人,给一网打尽!”
说完,我又转身看向眼镜道:“兄弟,接下来,你就紧跟黑狗;如果大马猴有所防备的话,我估计黑狗会吃败仗;再加上之前,宋庆文明令禁止,他们两拨人发生械斗;如今黑狗一旦出手,如果他搞不死大马猴,那宋庆文就不会饶了黑狗。”
顿了顿,我继续说:“黑狗吃了败仗以后,估计会逃跑,你的任务,就是护送黑狗撤离,并掌控他的行踪,最好是在没人的地方,想办法擒住他。”
“好,我这就去办!”眼镜点点头,随即便出了门;大哥也赶紧打电话,找人给大马猴通风报信。
时间转眼又是一天,我没想到那次械斗,是发生在夜里的凌晨四点多;地点是在大马猴的电影院商业街,后来据听别人说,当晚那条街,都被鲜血染红了。
大约是在上午7点的时候,我接到了眼镜的电话;他说昨晚黑狗发动偷袭,结果吃了败仗,现在人已经逃到了郊区,人还在他的监视范围之内。
“真的假的?这仗就这么打完了?”对着电话,我吃惊地问。
“打完了,相当惨烈,大马猴借着与宋家的亲戚关系,拉拢了不少小势力助阵;黑狗一进商业街,就中了圈套。昨晚还死了好几个人,都是黑狗的兄弟。”
“你现在搁哪儿?”我再次问。
“就是商业街往东的那条路,您一直朝东走,过了第二个桥洞之后,左手边的田里,有个小平房,我就在那附近。”
“好,我马上过去!”说完,我就挂断电话,直接开车,朝着市区东面进发。
如今的黑狗,估计早已万念俱灰了!其一,他违背了宋庆文的命令,对大马猴发起了突袭;第二,在这次的械斗当中,他的人损失惨重;第三,大马猴肯定不会放过他,估计宋庆文也不会。
我先开车绕到东面的商业街,然后又按照眼镜的指示,一路向东进发;车子从市里,一直开到郊区,跑了将近五公里,我才看到第一个桥洞。
看来昨晚,黑狗为了逃命,真是星夜兼程、没命地逃窜啊?!越过桥洞之后,这里就已经出了市郊范围。
前面是一片片广袤的土地,田地里还矗立着一座座,十分矮小的平房;这种小房子,都是农民存放农具、化肥用的;夏天也会在这里睡觉放哨,目的就是为了防贼,偷地里的西瓜。
又行驶了大约三公里,在越过第二个桥洞后,我在左手边的位置,看到了不远处,的确有一间小平房。
将车停到路边,我下车后刚走没几步,眼镜就从平房不远处,一颗大柳树上跳了下来。
他快步朝我跑过来,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说:“黑狗昨晚受了伤,就藏在那座平房里;护送他逃跑的兄弟,都被大马猴的人给干趴了;昨晚要不是我,混在里面给黑狗断后,估计这家伙,已经成了大马猴的刀下亡魂了。”
“黑狗人怎么样?”一边朝前走,我急忙又问。
“腿受了点儿伤,死不了!”
眼镜说完,我们就来到了平房门口。
平房的木门没有上锁,我使劲推了两下,却没推开;估计是里面,被黑狗找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长舒一口气,我拿脚尖踢了踢木门说:“死了没?没死就放个屁!”可平房内部,却没有任何动静。
我朝眼镜看着问:“他真在里面?”
眼镜极为自信道:“除非他死了,不然的话,绝不可能在我的视线里消失!昨晚我盯了一夜,周围的视野这么宽阔,我又藏在树上,他不可能从我眼皮底下跑掉。”
点点头,我朝平房里一笑说:“放心,我既不是大马猴的人,也不是宋庆文的人;你出来,我有点事情要问你;只要你老实交代,我绝不会为难你,甚至还会帮你,彻底脱离危险。”
我说完以后,里面仍旧没有动静;于是我不太开心道:“黑狗,大马猴的儿子,是我打的;你的兄弟牛虻,也是我找人偷袭的。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清楚了吗?”
“我曰你姥姥,你特么到底是谁?!”平房里,顿时响起了怒不可遏的声音。
“这才对嘛,有问有答,咱们才能继续聊下去。”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