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没想到自己狼狈地离开许诚后,竟然在桐城这个地方,又找寻到了商机,而且还是开拓海外市场的商机。
那天歌德极为热情地请我吃了饭,而且他把未来,设想的极好;他说将来,有我这个强力的伙伴,入驻到歌德集团以后,那整个公司,都将是我们的天下。他甚至还想跟我联手,打压程派,甚至将他们挤出公司。
这一回我算是彻底得到了歌德的信任,他对我的褒奖,更是赞不绝口!而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帮他联系凤凰集团,共同携手将机械臂,销往海外。
只是这件事,让我有些犯难;这种庞大的合作计划,姜雪一个人是做不了主的,包括凤凰集团高层,如果没有我在的话,他们也不敢拿定这个主意。
所以要想促成合作,我就必须要跟姜雪见面,而姜雪,能瞒住我没被绑架的事吗?这件事要是被我哥哥知道,又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呢?
吃过饭后,我回到了县城,公司给提供的房子里;这里的环境还不错,从北窗望去,那是一片翠绿的群山;尤其傍晚时分,霞光笼罩,景色格外秀丽。
我点上烟,默默地抽着;也许我之前,隐姓埋名的想法是好的,可是逃避问题,靠躲躲藏藏,能安生一辈子吗?而何冰,又是否愿意,陪我过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
但凤凰集团,一旦开拓出了海外市场,那我的实力,将会呈指数增长!而且无论上游的原料,中游的技术,还是下游的客户,谁也卡不住我的脖子,我的哥哥也做不到!
真等我有了强悍的实力,连我哥哥都忌惮的时候,或许我们才能握手言和,我才能光明正大的与何冰在一起吧。
我向阳不应该变得胆小,更不应该逃避问题;当年为了对付金长生,父亲的命都没了,我都没有退缩;而如今,我还顾虑什么呢?
想过这些,天色已经渐暗了;我攥着手里的电话,犹豫片刻后,便直接拨通了姜雪的号码。
过了好半晌,姜雪那边才接起来;因为我换了号,她不知道是我,便开口问:“喂,哪位?”
听到雪儿熟悉的声音,我的心尖儿都跟着颤抖了一下;忍着喉咙的酸涩,我抿嘴说:“雪儿,我是向阳,你那边还好吧?!”
“向阳?!”雪儿一下子就叫了出来,随后就泪崩了;她慌不迭地说:“你在哪儿?方智都跟我说了,孔雀组织的人抓了你,还打了你,向阳,你…你还在他们手里吗?”
“雪儿,我很安全,你周围有人吗?说话方便吗?”我赶紧问。
“我在你家里,自从你出了事以后,我就经常过来住,帮你打扫卫生什么的。向阳,你逃出来了?”雪儿激动地问。
对着电话,我长长舒了口气,便把事情的经过,全给姜雪复述了一遍;最后我说:“雪儿,我真不是有意要骗你们,只是因为我哥和方智,他们太聪明了!我怕你们知道真相后,被我哥哥察觉;所以,请原谅我好吗?”
雪儿赶紧说:“原谅,我理解你的痛苦!向阳,只要你人没事就好!还有,不要动你卡里的钱,之前方智说,他已经找人,监视了你的银行账户;如果你在外地取钱,他们第一时间就能追踪到你。”
“我知道,我的银行卡一直没用过。雪儿你听我说,现在咱们凤凰集团,有一笔大买卖,这件事得你出面来谈!还有,我现在换了身份,名字叫赵阳,回头咱们见了面,你可不要说漏嘴。”
“什么大买卖?你现在人在哪儿?”雪儿急切地又问。
于是我就把关于歌德,关于我们开拓海外市场的事情,全给姜雪讲了一遍。
最后我补充道:“雪儿,歌德每台机器,会额外给你120万的分成,你不要答应他,咱们至少要拿一半的回扣,这是他的底线,而且他绝对能答应。”
雪儿立刻说:“明白,那我什么时候过去找你?向阳,我们大家都好想你,我也想大冰!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呢?曾经咱们没钱的时候,都能凑在一起创业;可现在,公司发展越来越好,可你们…你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
我被姜雪问的鼻子一酸,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我们总是无能为力!要怪,就怪我的母亲,就怪我体内流的血吧;如果我不是临江龙一的弟弟,那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但这世间,并没有如果。
长舒一口气,我捏着烟嘴,深深吸了一口说:“你先别着急过来,咱们使劲晾一晾歌德,一直把他熬到没脾气了,咱们才能从他身上,赚取更多的利益。”
姜雪明显有点小脾气,她都知道了我,却不能立刻见我,这对她、对我,都是一种煎熬。
我和姜雪的关系,真的比兄妹还亲;我们是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候,相濡以沫,靠着开大车拉货,一点点置办起的家业,有了现在的凤凰。
“雪儿,再等等吧,管理好你的情绪,不要暴露我的行踪;终有一天,当我变得无比强大时,我会再与你们重聚,咱们整个大家庭,将永远都不再分开!”说完,我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后,我真的想哭,自己的公司不敢回,何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种孤独的滋味,就仿佛多年以前,父亲去世的时候一样;我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儿,放眼空荡荡的周围,连个能说话的亲人都没有。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七月份;那时张迎春的女儿,已经与董长波的儿子完婚,但为了隐藏身份,我没有去参加婚礼;至于歌德集团现在,发展成什么样了,我也不太清楚。
倒是歌德春风得意,他几乎每隔一周,都要来祁县找我一趟;不为别的,就为了机械臂代理权的事。
我则一直推脱,第一次我说:“歌德先生,我朋友对海外市场,一点也不感兴趣。”
歌德让我继续游说,我第二次就说:“我朋友让我滚蛋,说这事儿不准再提!”
歌德仍不放弃,还是让我继续紧跟;于是第三次我道:“她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跟您见一面,但我估计,这事儿成不了。”
当歌德听到,对方愿意见面时,他立刻欢呼雀跃说:“好,只要能与她见面就好,我会想尽办法,促成这次的合作!哪怕…哪怕我再割让一点利益!”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