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对我来说真的是个不眠之夜;绝望之余,我更是在苦苦思索,如何破开眼前的局面!
我不想让林佳受到伤害,更不想一辈子都失去何冰;遇上哥哥这样的对手,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时间在黑夜里,一分一秒煎熬地过着;难道我哥哥身上,就没有任何弱点吗?不可能,是人就有弱点,是计划,肯定就有它的漏洞!
而我哥哥的弱点,他这个计划的漏洞,又在什么地方呢?我苦苦地思索着,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我记得之前,哥哥来家里吃饭时,他很郑重地叮嘱过我一句话:千万不要让我,落到孔雀组织手里。
想到这话,我顿时眼前一亮,甚至直接从钢琴凳上跳了起来!
对啊,我就是整个计划,最大的漏洞啊?!
很明显,哥哥是在乎我的,他愿意认我这个弟弟,也极为关心我的感受!不然的话,他何必要绕那么大弯子,所有事情都瞒着我?
他是怕我伤心,怕我记恨他这个哥哥;方智曾说过,哥哥唯一的弱点,就是对自己的家人心软!而我体内,流得可是跟他同样的血啊,我还记得哥哥见我时,眼神里带的溺爱和关怀。
所以,如果我被孔雀组织绑架了,那哥哥还会跟对方动手吗?还会逼迫林佳就范吗?他不会的,只要我把自己当做筹码,押到林佳手里不就行了?
如此一来,林佳还能以我为筹码,为孔雀组织立下大功,甚至顺利坐上组织首领的宝座!
当然,这只是一次“假绑架”,我可以利用这次绑架,来掩藏自己的行踪,然后私下里去寻找何冰;只要找到了她,纵有万般艰难,我也会带着她一起去面对;如果真面对不了,我顶多跟何冰一起,隐居在乡下,我们再也不来许诚趟浑水了。
尤其现在的凤凰集团,已经彻底走上了正轨;讲真的,有我没我,只要稳扎稳打,就能发展起来。我对得起姜雪、宏远,对得起公司所有的兄弟们;我可以放下这份事业,好好陪伴何冰了。
而何冰最大的愿望,不就是想让我,陪她在与世无争的小城市里,过一份安稳的日子吗?
我隐居起来,哥哥就以为,我一直在孔雀组织手里握着,所以他就不敢跟林佳轻举妄动;这样我既能保全林佳,又能与何冰在一起,不是一举两得吗?
想过这些,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估计所有人都想不到,我敢舍弃凤凰集团,敢舍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吧?!但我就是敢,我以前就是个农民,是个穷学生,我本来就一无所有!
现在,光我自己卡里的钱,就足够过下半辈子了,我还有什么不愿舍弃的?我早就对自己的收入,感到知足了。而后半生,我唯一的目标,就是跟何冰在一起,安安稳稳地生活。
转头望向窗外,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真没想到这一夜,过得如此之快。
挠了挠麻木的头皮,我先回卧室睡了一觉,到了近下午的时候,我才从梦中醒来。
长长舒了口气,我又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西装;收拾好精神以后,我便把电话打给了林佳。
“忙吗?见个面吧。”我对着电话说。
“你…我听说昨天,你去见我妈妈了;向阳,你不要听她瞎说,你一定要跟何冰……”
“到底有没有时间?地点你定,我现在就要见你!”对着电话,我急不可耐道。
“这…那…你……”她犹犹豫豫,缓了好半天才说:“还是三元屯吧,我还没吃饭;上次过去,我看那边烧烤广场开业了。”
“那就小吃街见,还是撸串的老地方!”说完,我就把挂了电话;哥哥,对不起了,是你太不地道,那就别怪我这个弟弟,在你眼皮子底下耍花枪了。
我简单刮了刮胡子,便下楼开车,直接朝三元屯的方向奔去。
春暖花开的时节,许诚无疑是美丽的;尤其半下午的时光,整个城市都暖洋洋的,带着几分希望的气息。
因为工作日,又是半下午,三元屯小吃街的人并不多,我来到烧烤广场,那老板都不认识我了;我跟他一聊,他才恍然大悟;眼睛看看我,又看着我停在旁边的奔驰,满脸的难以置信。
后来我就坐着等,老板也不太忙,还请我喝啤酒,坐着跟我聊天;将近过了一个钟头,林佳才姗姗来迟,她下车的时候,好多人都朝她看,简直美的要死,我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她穿着晶亮的高跟鞋,一条白色瘦身裤,胸很饱满,不大不小,跟她的身材很相配;她把墨镜推到头顶,拎着貂皮手包,脖子上的项链金灿灿的。
她朝我走了过来,脸颊有些绯红,似乎不太好意思看我,手总是理她耳边的头发。
她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也不说话,下巴微微低着,眼睛时不时地老偷看我。
我朝她说:“相亲啊你?见个面而已,用得着这么花枝招展吗?瞧你这一身的香水味,招蜂引蝶呐?!”
听我这样说,她非但不跟我抬杠,反而捂嘴笑了一下,整个人都更加羞涩了;好半晌她才抬眼看着我,轻咬着红唇道:“你着急忙慌地把我叫出来,到底想干嘛?”
我微微叹了口气说:“先吃饭吧,吃完了再说。”
后来我们就吃饭,她还很细心地用纸巾,把肉串签子的头,使劲擦干净以后,才递给我;“头上都是炭灰,往后吃串儿的话,一定要讲卫生。”
我哪有那么多穷讲究?不过林佳似乎真的成熟了,她竟然懂得照顾别人了?!我惊讶地看着她,她就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脸颊一片绯红,很小口地吃着肉串。
整个一顿饭下来,她都没怎么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感觉她今天,跟少女怀春了似的,整个人都扭扭捏捏,一副含苞欲放的样子。
吃过饭后,我拿纸巾擦了擦嘴说:“佳佳,我有个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议。”
听我这样说,她赶紧放下手里的水杯,一本正经地坐直身子道:“你说吧,我都听你的,其实你也不用跟我商议,你自己拿定主意就行了,我…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