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可以回绝张志兰,不给张志强来我公司的机会;但我心里清楚,宋叔在骨子里,还是想拉这个,曾经的小舅子一把的。
于是我叹了口气,很为难地看着张志强问:“真要来了我公司,你能保证踏踏实实工作,不再闹洋相?”
张志强现在有些落魄,身上的衣服也显得有些老旧,曾经他手腕上,那块金灿灿的大手表也不见了,估计都败光了吧。
不等张志强回答,他姐张志兰就忙说:“志强一定踏踏实实工作,向总,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您可要好好带带他啊?!”
“行,我们厂正缺工人,一个月4000块钱,包两顿饭,要不你就过来干着?”我看向张志强问。
“向阳,你侮辱谁呢?我张志强是那种,在工厂里出苦力的人吗?”他当时就不愿意了,瞪着眼朝我怒吼;这要饭的还嫌饭孬,也就张志强这种,被宠坏的“巨婴”,才能干得上来。
张志兰也很委屈地说:“向总,志强从小到大没出过苦力,再说了,他以前还是海兰达的董事,又在国外留过学,他还是有不少本事的……”
她竟然还好意思提,当年张志强留学的事?这混蛋在国外啥也没学会,倒是把宋叔给坑得一无所有;就这姐弟俩的情商,连话都不会说,宋叔离开他们,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
于是我叹了口气道:“张志强,那你觉得自己,来我这边能干什么?”
他如今虽然落魄,但那股吊儿郎当的傲气,却不减当年;“怎么也得安排个厂长,或者经理级别的职务吧?”
呵,他倒真敢狮子大开口!不过也很好理解,只有到了这个级别的人,才能探听到我们公司,更多的核心机密。
我点了点头,也不想再跟他们废话了,就直接明说道:“先跟我做秘书吧,做得好,我自然会安排你,从事厂长或经理职务,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话,张志强圆圆的小眼睛,突然迸发出一丝光亮;因为给我做秘书,会让他有更多的机会,探听我们公司的秘密;但他还是刻意掩饰着兴奋,很随意地歪着头说:“暂时先这样吧,不过我会用我的能力,让所有人都另眼相看!还有向阳,你不要以为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只是不想让我姐失望而已。”
“行!那你们就先回去吧,明天准备准备,直接来公司上班。”我朝他们姐弟俩笑着说。
张志强倒没什么表示,但他姐张志兰,却拉着我的手千恩万谢!
其实张志兰挺可怜的,这辈子都在为她弟弟活着,只是这个弟弟啊,却总不往正道儿上走。
一场婚闹过后,整个婚礼又恢复了正常;只是何冰不太开心,入席的时候,她故意把我拉到角落里,对着我就开始数落!
“向阳,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在这时候,却犯糊涂了?”何冰较真的样子,冷着脸、拉着嘴角,小眉头微微皱着,还蛮可爱的。
“怎么了?我又哪儿做错了?”我掏出烟点上,又打开侧面的窗户问她。
“那姐弟俩,明摆着没安好心!他们先是婚闹,破坏咱们凤凰集团,与彭艳之间的关系;这一计不成,又要把张志强,安插进咱们公司;而且你竟然还答应了,还让张志强当你秘书;你…你你……”
其实有些事情,就连何冰都不知道;我有自己的安排,所以我不怕张志强闹什么幺蛾子。于是我捏了捏她白皙的脸颊说:“老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富婆!”
何冰明显听不懂我的话,张嘴还想问什么;我就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不由分说地带着她,走进了宴会厅里。
婚礼的流程,无非也就是那些老花样,这里就不再赘述了!倒是在吃饭的时候,有不少采购商,因为我们不收份子钱,而表现的有些生气。
还是姜雪会说话,她带着市场部的众人,挨个跟客户们敬酒赔罪;而那些客户,既白吃了我们的婚宴,又面对姜雪的赔罪,那脸上臊得更是厉害!
“大家真要是不好意思,那咱明年,就继续加强合作,你们多给凤凰集团,下几批订单,这份子钱不就还回来了吗?”姜雪举着酒杯,朝大家很开心地说。
这美人一开口,谁还好意思拒绝?当时就有不少采购商,说吃完酒宴,就要到我们厂里下订单!
何冰这招还真奏效,尤其到了明年,单是建材厂的订单量,就整整翻了三倍!舍了一百万,净赚了上千万了,这干生意、做买卖,还真得讲究个头脑,不能光顾眼前的利益。
婚礼自然是在一片祝福和掌声中结束的,但宋叔在许诚,却没个房子;但我跟何冰有新房,头两天就把宋叔的卧室给收拾好了;散席以后,何冰拎着钥匙,就要带着这对老夫老妻,去回家入洞房。
她拉着我急忙要走,我则松开她的手说:“你先带他们回去吧,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办。”
“干嘛啊?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工作留着回头再做不行啊?”何冰有些失落,她老希望我形影不离地陪着她。
“我得挣钱,养你这个小富婆啊?快过去吧,宋叔跟彭总,都还等着呢!我忙完就回家,耽误不了多少工夫。”说完,我还对着她的额头,轻轻亲了一口。
待何冰他们走后,我才把老虎喊过来说:“江春城呢?他人去哪儿了?”
老虎这顿吃得油光满面,过来的时候,嘴里还嚼着菜说:“刚才我看他搂着小秘书的腰,上楼去了。”
我点点头,当即掏出电话,打给江春城说:“江总,有时间吗?过来聊聊啊?”
电话那头,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向…向总啊,有什么事回聊吧,我这两天都在许诚,咱们有的是时间!”
我抿嘴一笑说:“还是现在聊吧,8楼有个茶室,我现在就过去等你!”
“向总,您…您什么事这么着急?就不能等明天啊?”他依然喘着粗气道。
“廖仁宽!老江,我现在就要跟你谈一谈,关于廖仁宽的事!”这一回,我终于该对他开刀了。
“你…你你!”听到这个名字,江春城直接吓得结巴了起来;而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怎么软了?到底行不行了?不行就赶紧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