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安是来别墅接的我,不等我起床洗漱,他就赶紧催着,让我快点上车。
进到车里以后,停安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朝我抱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向阳,你跟花姐这是完全不拿我当兄弟!”
我能说什么呢?我和花姐都是同样的性格,有福的时候,大家可以一起享,有难的时候,我们情愿自己扛。这种事情告诉停安,那只是平添烦恼。
坐在车里,我们一边往国宾地产的总部赶,我就不停地抽着烟;“对了停安,你是怎么知道,花姐今早去了国宾地产的?”我疑惑地问。
“国宾地产那边,给我打的电话。”停安焦急地说。
“谁联系的你?”我继续问。
“八爷,也是国宾地产的二股东。”
听到这里,我心尖儿一抖,随即就说:“停安,这个八爷,跟陈卫国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停安擦着脑门的汗说:“所有公司都一个鸟样,老二肯定想坐老大的位子!他俩一直面和心不合,这在地产圈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听到这里,我心里渐渐有底了;我说:“停安,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不是陈卫国打电话,而是八爷联系的你呢?花姐去举报陈卫国,八爷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停安一边打方向盘,一边皱眉道:“还能为什么?拿花姐的人身安全,威胁我让步呗,他们那帮孙子,还能有什么好主意?!”
我摇头道:“停安啊,对方真要是提出并购,以此来换取花姐的自由,你真愿意吗?即使你愿意,你公司的股东愿意吗?”
停安一愣,随即转头望了我一眼道:“向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想谈!陈卫国疯了,可他们董事会还没疯!正常人都明白,为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你是不可能舍弃公司的;所以陈卫国,从来都没去找你威胁过。他只是来酒吧威胁我们,想让我们来做你的工作。”我强迫自己冷静道。
“你的意思,这事还有缓儿?”停安缓缓放慢车速问。
“有缓儿!花姐这么愣头青的一闹,摆出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样子,肯定把对方给惊着了;你要知道,对方想要的,可不是将花姐送去坐牢;而且花姐真要坐了牢,他们除了能得到咱们,复仇的火焰外,其余什么也得不到;至于那一亿资金,更是别想追回。”
停安挠着头,恍然大悟地看着我说:“照你这么一分析,还确实是这回事啊!那狗日的陈卫国,也是够坏的;他专捡花姐这个软柿子捏,这些天确实没联系过我。”
我吐着烟雾说:“就是这个道理,他怕用花姐这个威胁,对你没有效果,所以他才一再地威胁我们;想让我们私下里,做你的工作。”
顿了一下,我继续又说:“停安,待会儿去他们公司,咱们横着点儿;态度越是强硬,对方就越不敢狮子大开口;只要咱们能满足对方,最基本的利益,保不齐花姐,连牢都不用做!”
停安点着头,立刻就加快了车速;仅用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就来到了国宾地产的总部。
当时已经有人,在楼下接我们了;前台的小姑娘,干练地按下电梯,直接带我们去了6楼会议室。
还没进门,我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陈卫国,你可真行啊?!自己人都坑,屋里这些股东,哪个不是陪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你也能下得去手!”
下一刻,我听到了陈卫国的低吼:“别听这贱货的鬼话,我陈卫国一向以公司利益为重,什么时候中饱私囊过?当年那一亿资金,就是被庞富卷走的,这事儿已经定了案!”
可花姐突然开口道:“我有证据,最完整的证据!我当年的那5000万,就是从陈卫国女儿的账户里,转过来的!所有票据我都保存着,一张都不少!还有就是他在国外的女儿,至今没参加工作,却天天别墅名车的逍遥自在,这些钱是哪儿来的?查一查银行流水,瞬间就水落石出!”
“你!你特妈的……”陈卫国这次,是被彻底拆穿了。
下一刻,我和停安推门而入,首先看到的就是陈卫国;他依然坐在会议室正中间,不过脸色却难看的厉害,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阴郁里,几根乱发因为愤怒,而遮住了前额。
接着就是花姐,她坐在众股东中间,正咬牙切齿地盯着陈卫国。
在花姐旁边坐着的一人,长得很有特色,脸皮很松,往下耷拉着,乍一看像个“八”字;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应该就是八爷吧?!
我们进来以后,瞬间所有人都望了过来;停安倒是特能摆谱,有了我的话打底后,他直接朝众人瞪眼道:“瞅什么瞅?既然请小爷过来,那还不赶紧看座?!”
八爷先是一愣,估计也没料到,停安能这么硬气;他与众人交换了下眼神,就让一个股东,赶紧给我俩搬了两张椅子。
落座以后,我们正好对着陈卫国;停安掏出烟点上,不紧不慢地耍着打火机,朝陈卫国轻蔑地笑道:“你是不是没想到,花姐能先站出来,把你给指认了啊?”
陈卫国咬着牙,抬着满是血丝的眼睛说:“孙停安,你们这么做,花郡也是要跟着倒霉的!”
“她倒霉关我屁事?你不会幼稚的以为,我会拿我爸留下来的公司,去换一个女人的自由吧?!你觉得花郡,值这个价吗?何况她更不是我老婆,彼此就是合作关系,我犯得上救她吗?”停安越是在这种紧张的时刻,表现的就越从容,也是个奇人。
“你!你真不在乎花郡的安危?”陈卫国继续咬牙道。
这时八爷开口了,他嘴里叼着烟斗,“吧嗒”吸了口烟,冷眼瞥了瞥陈卫国说:“你就闭嘴吧!现在你已被董事会革职,这里已经没你说话的份儿了!”
说完他才看向我们,淡淡一笑道:“孙停安,你不在乎花郡,可你旁边的人,还不在乎吗?这个向阳没出现之前,你孙停安什么德行,大家都有目共睹!可自从这个向阳出现以后,你先是以‘扶贫’之名,化解了公司烂账;然后又对我们国宾,狠狠捅了这么一刀!他是个人才啊,恐怕你也得听他的吧?!”
顿了一下,他把目光盯向我,继续又说:“我还打听到,他跟花郡是恋人关系,跟花郡的女儿关系更是不浅;所以你们,真能眼睁睁,看着花郡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