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连和邹喜发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准确来说,在死亡电影院里面的演员们,就算是再保持着本心的,或多或少也已经在黑暗之中沦落过了。
即使是容安璟这从外貌看起来就应该是洁白无瑕的人,也早就已经从泥泞之中淌过。
容安璟不是什么圣母。
在这样吃人的地方,何千惠他们给自己提供足够的利益,而自己则去帮助他们解决麻烦,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血色信封的边缘还有小拇指那么点大小的位置留着一点点空白,看得出来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
图书馆就在眼前,容安璟走到门前刚准备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图书馆的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站在里面的不是别人,而是容安璟十分熟悉的人。
康芳看着面前站着的容安璟和他身边的另外两人,惊诧道:“容老师?你们怎么在这边?”
这也是容安璟想问康芳的。
“学校现在不都疏散了学生们吗?你为什么还在图书馆里?”容安璟带着身后的两人走进图书馆,关上门之后皱着眉问道。
康芳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学校再过不久就要再选举了,我想要竞争会长的位置,有关学生会的很多资料我们都是放在图书馆这边的,所以想着过来看看。”
本来她是在宿舍里面的,但是宿舍里面只有她一个人还被留在里面,难免会觉得无聊。
那还不如就来图书馆这边呢。
康芳是个外向的性子,在说完之后就转头看向了容安璟身后的另外两人:“老师们现在不是应该都在宿舍那边吗?为什么来这边了?”
岑安中学的图书馆实在就是个摆设,基本一个学期才有一次开启的机会。
在岑安中学图书馆里面借书必须都得是名著,就算是借书看了也得在一个星期之内归还。
这么久而久之,这图书馆就成了没什么人问津的地方,再加上学校的图书管理员在他们的哀求之下给学生会分配了一个书架,所以图书馆也就是她们这些学生会的成员聚集的地方。
“你有大门的钥匙吗?”容安璟问道。
康芳点点头,从自己随身的钥匙串上面找到了一把钥匙:“这就是图书馆的钥匙。”
图书馆并不是一直开放着的,每次关门都要找图书管理员来开门的话实在也麻烦,他们后来一商量,就去又配了两把钥匙。
容安璟接过康芳手里的钥匙,对着自己手里的那把钥匙认认真真看了看。
并不是同样的。
容安璟还走到门边,试图把手里的钥匙插入面前大门的钥匙孔。
结果显而易见,这钥匙并不匹配。
康芳伸着脑袋看容安璟手里的钥匙:“容老师,这是哪里的钥匙?”
容安璟收起钥匙,随后应付道:“不知道,但是应该是图书馆这边的钥匙,朱校长让我们带过来的。”
不是大门的钥匙,那会是哪里的钥匙?
“图书馆一共就只有三个地方有锁。前面的大门、图书管理员的柜子以及侧间。”康芳匆匆几步走到了图书管理员的柜子前面,认真看了看,“也不是这个柜子的钥匙。”
那就只能是侧间的钥匙了。
康芳带着他们走向侧间:“朱校长让你们来侧间做什么呀?侧间我之前听说是已经好多好多年没有打开过了,里面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侧间就在借书台的边上不远处,旁边放着拖把扫把以及一堆没有用的杂物,门把手的位置甚至还有蜘蛛网,看得出来确实是很多年没有打开过也很多年没有人打扫过了。
容安璟拿着手里的钥匙拨开了一旁的杂物,把钥匙插入了锁孔。
严丝合缝。
门锁传出被缓缓打开的声音,甚至还因为多年无人问津而发出“咯咯咯”的奇怪声响。
侧间的门被打开的瞬间,里面的灰尘扑面而来。
饶是站在容安璟身边对着侧间十分好奇探头探脑的康芳已经在开门的时候做足了准备,却还是觉得灰尘都钻到了自己的眼睛里面,又疼又痒。
侧间其实并不算大,狭窄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三个架子,每个架子上面都乱七八糟密密麻麻堆叠着无数的纸质文件。
康芳身材娇小,正好可以从容安璟的身边挤进去。
侧间里面空间狭窄,一个成年人如果走到架子中间的话就连转身都是难事,这倒是便宜了康芳。
康芳随手拿起一张纸:“这上面,好像是岑安女校之前的入校记录?”
从岑安女校建校到十年前,所有的入校记录都是用纸笔记录的,现在倒是已经全部都被电脑取而代之。
纸张已经因为时间太久而有点发脆,康芳小心翼翼把自己手里的纸张放回去,再看向容安璟:“容老师,朱校长是要让你们来找什么啊?找这些入校记录的话也太久了吧?”
纸质记录不如电子记录那么方便,这几十年的记录要是真的一页一页翻,就算是翻到了今天晚上也看不完。
容安璟随后拿起几张纸看了看,上面全部都是一些关于岑安女校无伤大雅的记录。
直到何千惠拿着手里的一个盒子,艰难挤到了门外:“容安璟,你过来看看这个。”
盒子是一个精雕细琢的红木盒子,经过岁月的洗礼,在雕刻出来的花纹上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
何千惠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盒子,不出意外在上面看到了一把小锁:“有锁。”
这种锁并不算大,容安璟手里的那把钥匙也肯定不匹配。
这侧间这么乱,想要从这里面找到钥匙的话难如登天,更别提他们现在都不知道这小盒子的钥匙是不是真的在这个侧间里面。
就在何千惠和慕铭对着这个小盒子愁眉不展的时候,容安璟伸出手。
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那把锁,手背的青筋暴起,容安璟的手里发出“咯啦啦”的声音。
“啪嗒”
锁头落到地上,容安璟捏了捏自己被锁头的棱角硌得有点疼的手心,挑眉:“没说一定需要钥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