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的火燃得很旺,完全不合常理。
火舌跳动着,容安璟距离火盆还有好几步都差点被烧到衣角。
从这样的火盆上跨过去?
怕不是去迎接什么完美新生活的,而是迎接死亡。
喜婆笑嘻嘻伸出另外一只略微扭曲的纸扎手,掐着容安璟的手腕,不住催促道:“新娘子,时辰要耽误了,快点跨过去吧?”
【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现在镜头还没有转到容宝的身上啊啊啊啊!我想看看容宝现在是什么样子啊!(打赏30门票)】
【别想了,没有进房间之前基本都是看不见的,懂不懂什么叫做神秘感啊!我也想看呜呜呜呜,让我看一眼吧求求了!!(打赏20门票)】
【这样的火盆能跨的过去吗?刚才镜头拍到一瞬间,容宝这裙摆挡着脚了啊,别到时候烧起来......其他演员的火盆都是只有燃烧着木炭的,为什么容宝的是大火啊?】
【呜呜呜,破死亡电影院总是针对我容宝,这次的事情要是说没有第二位的手笔在里面我都不信。】
滚烫的热浪烤得容安璟纤白的手指染上一层殷红,他放开自己搭在喜婆身上的手,另一只手抱好自己手里的瓷瓶。
微风吹拂、冷香扑面。
就在容安璟即将踏出步子的瞬间,腰间传来熟悉的触感,瞬间失重。
裙角翩跹飞扬,燃烧着大火的火盆骤然间气势拔高,金色的火焰腾的窜起,几乎要触碰到天花板。
红盖头的流苏穗子微微一甩,容安璟伸出手想要拽自己的盖头,却被另一只手扣住,缓慢又坚定插入他的指缝之间,十指相扣。
一条柔软的黑色触手妥帖伸出,拉好了他的红盖头。
金色的火墙烤得周围所有凑热闹的纸人都一阵一阵尖叫起来,容安璟右臂轻轻搭在男人的脖颈,小心翼翼护住自己怀里的瓷瓶。
“那你就是这次的大少爷了?”
瓷瓶里面也是冷香阵阵,和男人身上诡异的香味如出一辙。
男人轻声笑着,抬脚穿过那不断蔓延、炸裂的金色火墙,隔着盖头吻在容安璟的眉心:“是啊。”
红盖头的视野狭窄,容安璟只能看见对方胸口处那一小块位置。
也同样是穿着一样款式的红色喜服,上面繁复绣着金色的花纹,盘扣从胸口往上,到了容安璟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
火墙在他们身后炸开,火星子落到了身边的纸人身上,烧得他们尖叫不止。
这火焰烧之前的毛小薇都绰绰有余,对这些不成气候的纸人来说更是灾难一般的存在。
猛烈的大火在大门处蔓延,男人横抱着容安璟往前走着。
喜婆急急忙忙从后面跟上来,她虽然没有被火烧到,但也难免被其他尖叫挣扎的纸人们波及到,花花绿绿的妆容模糊了大半,只有半张脸还算是可以见人,浑身都是黑漆漆的。
大门处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喜婆又不敢去抓男人的衣角,只能尖着嗓子喊道:“大少爷,这不合规矩,新娘子要亲自跨火盆的,您抱着过可不算......”
男人没有搭理喜婆的话,而是低头又隔着盖头吻了吻容安璟的鼻尖:“你怎么想?”
对人类的一切祂都没有很多的了解,可要是祂的爱人需要一些仪式感的话,父神都可以满足。
因为只有他是父神唯一的爱人。
容安璟手指搭在男人的后颈处勾勾缠缠,声音妩媚又温顺:“她很吵。”
“滋啦”
纸张碎裂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
喜婆呆呆低头看着自己被不知道从何处出现的触手扯断的右腿,尖叫一声:“这是哪里来的.......”
触手们没有给喜婆继续说话的机会,一拥而上直接撕碎了纸人的身体。
身后骨头落地的脆响彻底取悦了容安璟,他勾着男人的脖子起身,隔着盖头咬了咬对方的喉结:“是给你的奖励。”
腰部的手臂紧了紧,容安璟无声笑着,重新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打开了虚拟屏。
【帅帅帅帅帅,刚才从火里走出来的样子,我简直都要尖叫出来了,谁家跨火盆能这么帅啊?真的假的啊?(打赏50门票)】
【这就是强力护妻吗?可恶,我没办法进入剧本也这么霸气护着我的容宝,是我没用,我只能打赏一点破门票,呜呜呜。(打赏50门票)】
【杀了喜婆真的没有关系吗?总感觉应该是一个关键的NPC啊,而且大门也已经全部被烧完了,还好其他的演员们都已经先到了。】
容安璟被男人抱着走了很长一段路,期间还从狭小的视野缝隙里看到了外面的回廊。
这次他们的剧本是一个很大的深宅大院,他们经过的回廊全部都被镂空雕花的木栅栏围着。
如果对这里不熟悉的话,很有可能会迷路。
容安璟自诩也算是个身体正常的成年人,还用了不少的门票给自己增强了体质,肌肉密度也比以前在太平疗养院的时候要高很多,不再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可是男人抱着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轻松,一直走到了门厅这才慢慢停下来。
容安璟感觉到男人已经停下来了,却还没有把自己放下来,忍不住皱眉。
他已经可以看见站在他们身边的另外一个同样穿着女款喜服的身影了,裙摆之下露出的绣花鞋前面坠着两颗明晃晃的珍珠。
现在是应该下来了没错吧?
容安璟想要松开自己的手,可是男人非但没有松手,还把容安璟搂得更紧了一些。
不放下来拉倒,反正到时候累的人也不是他。
容安璟乐得清闲,重新把自己的手臂搭在了男人的后颈处,借着虚拟屏去知道外面的情况。
男人爽朗的笑声传来:“好了,那现在也就都到齐了,人家双喜临门就已经乐不可支,但是我们这可是六喜临门,更是要好好高兴高兴。”
另外一个女人柔柔的声音也紧跟着传来:“结婚这当然就是大喜的日子,这也是我们府里最值得庆祝的事情。”
一道和之前喜婆一样尖锐的声音谄媚道:“老爷、夫人,现在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也到了,正是最好的时辰,就在现在一起拜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