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波停顿了一下,神情悲伤的低下了头。
曾经的苏家何其兴旺,在老祖宗苏无霜的带领之下,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恭敬羡慕的家族?
如今,却被那等藏头露尾之辈欺辱至此,别说是神界的苏家,就是他这个不能修炼的旁支也是难以接受的。
苏语彤又啃了一口果子,静待他的情绪收敛,她也不催促!不提醒!任由他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半晌之后,苏宁波方才醒神接着说道:“神界不仅本族做足了准备,还顺便通知了仙界这边的苏家。
原本以为,在这样的万全之策之下,苏家应该能偷天换日逃过一劫的,却谁知对方居然找来了预言大师鸠空,苏家的一切行动皆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苏语彤眉头一皱,开口问道:“所以神界和仙界的苏家人,最终如何了?”
“他们所有人被打入了罪孽深渊,听说那里是凡人彻底死亡后才会去往的地方!
在那里会有十八层的炼狱塔,刀山火海,下油锅,还有各种抽打和折磨,他们就是去了那里!”
苏语彤的双眼瞪大了少许,这还是她来到这屋里后,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是说,他们被神界那位打入了十八层地狱?神界何时与鬼界这般友好了?”
苏宁波摇了下头:“不对,什么鬼界不鬼界的?那是罪孽深渊,十八层炼狱塔……”
苏语彤:“……呃,你说的对!都对!你继续……”
“唉,两个界面的苏家修士都被送去了那里,听说那里不能使用神力和仙力,再受个十八层的劫难,怎么受得了?谁能受得了?恐怕是……劫数难逃!”苏宁波再次露出了感伤的表情。
苏语彤赶忙打断他的情绪酝酿,再度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两个界面的苏家修士都被送了过去,那你们……”
“就剩下我们这些旁支了,没有修炼天赋,即使是这样,也被那人下了诅咒,苏家的凡人被封印了修炼天赋,如若有人冲破了封印,开始修行之际,就是他的死亡之时,就如我们一般!”
苏宁波情绪低落的叹了口气,他感叹命运的不公!明明有修炼的机会,却这么被剥夺,就连生命也被舍了去,何其悲哀!
“你们……除了你,还有很多吗?你们如何联系?”苏语彤问道。
“我们除了不能接触他人或物,其他都行!我们脑海里有个交流的空间,那里有所有魂体的信息,如今人数高达五百之多,还再继续增加!”苏宁波无所谓的全盘托出,反正他也只有三年可活,说出点秘密何惧?
这话一被说出,苏语彤就真的惊讶了!
所有阴体的信息?还有个可以交流的空间?这都是什么?难不成……还有人穿越过来?还是携带金手指穿越的?
她眯了眯眼,旁敲侧击的打听道:“五百之多?那谁是第一位?”
“第一位?你是说谁的名字在首位吗?是……苏茉!没错,就是这个!”苏宁波如实回答。
苏茉?苏茉!
苏语彤将这名字记在心里,没准什么时候就遇见了,还是记住为好!
苏宁波似乎又想起什么,接着说道:“我们所有魂体都能交流,就是这个苏茉从未说过话!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仙域之人?”
苏语彤这回更加肯定问题就出在此人的身上了,只是如今也无法找到她,也只能暂时作罢!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沓符纸,隔空递给了苏宁波,并开口说道:“这是我用养魂木的根须炼化后画出了聚魂符。
你留下自用的,其他的就通过你脑海中的那个空间传送给苏家其他的阴体吧!希望能延长你们五年之期。
至于修炼一事,你们也只能暂时忍耐几年,待神界那位被伏法,便是你们步入修炼之时。”
她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既然这些阴体有这媒介能沟通,不如就暂时这样行事吧。
至于聚魂符能否生效的问题,她其实是并不怀疑的,那株养魂木早就被嘟嘟种植在灵药园里。
经过多次的变异,它的根须对魂体的功效绝对是足够的,对于阴体应该是同样的!
苏宁波小心翼翼的收起符纸,对于这位明显就不简单的仙子,她所说出的话,他是绝对听从的。
苏语彤见床上的潘婕眉头微蹙,她就知道这人快醒过来了。
既然如今,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晓,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留下等待。
于是,她干脆收拾收拾,留下剩下的仙果,就准备离开了。
这些仙果都经过了她的处理,绝大多数的仙力都被祛除,仅剩的仙力也“唤不醒”神界那位的,他们可以放心食用!
“可可,姐姐有要事,需要先行离开,待日后得空了再来寻你们!
这果子所含的仙力极少,你们都可以尝尝,对调养身体很有好处!”
苏语彤留下几句话,就直接瞬移离开了,以至于苏宁可抱着一篮子仙果望着木门许久不动弹。
……
云纪坊市,隶属于天衍仙宗,是天衍仙宗所建立的坊市,也是这附近最大的一个坊市。
坊市里,集齐了仙界各大仙域的特色铺面,什么珍宝阁、仙符楼、丹药铺等等。
最为主要的是,云纪坊市所坐落的位置就在云岐山脉的外围处。
云岐山脉作为附近几个宗门的历练点,平时来往的修士多如牛毛,云纪坊市的存在就相当于一个补给站。
但凡需要进云岐山脉历练的修士都会先在云纪坊市安置一晚上。
一来,坊市里的珍宝阁时不时会举办珍宝拍卖会,若是走运遇见了,那可就是长见识的时候。
二来,进云岐山脉历练前,总得各种准备,仙器仙符、仙丹符阵,数不胜数!
当然,这么大一个坊市,来往修士的修为有高有低,为人有善有恶。
天衍仙宗作为云纪坊市的首创宗门,自然需要维护坊市的井然有序。
正因为有这么大个宗门坐镇,不少宵小也收敛起了坏心思,不敢造次的滋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