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彤从后巷出来,正准备回去茶轩阁,眼角余光却见一白色身影闪过。
她停下脚步,拐着弯朝着那边的方向而去,随后翻身上了一棵大树,再释放神识看向拐角的位置。
只见一个半边脸都是疤痕的猥琐男子正与白衣男子交谈着什么。
乍一看,白衣男子为弱者被猥琐男子欺凌,然而细眼看去就会发现,白衣男子才是起决定性作用的那个人,所以……白衣男子为主,猥琐男子为辅。
“说过了没事不要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在,你不怕被发现?”白衣男子眉头紧蹙道。
猥琐男子猥琐一笑:“嘿嘿,这不是我们很久没有……你答应过我就今夜的,我就是怕你忘了!”
“知道了,不会忘了!快回去!”
“好咧,我回去等你好消息!”
白衣男子看着他彻底离开视线,这才确认般的沿着周边缓缓转了一圈,然后才快步走回比试大厅。
苏语彤不予理会他的离开,继续吃着手中的猪肉脯,笑着看向去而复返的白衣男子。
果然是个谨慎小心之人,难怪在人前掩饰得这般完美。
在白衣男子第三次离开之后,苏语彤才一跃而下,慢悠悠的走进茶轩阁,往之前的位置走去。
她一步步往前走,一道隐秘的目光就一直注视着她,随着她的坐下,目光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越来越明显,直到……
“博涵兄,原来你在这里?我还说见你上擂台,之后怎么就找不着人?原来在这最前面。”黎舒杰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曹博涵抬头看向他,虽说不甚熟悉,但还是起身回了一礼:“黎兄,我们几人纯粹凑热闹来的,哪像黎兄这般能耐!”
“哪里!这几位是?”黎舒杰谦虚一笑,随口问起苏语彤等人。
“他们……”
苏语彤手持着折扇,连着转了两圈,嘴角上扬的看着他:“在下苏子文,擂台上的苏家兄弟正是家兄,家住……”
苏语彤不打自招的将旧院子的住址道得一清二楚,生怕他记错似的,还连着说了两遍。
就在他意外之际,她接着开口道:“黎兄弟,刚刚去了外面吗?我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刚刚看到一个满脸疤痕的壮硕男子欺负一个白衣的柔弱书生。”
黎舒杰浑身一僵,脸色稍稍变冷,又立马恢复道:“没有!我一直在擂台前,没有出去过!博涵兄,有空再一起喝茶,我先行回去擂台了。”
走前他还特意用眼神看了苏语彤一眼,这是警告吗?
苏语彤嘴角微扬,低下头掩饰着眼神中的杀意,不知死活!谁不好招惹,居然打主意到苏家人身上?她倒要看看今夜这两人准备如何行事?
她朝着苏静怡微微一笑,唉,有个长得貌美的姐姐就是受累!当事人还笑呵呵的,不知人间疾苦呐!
然后又抬头看向擂台,见苏家兄弟与华衣男子仍旧在比试中,很显然,苏子涵两兄弟处于上风。
然而华衣男子却甚是不服气:“哼,你们能赢得我,不算什么大本事,有本事就将接下来的对子对上,我们才能心服口服!”
“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这对子一出,整个厅堂瞬息安静下来,一时却是无人能对上,尤其擂台之上的几人更是眉头紧锁,甚是为难的样子。
华衣男子见他们这般,急不可耐的嗤笑出声:“如何?若是对上,我便当面与你们的夏山长致歉又何妨?”
“你这个人,好生无礼!恩师德高望重,乃我等良师益友,容不得你多次辱之!”苏子叶忍无可忍的怒斥道。
华衣男子表情一顿,为难的朝着二楼某个位置望去,只能硬着头皮道:
“我没有对夏大儒大不敬之意,你们也无需顾左右而言他,还是速速对来吧,若是对不上,那就认输!”
苏子涵等人挫败得低下头,为他们无能对不上而羞愧!
苏语彤眉头轻皱,不忍心哥哥们被为难,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说道:“我来试试,如何?”
倏地,全厅堂人的目光都望向她这边,一见她那满身气质,眼睛再也移不开,没有人提出质疑,没才能者自然不会自取其辱。
苏语彤淡然的上了擂台,手持的折扇哗的一声打开,端得潇洒大方的作态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嘴角上扬的再次问道:“我来试试,可行?”
同样持扇的华衣男子硬生生的被她打入尘埃,恼羞成怒道:“你又是何人?”
“在下苏子文,苏子涵二人就是家兄,据悉这位兄台乃京城人士?咦,与楼上的宋大儒都来自京城?难不成,兄台是宋大儒的良徒?难怪才高八斗、一表人才。”
华衣男子被说透身份顿时一愣,,又掩饰般说道:“不与你逞口舌之争,你既然自命不凡上来,倒是把对子对上。”
“对上不难,我这不是得搞清楚前因后果嘛,你这一上擂台就为难于我两个哥哥,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令师故意为之?听说,过去朝堂之上,令师与我们夏山长经常意见相悖,所以你这趟是有备而来?”
苏语彤说完还自觉焕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行吧,我们现在来对对子!你刚刚出什么题来着?”
她的一套自说自话,把华衣男子整得一愣一愣的,无从反驳干脆听言重复说了一遍上联。
苏语彤微微点头答道:“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她下联一出,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众多学子皆是点着头,上下贯通,仄起平落,完美对上,瞬间整个厅堂赞语不断。
苏语彤倒是平静,仍然是平淡的眼神看向华衣男子:“对子对完了,不如在下也来考考闻名已久的宋大儒之爱徒?由你自行选择哪个类别,如何?”
华衣男子有种赶快离开的冲动,然而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能一走了之,传回京城那可就是不战而逃,丢脸丢大发了。
于是他无奈之下吐出一个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