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彤一口一口的吃着鸡蛋羹,从没有想过一碗鸡蛋羹也能让她吃出山珍海味的即视感。
小小的一碗鸡蛋羹,转眼就吃下去一半,接下来她说什么也不吃了,“吃半碗就够了,一会儿还要喝药呢,夜里撑着了不易睡的,奶奶,剩下的你吃了吧!”
苏李氏又挖了一勺,“再吃点,那么一点点哪儿能吃撑了!”
无奈之下,苏语彤只能张口吞下,“好了好了,真不能吃了,肚子都鼓鼓了。”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干瘪的肚子。
看着小孙女古灵精怪的样子,苏李氏这才放心下来,想着一会儿还要喝药,也就没有再喂下去。
摸了摸小孙女的头顶,轻声交代:“乖乖躺下来再睡会儿,等你大伯拿药回来,奶奶再煎好端过来。”说完就轻柔的扶着她躺了下来。
见她闭上眼睛睡下,这才端着剩下的鸡蛋羹走出了屋子。
听见关门的声音,苏语彤偷偷睁开了双眼,再次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沿着房屋的角落来来回回转了几圈,这才确定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
缓缓的伸了伸懒腰,踢了几下拳脚,嘴唇微微地扬起,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然后又不紧不慢的回到床上,伸出左手给自己把了把脉,脾胃虚弱、四肢瘦削、脉弱无力,这是严重的营养不良。
在连续几年的灾荒下,这也是百姓们共同存在的通病,毕竟连吃饱都成问题,又何来吃好?
想到这里苏语彤还来不及感叹这荒年的艰难,右手中指处突然一烫,痛得她急忙看向自己的右手,发现右手中指多了一圈戒痕,这个戒痕颜色很淡,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咦?奇怪,记忆里小姑娘手上明明没有啊?”她把戒痕放在眼前又仔细看了看,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刺得苏语彤本能地闭上双眼。
白光仅仅一闪而过,几乎瞬间就睁开眼,周身一阵轻风袭来,只是眨眼的功夫,便站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块荒地,荒地旁边有一口长满枯藤的‘枯’井……
“太扯了吧?”苏语彤翻了翻白眼,走到井口往下看了看,果然,这就是一口名副其实的枯井,没有一点水的井!
唉!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这算哪门子的金手指?在这艰难的灾荒年,给一个百丈大小的空间,配套着半亩干瘪瘪的荒地及一口完全没有水的枯井?
苏语彤完全不相信这个事实,她沿着空间的边缘走去,试图能发现稍有用处的东西,然而刚靠近边缘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弹回了原地,“行吧,无用就无用吧,就当多了一个可以随身藏银子的空间,虽然她现在身无分文!”
“我要出去!”她秉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对着空间喊道,白光再次闪过,人已经回到昏暗潮湿的房屋里。
苏语彤萎靡不振的躺在床上,考虑着该怎么解决目前急需处理的问题?首先必须尽快找到水源,不仅村里的人需要,长期缺水的土地也需要。
再来就是吃食方面,这个就只能进深山去找找看,周边的山外围都被村里人找遍了,估计也无法再找到什么。
唉!现在还是养好伤再说,没有好的身体哪儿也去不了,更别说去猛兽肆意的深山。
这想法刚闪过,就听见轻轻的开门声。
只见苏奶奶端着碗煎好的中药走进来,看了看躺在床上睡着的小孙女,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木桌上,轻柔的推了推她,“乖乖醒醒,我们把药喝完再睡。”
苏语彤装着刚睡醒的样子,轻轻睁开眼睛,“奶奶,要喝药了吗?”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上。
苏奶奶端起药碗,想用勺子喂给她喝,她说什么也不依,端起药先喝了一口,白芨、三七、仙鹤草……嗯,都是促进伤口愈合的草药。
接着一口闷了下去,转眼满满的中药就喝进了肚子。
苏奶奶露出温和的微笑,“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爱人喂药,看到彤儿这般有精神,奶奶就真的放心了。”
“奶奶,我已经恢复很多了,这两天喝完药就完全好咯,你可别再担心,我会心疼的!”苏语彤抱着奶奶的手臂撒着娇。
轻轻拍了拍小孙女的肩膀,苏奶奶笑眯着眼答应着:“好,奶奶不担心,奶奶长命百岁,等着享我们小乖乖的福!”
苏语彤点点头,满口承诺道:“是的,等孙女身体恢复了,就出去给奶奶抓野兔吃,好不好?”
“好好好,那奶奶就等着吃野兔肉了。天色不早了,乖乖应该多睡觉才能更快恢复哦。”苏奶奶扶着她躺下来。
苏语彤听着奶奶安慰小孩般的话,慢慢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真的睡了过去。
睡着的她却没有发现右手中指处隐隐冒出的白色光点,光点沿着她的手指,向上蔓延,从手臂陆续环绕住全身,尤其是额头的伤口处,停留的时间最长。
翌日一大早,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微弱的晨光懒洋洋的射进纸窗,缓缓的晨风从窗缝中渗透进来,带着一股干燥的气息。
苏语彤睁开迷糊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蜘蛛网,一时愣住,瞬间又清醒过来。
是了,她穿越到了古代,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时空,这里出现了四国鼎立的局面,国盛由强至弱分别是凌骥国、北曜国、彭邺国、季黎国,由凌骥国领头。
凌骥国自新帝即位以来,出现接连三年的灾荒,便有造反者在民间造谣新帝不是天选之人,生出多启民怨事端。如若不是凌骥国战神上官灏宇是其亲兄弟,说不准还真让这些造反者事成。
这些暂且不论,毕竟苏柳村只是凌骥国中小小朝阳县下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村子,这些国仇家恨离她太过于遥远,无需关注过多。
透过纸窗隐隐见到外面的天色已大亮,苏语彤掀开被子走到床下,“咦……”
她迷惑的举起手看了看,又摸了摸额头的伤口,伤口竟然结疤了?整个人竟也比昨天轻松不少,头也不痛不晕了?给自己号了一下脉,果然连脉象都强了不止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