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名头不能拿出来卖,但是可以让他们挂靠在安南国下,成为安南国的皇商。”
顾忌到项敏和楚皇的感受,赵鼎不可能随意将这些商人放进公主府。
但把安南国搬出来给他们当靠山,却是无所谓。
“至于专营权,我要划分成四个部分售卖。”
赵鼎好歹也是个现代人,学过一点经济学的皮毛。
他深知垄断会带来巨大的利润,也会带来巨大的风险。
如果把整个安南国的专营权卖给某个商人,势必会造成难以预计的灾难。
比如,盐商操控盐价,囤积居奇。
把盐价炒到天上去,逼得百姓们拆房卖地才买得起。
如此一来,百姓们为了生存,必然选择揭竿而起,反抗统治。
这是赵鼎不想见到的,安南国的建立,他出了最大的力。
从实际上讲,他赵鼎才是安南国的国父。
至于林灵儿和林平这些人,统统都要靠边站。
听到赵鼎这话,邹静云迟疑了。
“殿下,这样一来,那些商人还愿意出钱买吗?”
赵鼎在条件上大打折扣,邹静云总觉得有问题。
赵鼎笑了,不是在笑邹静云愚蠢,而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你太天真了,权力掌握在我的手中,我想怎么卖,就怎么卖,由不得他们。”
“只要这些商人想在安南国做生意,就必须按照我的规矩来。”
“否则他们一枚铜钱也别想赚。”
听到赵鼎这话,邹静云恍然大悟。
他们和商人之间的关系,分明一个是刀子,一个是鱼肉。
刀子剁肉,为何要在乎鱼肉的感受呢?
邹静云忍不住对赵鼎竖起了大拇指。
“殿下高见。”
“如此一来,不仅能将商人控制在掌中,还能收获最多的利益。”
“我看,这一次咱们又能多赚五十万两银子了。”
“殿下,您等着,我这就把那些商人唤进来。”
邹静云正要推门出去,却被赵鼎拦住。
“别急,钱是赚不完的。”
“现在大局已定,我是时候分银子,好好酬谢你们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一刻,邹静云的眼眶竟湿润了。
殿下一直记得我们的付出。
能跟随这样的明主,我这一生,值了!
林平、林洞、邹静云、郑权等人鱼贯而入,赵鼎的书房瞬间挤满了人。
赵鼎坐在书桌后,他的身边放了几口大箱子。
就在众人疑惑,殿下为何深夜将他们召来之际,赵鼎开口了。
“你们追随我南征,一路上辛苦了。”
“如今战争胜利,我也该清点收获,兑现承诺,好好奖赏你们一番了。”
听到赵鼎这话,所有人都兴奋起来,浑身上下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哪怕他们早已是军中大将,手掌大权,此刻仍难掩脸上的激动。
“郑权,历次战争,打扫战场,收缴战利品的工作都交给了你。”
“就由你来盘点一下,咱们究竟发了多大的战争财吧。”
对此,郑权早有准备,他清了清嗓子,站在众人面前。
“我军自镇南关起兵,一路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累计击败蛮军三十余万,对战中主要缴获的战利品便是青铜制品和皮子。”
连败南蛮三大部落,包括溪越部落,他们的兵器几乎都落到了赵鼎手中。
在以铜为钱的华夏文明圈中,这是一笔相当大的财富。
“这些青铜制品包括兵器、盾牌、甲胄、炊具等,除了留作少量收藏外,俱已剔除杂质,熔炼为了铜锭。”
“总重量高达三百五十万斤,若铜钱半两为一枚,可制钱七千万枚。”
听到这个数字,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乖乖,这么多铜钱,若拿来当武器,怕是能把上万大军活活砸死。”
接下来要清点的便是皮子了。
华夏文明是典型的农耕文明,因此皮子在华夏也很有价值。
“皮子分为普通皮子和珍稀皮子,总数为三万余张。”
“其中普通皮子多是狗皮、羊皮、牛皮、鹿皮。”
“珍稀皮子多是虎皮、豹皮等猛兽。”
“根据我多年行商的经验,这些皮子的总价值,起码也有五万两银子。”
这些皮子的价格虽然不高,却更令众人眼馋。
毕竟,谁想弄一张威风凛凛的虎皮垫在椅子上,也好抖抖威风。
郑权说完了战利品,就该邹静云说别的收获了。
“我们在藤郡抄底买下了大批地产,总价值不下白银五十万两。”
“不过这些地产主要拿来犒赏南征军中有功将士,我就不多说了。”
其实,赵鼎南征最大的收获,还是卖官的收益。
“但我们在岭南、安南卖官,总收益超过两百万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字,众人惊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竟然赚了这么多银子,看来还是乌纱帽值钱啊。”
田威却舔着嘴唇笑道。
“要是能寻个由头问罪,恐怕少说能再从他们身上榨出三百万两银子。”
吴大海忍不住反驳。
“真是没脑子,把这些士族都逼反了,陛下肯定要怪罪。”
“到时候不管赚了多少银子,都成了镜中月,水中花。”
赵鼎眯起眼睛,笑着面对众人。
“诸位,既然盘点完了收益,我也该发给你们了。”
“首先是林平。”
“从今往后,你就不是溪越部落的酋长,而是安南国的左丞相了。”
“这是你的官印、官服,接好了。”
赵鼎从箱子中拿出一套官服、官印,隆重地递到林平手中。
看着手中华丽的官服,林平不禁老泪纵横。
“我林平竟然也有做丞相的一天。”
左丞相接了官服、官印,接下来自然该右丞相了。
“郑权,该你了。”
当赵鼎把官服、官印递到郑权手中时,他竟跪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一个大男人当众做出如此举动,很是反常。
可奇怪的是,此刻竟无一人嘲笑他。
“想不到,个把月前我郑权还是九陵郡的阶下囚。”
“只因不肯满足官差的勒索,就被关押进监狱中,整日残酷对待。”
“如今我竟成了一国之相,执掌大权。”
见到手中的官服印信,郑权总有种做梦的感觉。
这也难怪,从一个小吏随意欺侮的商贾,到成为安南国的右丞相。
说出去,只怕谁也不会相信,可这就是事实。
“多亏了殿下,否则我郑权下辈子也没机会做丞相。”
“我郑权发誓,今生只忠于殿下一人,就算殿下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皱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