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来三场赌局,我都站在西装男身后。
看着西装男手里的牌路,这三场下来我很是不解。
明明有机会赢过上家牌路却丢牌不赌,拿到小牌再输给下家。
我始终相信一句话,没有人会觉得钱多拿在手里是烫手的。
照西装男这样的输法,不出半天!他从侩子手那里抵押套的钱就会全部输完。
又看了西装男两把对局,我观察到他和下家有一种特殊的手势作为在赌桌上用来联络的信号。
看到这里...我心里便有数了。
我离开了赌台向黑哥走去,黑哥见我向他这个方向走来,便低头挥手示意让我装作不认识他。
我心里暗想,老黑这个家伙是怎么被鹏叔看上的!
我一副不理解的模样问道:
“黑哥,你这是做什么呢?”
黑哥一脸懊恼的回道:
“哎呀!兄弟!我刚刚想出来的办法,你还没实施就已经不能用了!
干咱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低调和伪装啊!”
听老黑这么一说,我放下了心中顾虑便直接问道:
“黑哥,西装男你认识吗?”
老黑一脸茫然的说道:
“兄弟,你在说什么呢?他都输成这个鬼样子了,我认识他的话能不劝着吗?”
“黑哥,你先听我说。我怀疑咱们场子里内部有人做了鬼,或者说是二爷放贷的内部有人做了鬼。”我淡定的说着,黑哥听的一愣一愣的。
老黑恍然大悟说道:
“有人做鬼?你是说,二爷或者三爷的人......”
老黑正说着,我做了一嘘声的手势打断道:
“黑哥,这里鱼龙混杂说话不方便,
先让千雪代看住西装男,让李四拖住西装男的下家。”
老黑照我说的安排了下去,我们移步到了工作人员的休息间。
来到休息间老黑拿了一瓶水递给我并说道:
“兄弟,你刚刚说的意思是我们内部有人认识西装男?并且他是故意输的?
那他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阿?
房子车子抵着,这边来我们场子里输着,想不通阿!完全不符合逻辑阿!”
我示意老黑坐下慢慢谈:
“黑哥,你先坐下来。想不通的话...就慢慢想...总会有破绽的。”
老黑听到我的话表示同意,坐了下来说道:
“兄弟,那你的理由是什么阿?”
我给老黑递了一根烟说道:
“我不敢确定这个西装男到底是不是在做一种叫作“移花接木”的千局!
因为“移花接木”这种千局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真实碰见过。
但我敢确定的是!他输的很有规律,并且输的只是下家。”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老黑表现的很激动大喊一声说道:
“对!他一分钱都没有输给赌场,包括侩子手中的千手!
我怎么才发现呢!兄弟什么是“移花接木啊?””
听见老黑的回答,我心里暗想,像老黑这种呆瓜是怎么被鹏叔看上的?
三天都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难不成商市顶级的场子养的都是吃干饭的吗?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
“黑哥,简单来说“移花接木”这种千局就是在暗处更换,西装男输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赢了。”
老黑用手挠着光秃秃的脑袋,一脸茫然的问着我:
“兄弟,你越说越让我迷糊,输了就是输了,怎么输了还成赢了呢?”
我解释道:
“黑哥,你仔细想想,西装男手中的筹码是用自己的钱...兑换的吗?”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老黑又用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擦!那不是他的钱,是侩子手的钱!”
老黑刚说完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我说道:
“不对啊!兄弟,侩子手的钱也是用他车房抵的呀!”
我向老黑竖了一个大拇指,并且用话抬了一下老黑:
“黑哥不愧是黑哥,一下就问中了事情最重要的点!
我不确定移花接木局的点也是这个点,
黑哥,如果说...车房抵押是虚无的呢?
如果说二爷身边有鬼了呢?
那这些钱是不是就不是他自己的呢?
这样一想的话,他输钱输给自己人,是不是就是赢呢?”
老黑猛地站起身又拍了一下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喊道:
“我擦!兄弟你说的太对了!
这样一想...他这么玩确实是合理的!兄弟我这就召集咱们的人废了他!”
我一听老黑这样说急忙喊道:
“黑哥!慢...慢...!现在这么一想确实合理,但都是咱们猜测的。
你想想场子本身就是赵家的。
放贷的是二爷的人,场子拿事的又是三爷!
在一切没搞清楚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出了事抗雷的就是咱们了!”
我对老黑说的这一句话很巧妙。
一整句话前后我用了两次咱们。
这样不知不觉中能拉近我和老黑的关系。
还能把我能想到的推给了他的身上。
有功劳他拿大头记我一份人情。
没功劳他能替我说的这句话抗雷!
虽然我初入江湖,但我懂得江湖。
说话办事要刀切豆腐两面光.
要学会给自己留条退路!
老黑一听我说的是咱们,他也是安静了下来,说道:
“兄弟!那你说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听见老黑对我说咱们一词,我便直接了当的说道:
“黑哥,我第一次来咱们场子,所以以后都得需要你的照顾。
千局移花接木也是你发现的。
黑哥你作为咱们一组的主导,是不是应该先给莉姐汇报一下工作?
看看莉姐是什么态度呢?”
老黑一听我说的很直白,便挠挠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兄弟!我老黑果然没看错你,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
老黑拨通莉姐的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值得一提的是,老黑这几句话中并没有提到我这个人。
也恰恰是他没提我,我才放松了下来。
这足以证明老黑是一个酒囊饭袋!
但我很好奇的是,他怎么可能是一个老千团的团长呢?
看来鹏叔请的这个老千团,背后有一定的秘密是我没看到的!
正当我还在思索的时候,老黑打断了我的思绪:
“兄弟!莉姐说的是让我们看着办,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我给黑哥又递了一根烟淡淡的说道:
“黑哥,既然他们做局做的是移花接木局,那我们也设一个千局。
设一个桃僵李代的千局。
让他们自己人到最后狗咬狗,
把二爷身边的鬼给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