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陆信临走之前,征求了苏宁的意见,给老家打了个电话,让陆瑶提前半个月来县城。
陆瑶的复读手续陆信已经帮着她办完了,八月二十六号返校报到就可以。
陆信这次让陆瑶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陪苏宁。
商业街的铺子离着汽车厂家属院不算太远,但骑自行车的话,也得十几分钟,走路就差不多是二十多分钟到半个小时。
小县城里,大家的作息大多是早睡早起,大半夜还在外头溜达的,都是二流子。
每天晚上,菜馆关店都已经是九点了,虽然路上有路灯,周正也承诺了会每天都送苏宁回家,但陆信还是不太放心。
苏宁和陆瑶相处得还算不错,如果有个陆瑶跟着苏宁,姑嫂两也能有个伴。
陆瑶下了汽车,就被陆信接到了店里来。
陆瑶在店里转了一大圈之后,看向苏宁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崇拜。
“嫂子,这真的是你的店啊?”陆瑶兴奋地道。
“嗯,是呀。”苏宁笑着回应。
苏宁给陆瑶做了一份她最喜欢的鱼香茄子,切了点牛肉和香肠,盛了一盘米饭,端到了陆瑶的面前,“饿了吧,快吃饭!”
陆瑶吃饱了之后,就撸起袖子要帮杨桃刷碗,杨桃却把陆瑶往外推。
“哎呀,陆家小妹,你嫂子都跟我们说了,你可是要考大学的,你赶紧好好念书。
这些活儿,我干就行!
再说了,你嫂子给我开工资了,这就是我该干的!”
陆瑶被苏宁安排在了收银台后面,也算是闹中取了唯一的一块静地。
小刚经常过来,不过,他现在在放暑假。
暑假作业一共就数学和语文两本,不多,他都已经写完了,也用不上那个收银台的小桌板,干脆就给陆瑶用了。
陆信又和赵建军打了招呼,让他多照应一下苏宁。
现在两家关系处的这么好,就算是陆信不说,赵建军和张丽也自然会尽力帮着。
陆瑶到了的第二天,陆信就出发了。
“我抽空给你打电话,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好好的等我回来。”陆信嘱咐苏宁道。
苏宁笑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瑶瑶,好好学习。”陆信对陆瑶道。
陆瑶:……怎么到我这里,就只有好好学习了。行吧!
看在二嫂的面子上,陆瑶还是不和二哥计较了,“知道了,二哥,家里有我陪着二嫂,你就安心工作吧。”
苏宁和陆信就在家里拥抱了片刻,一番嘱咐之后,陆信就坐上了去火车站的公共汽车,而苏宁和陆瑶则是去了菜馆。
苏宁不想去火车站送陆信,一来,她受不了火车站那种离别的气氛,二来,菜馆那边离了她也玩不转。
爱情固然美好,但总得先活下去,才有享受爱情的资格。
旁边的一些个商铺陆续有开始动工的了,有了工程,自然就有工人要吃喝。
苏宁的食全食美菜馆作为这条街上为数不多的东北菜馆,自然是十分受这些工人的青睐。
王强又带着他的手下兄弟在这边开工了,据说,这片要开个综合超市,在装修呢。
苏宁为工人们推出了十分实惠的一元五套餐,两元套餐,两元五套餐。
分别是四个素菜,两荤两素,四个荤菜,米饭不限量。
虽然说菜的数量多,但是量都不大。
这就解决了很多人想要吃几样菜,但是东北菜的菜量大,一个人吃饭,点的菜多,就有一点浪费了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升级版的盒饭,但不是用那种廉价的一次性餐盒装在一起,几个菜的味道混在一起。
而是那种很干净的小碗小碟,一份一份的盛好,再配上一大海碗的米饭,够你吃个爽。
工人们按时按点的上工,自然是图的吃个快,吃个实惠,这个套餐无疑是最受他们欢迎的。
这种套餐模式一经推出,十分畅销,每天都不够卖,苏宁还是没有大批量的做出来,就是搞饥饿营销,总有那么几个吃不上这种套餐,得吃炒菜的。
当然,苏宁也在每天把套餐的量往上加。
赵丰收儿子的升学宴定在了八月二十二号,苏宁还要抽空去和赵丰收家定个菜单,忙得简直要飞起。
好在,周正是一个十分成熟的厨师,经过了这一番历练,短期就迅速的成长了起来,能独当一面。
周正和苏宁经过了一番磨合之后,他们已经能互相配合得更好,做菜的速度更快,品相也更好了。
苏宁的计划是食全食美菜馆营业三个月之后,她就要扩张开一家面馆出来。
还有西点店,酒楼,这都是长期规划之内,必然要拓展的业务。
时不我待,先下手为强。
所以,除了周正之外,她还得另外再物色一个优秀的厨师,能够代替她的位置,跟周正配合。
当然,这件事也急不来,凡是用人要和眼缘,还要看能力。
……
这天,苏宁正在店里盘账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一伙人,浩浩荡荡的拿着棍子冲进来就喊,“谁是苏宁?给我滚出来!”
这会儿是晚高峰,张丽和赵建军,姜玉珍和郑开喜两家都在这吃饭。
这会听见有人找苏宁的茬,还这么嚣张,赵建军和郑开喜听见了,都站了起来。
“干什么?想闹事儿么?”赵建军指着他们问道,另外一只手,就抄起了一个酒瓶子。
周正在后厨也听着声了,拎着一把剁骨头的菜刀,就跟在苏宁的身边一起出来了。
闯进来的人浩浩荡荡,但苏宁这边的人气势汹汹,两边气势相当,谁也不惧谁。
苏宁看着来人,觉得十分陌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但既然自己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这么多顾客都看着呢,她也不怕事,于是,她语气平淡,礼貌地道,“我就是苏宁,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来人几个面面相觑,最后,看向了冲在最前头的那个人。
“你……你是苏宁?”一个身形十分彪悍,五大三粗的男人挠着头,声音因为诧异,有些拐弯变了调。
“大哥,咱们是不是搞错了?”
“这……”男人也有点懵,于是就问苏宁,“你除了开餐馆,是不是也做席?”
苏宁闻言,便心中了然,于是笑着道,“我的确是也承包席面,不过迄今为止,我就做过一次席面,在张文德张大叔家。你们是他们家亲戚吗?”
男人龇牙咧嘴地站在那,有些窘迫。
而他身后的几个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便问道,“那你认不认识一个跟你同名,也叫苏宁,做席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