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外围还在厮杀中的几千人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注视着这一场爆炸,有眼尖的发现灵华城的主人夏文宗躺倒在叛逆身边,再加之夏氏祠堂的倒塌,一声声弃械之音传来。
众人纷纷跪伏在地,心有余悸的望向高空处的那道苍老背影与惊天灵牛,颤颤的想着,如此仙人,我等凡人还怎么匹敌。
阴暗处,一道清冷的倩影闪出,眸中还留存着少许悸动。
“终于赌对了,没想到徐老他这么强,就连师父都...咳...咳。”
由于情绪的波动脸上涌现出潮红,女子平复过后,哨音响起。
“等着吧,阁主之位,我志在必得。”
女子跨坐着一头妖兽疾驰向西城门远去。
灵华城,北城门口。
“老头,如果你能够助我报仇,那我就答应当你的徒弟。”
一个胖青年嬉笑的看着这一幕,只是在其眼角处却透露出一股瘆人的戾气。
“哼,小家伙,老夫看中你的资质没有错,不过如果想让老夫为此去送命?不可能。”
“这灵华城城主不过在你微末之时多有照拂,你能有此感恩之心,老夫倒是颇为欣慰。”
“刚刚你也看见了,先不谈那个佛门高僧,就现在祠堂内的这名修士也不是你我能够抗衡的存在。”
“不过,我影门最重承诺,说一不二,老夫答应你,有机会必定助你一臂之力,咱们走吧,门内的争锋就快要开始了,你得尽快突破到炼魂境才行,只要拿到了入场券,这些人到时候自会有高手来帮你处理。”
夏元龙的身旁此时正站立着一个黑袍人,气息全无,他的身影仿佛时刻都要融入到那片黑暗之中。
眺望向远方高空之上的小黑点,那股炸裂的余威之盛,他在这里多少还能感觉到堵得心慌,夏元龙只好按耐下仇恨的心态。
“行,你这师傅我认了,只要能让我变强,将来在找回这个场子也无不可。”
“不过,师傅啊,刚刚您老担心被那强者发现,我没来得及收回义父的东西,既然要出远门,这点盘缠如何能够,嘿嘿,小子我在城中的几处地方还有些小金库,您看...今晚...。”
夏元龙笑眯眯的摩挲着双手,在黑袍人的无语沉闷之下,两人一整夜就这样猫在灵华城四处奔走着。
......
离国都城,上京。
此刻一处富丽堂皇的建筑面前,门口正静静立着两个气势逼人的金甲将士,在二人身后的门头之上,相府二字格外夺目。
入得府中,一队队巡夜的兵士隔三差五的出现,步伐错落有序。
相府,书房。
一个埋头身影正在桌案前不停的翻阅着卷宗,边上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陪同。
突然,老者的面容蹭的一下红润,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异响。
“噗...。”
一口血红终于喷出,洒落在地毯之上。
桌案前的身影听到动静,不悦的抬起头来皱眉道:“夏学士...。”
抬起头的那道身影是一个短须的中年儒生,虽然一身的书卷气,却仍然盖不住那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上位者威势,一张口立刻便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碾压向老者。
老者喘息了一会,惴惴不安的来到桌案跟前,面向儒生跪地告罪:“请秦相息怒,刚刚心念所及好像有些魂灵受损,似乎是...家里出了事,老臣失态,还请恕罪。”
这名老者正是那夏文宗的父亲夏西北。
而在他的面前,威严的中年儒生却是那把持离国朝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秦昭然。
听出了夏西北话中的忧虑之言,秦昭然沉了一下,回道:“看这日子,范先生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夏老暂且放宽心,到时候一问便知。”
然而夏西北依旧精神恍惚,显然心神已经不在这边。
“啪。”
秦昭然见状皱眉拍案而起。
“如此心境,成何体统?就你这等模样,还如何为本相做事?”
被惊到的夏西北赶忙伏地,一头白发被窗外照进来的余光,衬得沧桑无比,尤其是他那一身炼魂圆满的实力,似乎真的比平时都有些流失。
他咬咬牙,颤巍巍道:“相爷,可能真的是出事了,不然...不然老臣不会有这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其实老臣在家中曾经留下过一道魂灵安养,就在刚刚,那道魂灵彻底断了。”
认真的审视一番眼前的夏西北,秦昭然察觉到这位老者的实力确实是在不正常的飘忽着。
一双眼珠转悠了片刻,思绪朝向东方。
难道范汝那边真的出了问题?
先不说贾太监那个阴人,范汝身为名门之后,一身伟力在那种乡野小城还会出事?
更何况这夏家一门三代,统治灵华城有上百年了吧,不应该如此脆弱才是,但眼前...
无论真假,夏西北身上的复生之秘也是一个重要的砝码,安抚的功夫他还是要做的。
“唉,也罢,既然夏老一时半会静不下心来,念在你曾救过本相的份上,刚好本相现在这里有一份差事可做。”
秦昭然闭眼沉思了良久,如果万一真的夏家出了问题,他是得另作打算没错。
从暗格中取出一卷明黄之物,提笔书写了起来,过了一会。
“夏学士,接旨。”
“奉天承运:今逢离国百城大比在即,现特令范汝为主考,夏西北为监考,负责此次大比的一切事由,钦此。”
“老臣夏西北谢主隆恩。”
“嗯。”
秦昭然淡然点头,好似夏西北叩谢的是他一般,紧接着一挥手谢客道:“去准备吧,反正你的心思也不在这里,倒不如出去解解闷。”
夏西北激动的接过圣旨,脑海之中早已经忘记了家乡之事。
更让其震动万分的是,他的余光似乎扫到那暗格之中还有着好几份同样的明黄卷轴。
再看看手中这份早已盖好的章印,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滋生。
右相竟然可以轻易的代替国主,而且还是早就加盖好国主大印的空白旨意,这说明什么?
这不就是说明了右相在离国的权柄几乎等同国主无二吗!
如果右相的心思歪了,想大逆不道的话,那都是有可能的事。
不不不,这应该不可能,夏西北赶紧摒弃了这个可怕的念想。
想起幼年被贬时,他有幸见到过宫门大殿内,那道漆黑幽长的身影,那种深邃入骨的恐怖,冠绝整个离国,可不是谁都能轻易触碰的存在。
总之,甩掉念想,回归现实。
他手中的圣旨至少证明了他们夏氏一脉真的是要出头了,只要紧紧跟随右相的脚步,那他们在离国不就是...
哼,幸好老夫及早的弃暗投明,若是还跟先祖一样愚蠢,只懂得在兵油子里边瞎转悠,那我夏氏子孙后代依然还是一个牺牲品。
原来,夏西北祖上也是将门出身,只不过不通人情世故的先祖因为文武两大集团的争斗,被放逐到了遥远的东海之滨去开荒。
夏西北就这样颤抖的拿着圣旨匆匆出门而去,他刚才看了,距离大比还有月余,这段时间里,他大有文章可做,做大了蛋糕,那利益...渍渍...想想就有一股热流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