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徐大娘有些不解,她问道:“这姑娘什么来头,你这么紧张她?”
询问一起,徐童左右看了一圈,便将这女子与二当家的事一五一十地与徐大娘说了出来。
……
“媳妇,今天听说你请药谷的人来了一趟,怎么了,”三当家将外衫一拖,随即丢到了木桩上。
三夫人坐在梳妆台上,正从首饰盒里挑着几件做工精致的珠玉。脸上相貌纵使年华过去,也不难看出她曾经也是一位端庄典雅的大小姐。
这位夫人从发际线的位置一直到下边那块都是白发,这撮白发扎着一个小辫子,跟着两边的黑发一起用着一个黑簪子细细地盘在下边。
她拿起一个青玉镯,烛火映在她的眼角,三夫人笑了笑,用细葱地手指反复端详着这镯子:“我今个受那药谷儿子之托,照看了一位姑娘。”
三当家不以为然,坐在床边抬起脚慢慢地解着鞋带:“说这些做什么?”
她放下手中镯子,眉头舒下心来:“老二也该成家了。”
三夫人关上首饰盒,站起来坐在自己丈夫旁边,她轻轻揉着他的肩膀:“我看那位受伤的姑娘倒与老二挺合适的,想着收下她,撮合撮合他俩。”
“你说啥就是啥,我这糙汉子不爱关心这些事,只要你喜欢,就是哪天牵头牛回来,你说跟老二合适,我都去帮你说说。”
三当家说着说着,发出爽朗的笑容,就连三夫人听到他这话,也笑得眼睛眯成一块,他用粗糙厚实的手握住夫人的手,一黑一白格外注目。
夫人看着他那双布满旧疤又增新伤的手,心疼地揉了揉道:“前天还是昨天你说送人出去,说不会受伤,怎么这手上又多了新伤?”
糙汉赶紧把手撤出,挠了挠头,尴尬地咧着嘴笑:“哎呀,这,一事论一事嘛。”
夫人见他这副不爱惜自己的模样,气得头上冒火,她站起来:“出什么事不给我汇报,我哪天有时间就去骂那当大的人。”
三当家连忙也起身将她拉住:“哎呀,哎呀,小磕小碰,碍不得什么事。”
夫人看他拉着自己,甩了甩手:“得了,我不生气,想那姑娘这会还没醒,要不你同我去看看,看看那姑娘是否与这老二相配?”
见自己媳妇不生气了,他穿稳拖鞋答应下来:“走走走,去看看。”
三当家自幼是个武痴,府邸多的是比武台与各种冷热兵器,但他甩得最漂亮又得心应手的,还得属于是红缨枪。
想当年与那虎平帮一战,那一束红缨甩得敌军根本见不着枪尖的方向,只一瞬的功夫,一下就将那马上的将打落下马。
两人走在前头,后面则跟着四位婢子,最后面的两位端着药,毕恭毕敬地往那位姑娘房间走去。
走到房门口,只见着一个提着灯昏昏欲睡的婢女,三夫人见她困成这副模样,拿着手巾捂着嘴笑,她轻咳一声:“开门。”
这婢女一个哆嗦,见夫人来了,就慌张地开始开门,门开后,她低头道:“夫人。”
三当家是看得出自己夫人并不生气,严肃地说道:“困就赶紧回去睡,找个愿意替你的人来代班就是。”
“是。”
跟在后面的两人分别走到两边,她们轻轻推开门,低头一言不发。
夫人跟当家的走了进去,只见这床上躺着一名女子,眉眼如画,长眉及鬓,即便是闭着眼昏迷不醒,看起来也是柔情万分。
她的长发散落在床头,白被子盖到胸前,一双细长的双手则落在了被子的两边,三当家这走近一看,见这女子倒觉得熟悉。
他眉头紧锁,嘶了一声说道:“你说的是这位姑娘?”
三夫人若无其事,看着他的表情有些诧异,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说这话一般,她弓着身替床上这姑娘理了理床单,怕她冻着又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
在为她理完被子后,夫人又示意跟在后头拿药的婢子前来喂药。
三夫人慢慢走在一旁的木方椅子上坐下,她将背靠了上去,轻松地闭着眼道:“怎么了,你认识她吗?”
三当家是知道自家婆娘性格的,他又走近了一看,在确认自己没看走眼后,才一一道来。
原来这姑娘本就是他跟二当家拐回来的,那时还拐了位跟她相貌类似的姑娘,只不过后来老二不知是什么原因,拜托自己将她送走了,就在前天早上。
至于这一位,本来看着老二也喜欢她,却不知为什么,这姑娘就到这来了。
话是说到这了,三夫人皱着眉,手托着下巴细细思索着:“完了,不会是这姑娘不喜欢我们老二自己逃出来的吧?”
她越想越糟心,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姑娘,又看向三当家:“若是这姑娘不喜欢老二,等她醒了,我再慢慢撮合也不是什么事。”
三当家是一脸无所谓,只要自己媳妇开心,做什么事,又有什么不好呢,他今天也是累了一天了,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睡。
没一会,他回过头:“媳妇,我想回去睡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三夫人随意地应了几声:“拉我起来,我也要回去了,明明我嫁给你时还比你年纪小,怎么现在越来越感觉比你还累呢。”
她握上他那双厚实暖和的手,被他轻轻拽了起来:“没事,以后你走不动路了,我就背着你去看名秀山海。”
“这姑娘啊是药谷儿子送来的,明天他来了我问问他在哪找到的这姑娘。”
三当家握着夫人的手,又用左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好,你还是要多注意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