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不完全统计,安装5到6个及以上植入体的人,普遍都活不到50岁。
而对于掌握权力的公司高层来说,短暂的寿命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没有人会嫌弃自己活的更久,也没有人愿意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基业,不到二十年就要拱手让人,死后任谁都能在你坟头上蹦迪。
所以他们不仅不会安装植入体,还会想方设法的想办法让自己活得久一点,数字生命,基因药剂,什么都行!
而会侵蚀神经乃至烧掉大脑的植入体,他们自然是避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
最离谱就属荒坂三郎了,这老头甚至连一个歧路司义眼都没装!最多给自己加装了一个个人终端。
而查尔斯也和其他公司员工一样,没有给自己加装什么植入体,但他给自己加了一个保命的底牌,也正是这张底牌救了他一命。
[副心脏]
能够克服大自然的致命缺陷,给生命第二次机会。
这就是在V都已经刺穿查尔斯身体,但他还能活过来的原因。
但也仅是如此了。
目前[副心脏]作用最多只能起到吊着查尔斯命,但如果不及时处理他胸口处的伤口,查尔斯还是会死,那[副心脏]不过徒增查尔斯的痛苦罢了。
疼痛和死亡的恐惧让查尔斯感到绝望,他下意识看向了那些话没来得及走的人,身体挣扎着,本能的向他们的方向伸出手,希望有人能帮助自己。
但是没有人,哪怕有人已经发现了查尔斯的动作,也当作看不见,反而更加卖力的往人群中挤去,这让他更加绝望。
就凭查尔斯这个人厌狗嫌的家伙,平时除了仗势欺人就是玩女人,公司里的员工早就对他不满了。
只不过是忌惮他的背景,只是平时不会有人显露出来罢了,这也是安妮能有机会试图架空查尔斯企图上位,并且差点儿成功了的原因。
说实话,查尔斯这种只知道贪图享乐,却还能稳居高位的家伙在夜之城并不常见。
别以为所有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是那种只会拿着父辈的钱花天酒地,身边围着一堆狐朋狗友,出了事也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进局子就跟回家一样,反正最后也是父辈帮他们擦屁股。
那些没事整天算花天酒地,带着一群穿着紧身裤豆豆鞋,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去路边的酒吧包场,一言不合就把酒瓶往你脑袋上砸的乡巴佬,只会是有点儿小钱的暴发户。
真正有钱人后代,他们见过更大的世面,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接触到的圈子,他们哪怕说不上聪明,但也绝对不蠢。
他们有更大的野心,更长远的目标,有能匹配其身份的素养,还有一套得体的西装。
他们是一群真正的混蛋:董事会成员、首席执行官、公司老板以及他们的血亲。这些人是现代世界的统治成员。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继承了家族的职位,但也有一些人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策划、幕后操纵、巩固权力,建立了自己的联盟。这些家伙的位置比较稳定,但远远不够安全。年轻而野心勃勃的晋升者正等待着他们最轻微的失误。
公司的名声可不是因为像查尔斯这种蠢货败出来的,而是他们肮脏的手段,卑鄙的游戏,残忍无情的体制。无所不用其极:从贿赂、勒索、绑架到操纵全球市场,甚至掀起革命。
但别忘了公司的名声虽然不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臭名昭著,狗路过都啐上一口唾沫,而且对待自己家的员工都是各种压榨,就连他们自己公司里的员工都对公司积怨已久......
可他们为了拉拢人心,给自家愿意卖命的员工提供的福利,那都是实打实的。
甚至到了查尔斯这个级别的人,最基础的创伤小组的白金会员那都是包年的。
所以在查尔斯受伤后,创伤小组在他个人终端里植入的生物芯片第一时间识别出了他的身体系统出现了问题,并且第一时间发送了紧急信号,并且在查尔斯的脑中报告情况。
电子合成的女声在查尔斯的耳边响起。
生物监测:[您好,查尔斯,如果您神志清醒,请立即调整至复苏体位。]
生物监测:[紧急疏散部队已经出动,预计300秒内抵达您所在的位置。]
因为疼痛下意识忽略声音的查尔斯,突然瞥见了自己视网膜上的数据信息,变得激动起来。
创伤小组的白金级服务虽然贵,我是说,真的很贵。每次收费从接受到求救讯息开始计算,一直到到达安全撤离点为止。
他的收费有多高昂?
2020年开始,其公司的高级套餐收费是每月12000欧元,保证在七分钟内到达现场。
而到了2077年的时候,救援时间已经降到了三分钟,其收费昂贵可想而知。
但与之相匹配的,则是他们超一流的救援水平。
不过嘛......现在是2075年。
创伤小组的在夜之城的总部也就是夜之城最大的医疗中心,坐落于沃森区的小唐人街,而暗物质酒吧的位置在威斯特布鲁克区的日本街,所以稍微四舍五入一下创伤小组需要4到5分才能赶到......
哇哦,那个点儿刚好是尸体最新鲜的时候。他们甚至不需要注射药物,只需要测试下脉搏心跳什么的就可以直接下达查尔斯的死亡通知了。
真棒,V他们完成了任务,安妮·尼科尔得到了查尔斯的死讯,创伤小组也不用半夜加班。
真是完美的结局啊。
而此时的查尔斯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否能挺过五分钟时间,他现在仅剩的理智全在视网膜山的倒计时,甚至忘记了给自己的伤口止血,进行应急处理。
这时,一哥手掌将查尔斯翻过来,然后手拿着一件衣服死死的按住查尔斯胸口上的伤口上。
虽然伤口被止血,但突然的触碰和伤口被挤压的力道让查尔斯痛的直咳嗽,鲜血不要钱似的从他嘴里冒出来。
他低头一看,一个稍微有些熟悉的人正满头大汗的用一件外套按在他的伤口上,鲜血染红了外套,也让男人的手掌沾满鲜血。
“咳...咳咳......正,正法...承太郎......”
查尔斯断断续续的叫出男人的名字,有些不相信最后竟然是这个男人救了自己,心中有些莫名的小感动。
正法承太郎听见查尔斯的呼唤,转过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坚持住,查尔斯先生。医生很快就来!”